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祭司殿1(1/1)

临月沉默地回望着他,眼底隐隐有光泽流动。

这个男子,带给她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但是临月可以确定,自己从未见过他。

既然从未见过,熟悉从何而来?

“姑娘请跟我来。”男子温和淡笑,转身步入了殿门。

临月挑眉,心下也没有过多地犹豫,足尖一点,施展轻功飞身飘上玉阶。

跟着进入恢弘威严的大殿,一种高高在上的圣洁气息扑面而来,竟让素来无所畏惧的临月生出了一种不敢高声语的新奇。

纯白色的墙壁,墙壁上以特殊的暗墨雕刻出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兽形图案纹路,看起来狰狞却充满庄严之感,宫壁上一颗颗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照得殿内熠熠生辉。

临月眼神自那些图案上掠过,隐隐认出其中包含狻猊、麒麟、凤凰等几种,还有更多的是她不认识的神兽。

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越发清晰,她尾随着年轻的白袍男子一路行至宫殿最深处,一座碧晶打造的并不大的宫室呈现在眼前,除了地上一个柔软的白色蒲垫,便只是角落里放置着一张白色的软榻。

男子走进宫室,临月沉默地尾随而至,视线时不时地瞥向他手里那根金杖。

“姑娘此时大概疲倦了吧,可以先在这里休息片刻。”男子转过身,不但容色温和雅致,便是声音,也带着淡淡的温柔。

临月不由感到讶异了几分,这个人的年纪看起来不大,但是看似温柔的眼底,却有一种如星空般浩瀚无垠的幽深,让人无法看透。

站在他面前细看,发现他的容貌更加雅致温润,整个人似乎都被一种圣洁无私的气息包围着,让人不自觉地生出信赖之感。

临月沉默地端详了片刻,觉得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浓了些。

“这里是……玄天大陆?”她终于开口,目光沉静地与眼前男子对视。

雪白轻袍的男子闻言,微微一笑,眉眼间风华顿现,“是的。”

简单的两个字音落地,临月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掉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去。

“这里是什么地方?”临月说着,转头打量着四周,看来看去只看到一篇纯净的白色,让她有一种诡异而凌乱的感觉。

“这里是祭司殿。”男子说道,有问有答,半点不曾隐瞒,且语气格外柔和。

祭司殿?

临月一愣,脑子里隐隐闪过一丝什么讯息,像是灵光乍现,她蓦地转头看回眼前男子的面上,“你……你是祭司殿的大祭司?”

对于她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男子似乎并不觉得讶异,微笑着点头。

临月难得地懵了一下,继续问道:“你以前的名字,是不是叫……南宫昊?”

雪袍男子闻言,稍静了须臾,依然含笑颔首,“姑娘知道我?”

当然知道。

这个在寰宇大陆上,曾经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男子。

他是战逍遥的兄长,是云绯生平最敬重佩服的一个人,他是曾经北炎最惊才绝艳的世家公子,是云睿心生忌惮乃至迫不及待地除掉方能安心的男子。

楚非墨说过,若他当年不死,北炎将是凤苍逐鹿天下最大的劲敌。

惊才绝艳,说的真真一点也不假,这个简单的词语甚至无法形容他的万分之一,这个男子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自有一种夺目的风华自他身上倾泻出来。

温润谦和,从容温淡,风姿优雅,曾经的北炎帝王云睿若是站在这个人面前,只怕一句话不说,也会瞬间显得黯然失色。

怪不得……他生出了那般阴暗的心思,一个人的嫉恨之心很可怕,一个帝王的嫉恨之心,更可怕无数倍。

楚非墨说的没错,当初南宫昊若不死,今日的寰宇大陆还不一定是不是凤栖的天下。

临月惊叹地想着,耳朵里听过无数次,脑子里也勾勒了无数次的身影,此时居然真的让她见到真身了。

她居然有一种见到偶像的兴奋和激动。

心里抽了抽,临月浅浅地叹了口气,“凤栖在哪儿?”

“……”南宫大祭司罕见地有些哑然,“凤栖?”

临月见他的表情如此,心里忍不住沉了沉,“就是跟我一起来的人,一个年轻的男子,跟你差不多大的年纪,长得也是俊美出尘。”

“哦,你说的是他。”大祭司浅笑,“你可能累了,需要先休息一下吗?”

临月摇头,“我想先见凤栖。”

“但是,你现在没办法见他。”南宫大祭司抱歉地笑了笑,“他现在在皇宫里做客。”

在宫里?

临月眉心微蹙,“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大概明天中午。”他说道,“那位公子可能受了点伤,所以需要在宫里休息一夜。”

受伤了?

临月心里一急,眼底不由就流露出几分焦虑。

“姑娘且莫着急。”年轻的大祭司温言安抚,“那位公子的伤势并不要紧,休养一夜足以恢复。”

临月默然,眼神认真地看着眼前男子,“你确定自己真是大祭司?”

年轻的大祭司被这句话问得有点懵,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虽然在下成为大祭司的时间还不长,但的的确确是陛下亲封的大祭司。”

临月闻言,缓缓点头,“我还以为你是出家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而且说话古板不惊,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点情绪也不曾外露。

男子嘴角一抽,眼底多了一丝真实的笑意,“姑娘说话挺有意思。”

临月不置可否。

“我方才提到你的身份,你也承认自己是南宫昊。”走进宫室,临月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弟弟怎么样了?还有云绯,她已经成了你弟媳妇,你对他们的事情一点儿也不关心?”

“南宫昊已经死了。”年轻的大祭司也走了进来,在白色软垫上盘膝而坐,身姿挺拔优雅,“我不过是重生的时候侥幸还保留着曾经的记忆而已,一个已经逝去的人,知不知道前世的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了。”

“你说的是真心话?”临月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嘲弄,“我不信,血缘的牵绊岂能说断就断?若你没了记忆自然不会关心,可既然保留着曾经的记忆,则只能证明你不想忘记那些往事,以及你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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