显然我的出现是个意外,灌酒的人手就是一顿,却并未要拿下酒瓶的打算,一瓶酒多半进了雨朵的肚子,还有一少半从她嘴里鼻子里往出流,那种痛苦即便我没遭受过,却也能体会得到。
这种事在夜场几乎不算什么大事,却也不是什么小事。
西河的时候,一个刚出道的小姐,被人用酒瓶子破了处,那血流的满地都是,送去医院躺了一周最后还是死了。
直到现在都没抓到那些人。
夜场不同酒店宾馆,好歹那些地方还需要身份证,夜场除了门口有台陈旧的监控以外,你根本找不到其他的信息。
被我阻拦的人,满脸不悦的看着我吼道,“你特么谁啊?打扰老子雅兴?你想替她是不?”
我的手就是一抖,白毛冷汗顺着脊背一层一层的往外冒,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让我就这么不管,我又做不到。
好歹雨朵是我的人,我若是袖手旁观了,让那些跟着我的姐妹怎么看?岂不是正中苏蓉下怀?
苏蓉这个名字猛然间跃入脑海,我的心就是一沉,难道又是她搞的鬼?
可我没时间去细想,依旧陪着笑脸劝解道,“几位,要人死也得有个说法不是?我们家朵儿到底怎么得罪各位了?各位非要这么逼她?”
“呦呵?还真有不怕死的,栋哥,你看怎么着?”
被我拉着手的人,满脸嬉笑的看向灌雨朵酒的人,那意味明显不像是在征询意见,更像是在挑拨火气。
果然,那人将雨朵嘴里的酒瓶子抽了出来,都快插进嗓子眼的酒瓶口一抽离雨朵的嘴,她便不停的咳嗦,显然是被杵的不轻,吐出来的酒合着丝丝血丝,看得我心里别提多疼了。
雨朵是个精明能干,并且从不多话的人,一如当初我刚刚踏入西河,所以我对她稍稍有那么点偏帮的意思,却忘记了人性的妒忌是会害死人的。
她的眼神虽然迷离,可是神经却还是紧绷的。
几次想要合上双腿,却被人死死压着而不能自已。
一股一股的酒从她嘴里往出吐,她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姐,姐救我。”
这些话,恐怕她对不止一个人说了,可是回应她的恐怕没有几个,甚至说一个都没有。
给雨朵灌酒的那人,也就是所谓的栋哥,用力揪着雨朵的头发,让她仰着头不能动弹。
他低头在雨朵脸上狠狠的咬了一口,这才对我说,“你特么算哪儿根葱?老子今天就要干她了,怎么着?老子不止要干她,老子还要在这跟哥几个一起干。”
此时我在听不出弦外音,那我就真是二逼了。
我一把抢下身边人手里的酒瓶子,冲着几个人说道,“哥几个,来场子里都是玩的,图的就是个高兴,乐呵,要是我们小姐没陪好,那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赔礼道歉就是了,可也别往死里逼,雨朵在这场子里出了名的不出台,几位这么做是不是过了。”
“草,你特么谁啊?就敢管哥几个的事?也不打听打听,哥几个道上的名讳,不想在融城混了是吧?”
拽着雨朵一条大腿的人,终于忍不住松开了手,雨朵白花花的大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下去,却是一点都不能动弹了。
显然她早已被折腾的没了力气,喝酒已经把她给喝麻了。
我心里害怕,但是脸上依旧镇定自若,好歹也是西河混出来的人,如今还当了妈咪,若是一点气势都没有,岂不是被人看扁了。
我估算着时间,夏梦出去打电话,孟哥派人过来,我怎么说也得拖个半小时左右。
所以现在还不能把话说死了。
我看似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扬手拍茶几上一张银行卡。
“哥几个,出来混为的不都是这东西吗?就算交个朋友,这里有十万块,只要哥几个放了雨朵,今天的单我买了,以后哥几个在来,就是我的客人,你们看怎样?”
我虽不知他们背后到底是谁,又是什么目的,但终归跟钱没仇,我笃定收买他们的人,绝对没有我给的多。
当然这钱出不了耀星,就算被他们拿走了,我也能拿回来,我是在赌,赌他们为何而来。
我这一巴掌拍下去,房间里的几个大男人面面相觑,最终那个被我抢下酒瓶子的人上来,伸手拿走了银行卡,可他的面色并未和缓,反而笑得有些阴森。
“栋哥,都说耀星妈咪林黛赚了不少,这传言果然不假,看这出手,一巴掌就是十万。”
我心神一晃,打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这些人不单单是冲着雨朵,竟然连我也算上了,而且摆明了就是人财他们都要。
这让我想起了肖力,倏然间握紧了双拳。
我起身淡定自若的说道,“哥几个既然是道上的,就该懂得道上的规矩。”
栋哥终于有了动作,从沙发上跳下来,还不忘在雨朵胸口上狠狠捏了一把,霎时间雨朵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一抹狰狞的红痕。
疼得她就是一声嘤咛,却是早已没了意思,下身也开始失禁,几个男人顿时笑了起来,那眸子里充满了情欲的色彩。
看着雨朵这样,我心里如同扎了根刺,是我没能照顾好她,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当初当妈咪的时候,我雄心壮志一定要比姚姐做得好,可如今看来姚姐那个高度的人,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我还是差了很多。
“规矩?规矩都是人定的,如今这耀星的场子我罩了,你们特么的就都得听我的,别说是个小姐,就是你这妈咪,我想睡也没人能拦得了。”
掐完雨朵,栋哥的话赤裸裸的冲着我来了,话音未落,人也到了我面前,那只掐着雨朵下颚的手,带着一股酒气就往我脸上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我无声的后退一步蹙眉道,“栋哥,你这什么意思?是不给面子了?”
我不想翻脸,可他们若是还这么步步紧逼,我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用道上的身份压我,他们还嫩了点,好歹我也在西河混了几年,若是一点实力没有就来这耀星,妈咪这活我也不敢接不是。
没想到我会躲,栋哥没了面子。
那嚣张不可一世的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给你脸不要脸是不?哥们今天不止要干雨朵,连你特么的一起干。”
他话音落,抬手就过来揪我的头发,一群人呼和道,“干……”
“干他娘的……”
“哈哈哈……”
那嚣张的笑声落在我耳中格外的刺耳。
我知道,无论怎么忍都没用,他们摆明了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顺手操起桌上的酒瓶子,猛地迎上了对方的脑袋。
只听嘭的一声响过后,整个包房霎时间陷入了一片安静,栋哥带来的那些人全都愣了,僵硬的手还在鼓掌助威。
栋哥的手甚至还停留在距离我头发一寸的地方。
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头往下流,模糊了他的视线。
也许是疼痛拉回了他的理智,只听一声‘草’,他猛然向我打了过来。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我若是被他打着,不晕也得肿成猪头。
这些年跟苏蓉斗,跟客人斗,早就练就了我躲闪的功能,他才一出手,我便往后退了一步,硬是避开了他的胳膊。
这下栋哥的手下不干了,没人在管雨朵怎样,抄起酒瓶子全都奔我招呼。
我左躲右闪,却终究抵不过那么多人,没几下就被人一把按在了沙发上。
就听栋哥怒吼道,“谁特么都别动,老子亲自动手。”
我用力的挣扎,却还是被人按得死死的,脑海中闪过刚刚看到雨朵的画面,心里突突的害怕,可是嘴里一点都不服输的硬气着,“这是耀星的地盘,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在这边闹事会有什么结果。”
“干,臭女人,敢特么给你栋爷开瓢,你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别特么拿耀星压老子,老子敢在这闹事,就有闹事的本事,老子今天不止要闹,老子还特么要睡,连你,连她,还有你那些小姐,老子全都睡个遍。”
栋哥捂着脑袋,血从他的指缝里往出流,顺着胳膊一路向下,显得触目惊心的。
说出的话语更是猖狂之极。
我心里一凉,看样子这个栋哥来头不小,否则不会如此口出狂言。
我扭动着身体,想要挣开一群人的钳制,却是如同雨朵一般无助。
栋哥一个眼神,立马有人过来扯我的衣服,耳旁顿时传来不料破碎的声音。
脑子里闪过一丝恐惧害怕,但下一秒更清晰的却是严耕的脸。
“你们敢!”我挣扎着拖延时间,“你们今天敢这样对我,最好已经想清楚后果!”
我语气强硬,但却根本无法阻止他们的行为,身上的衣物被一件又一件的拉扯开,胸前的凉意让我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
乔悦!你要冷静,不能害怕!越是慌张越是没有出路,现在无人可以救你,只能靠自己!
强迫自己冷静,但却依旧抵不过好几双手在我身上揉捏带给我的恐慌。
就在我奋力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时候,忽然‘嘭’的一声响,伴随着咕咚一声,栋哥整个人栽在了地上。
我抬头就看到雨朵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起来,浑身赤裸裸的站在中央,摇晃着身体,手里还拎着一个酒瓶口。
“特么的臭婊子。”
栋哥的手下扬手就是一巴掌,将雨朵扇出老远,笔直的落在了沙发上。
就是这一瞬间,我猛然挣了出来,抄起桌上的酒瓶子,朝着倒在地上的栋哥在次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