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些了吗?”他搂着她的头,轻轻抚顺她的发,温柔的安慰她。
宁婉鱼在他怀里轻轻的点了点,两只小手用力揪紧他的浴袍两侧。
眼泪依旧在流,只是不再那么彷徨,无助,甚至是混乱。
说实话,小玲的死太过意外,太过突然。
还有几天就要结婚的她,宁婉鱼真的没想过她会这样烟消云散,永远离开。
所以,她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我们离开海城,我带你去国外走一走,你不是说,一直很想去埃及吗?我带你去那边看看,好不好?”龙耀阳低下头,温柔的看着她道。
宁婉鱼咬着唇瓣,想了很久,才轻轻的点了两下。
也好,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太多她承受不了的东西,是时候要出去走走了。
也许出去放松一下,回来时,她会重新开始。
小玲死了,穆尘在举办完冥婚后,带着小玲的骨灰离开了海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商言的伤势在渐渐恢复,伤的的确很重,这也是他们能将黑炎一举拿下的代价。
叶英姿不离不弃的在风城照顾他,萧凡虽不高兴,但为了妻子他也不得不忍耐,在风城当起了乖乖奶爸,伺候萧晋宇这个小机灵鬼。
小虎子回到修道院过的很好,他每天为母亲祈祷,为鱼儿姐姐祈祷。
还隔三差五的发一些照片给宁婉鱼。
去过埃及,苏丹,摩洛哥,走过沙特阿拉伯,走过土耳其,又去了印度和马尔代夫,之后又去了夏威夷。
一个多月的时间,宁婉鱼的小脸上渐渐露出笑容。
而在这一个月内,宁婉鱼最大的威胁,万丽娜却杳无音讯的失踪了。
聂新坐镇在龙氏集团里,同时也在探查着万丽娜的下落。
“龙少,暂时没有她的消息,您和太太还要一个星期才回来吗?嗯,这边没什么事,有她的任何风吹草动我都会立刻给您打电话的,嗯,好的,龙少再见。”
挂断电话后,xiǎo mì书为难的推门进来。
“聂副总,那个邱堇又来了,非说要见到龙少为止,不然不走。”
聂新挠挠头,感觉头疼不已。
这一个月来她每天都来烦他,不然就追问龙少的下落,聂新不想也不能告诉她。
烦躁的摆摆手:“让保安赶她出去,实在不行,就报警。”
这几天他都快让她烦死了。
龙氏集团还这么多事,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宁愿做回那个助理,虽说一天为龙少和太太的事情操心,也比这强。
宁婉鱼下了飞机,疲累的身躯倚靠在叔叔身上。
龙耀阳坐进驾驶座,侧着身子替她系好安全带,爱怜的摸摸她的刘海。
“累了吧,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他的视线从她依旧平坦的肚子上移开。
去医院检查过,这个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如果不是因为小玲的事情她的情绪大起大落差一点进医院,这傻女人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呢。
“嗯,我真的有点累,有了宝宝后,还经常犯困,叔叔,我先睡一下,到了你叫我。”
宁婉鱼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龙耀阳按下中按将她的椅子放倒,又拿了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5月的天气,又是在这南方的古朴小镇,室温非常适宜舒适。
宁婉鱼已经脱下厚重的羽绒服,换上单薄的薄外套了。
一身天蓝色休闲装的她,马尾在头顶简单的扎起。
皮肤干净白皙脂粉未粘,全身上下透露着清爽与灵气。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闭着,嫣红的小嘴淡淡噘起,让人有想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龙耀阳收回视线,吞咽着有些鼓动发热的喉结。
隐忍的吐出一口气,闭目,之后转过脸,专注开车。
他们来到了南方的一个小镇,安城,这里正是婉婉的父母之后生活过的地方。
婉婉说,爸爸妈***骨灰一定在这边,所以她要来拜祭。
小镇不大,也很安静,朴素。
街道上很静,龙耀阳按照苏修女留下来的地址,开了30分钟才找到她父母生活过的地方。
将车停下,抬眼望去,面前一栋有些旧的一楼平房伫立眼前。
龙耀阳侧过目光,低着头,温柔的吻印在宁婉鱼呼呼大睡的小嘴上。
“起来吧,我们到了,婉婉。”
他的叫醒方式还真是特别,可宁婉鱼一点都不反感。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副驾驶上坐起,抬眼望去,便看到一栋有些灰白颜色的平房,看起来很旧,也有些破。
龙耀阳率先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将她牵出来,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她的肚子已经大到走不动道似的。
房前,龙耀阳领着她踏上两步阶梯,轻轻敲响房门。
她想,这栋房子或许万丽娜已经卖掉了,从她手里买房子的人也许知道她的父母被埋在哪里。
砰砰砰的敲了很久,也没人开门。
宁婉鱼向后退开两步,往侧面的窗户看。
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她趴过去,正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身后,响起一个有些防备的女音,声音很低沉,听起来很不满。
龙耀阳率先回身,看到台阶下那个身材有些胖的中年女人,大概50岁左右,正一脸防备的看着他们,把他们当成小偷。
宁婉鱼也同一时间回过头,视线与台阶下的胖女人对上时,她还没说话,那女人却惊呼的指着她叫起来。
“万……万丽娜?你回来了?”
宁婉鱼与叔叔对视一眼,这一趟,他们果然没来错。
……
屋里,大概四十平米的距离。
宁婉鱼和叔叔并排坐在柔软却也简朴的沙发椅上,那胖女人微笑着端来茶水,热情的接待她们。
“我还不知道万丽娜会有个孪生妹妹,当初你妈妈和爸爸从北方迁居过来时,你妈妈就疯了,隔三差五的去医院,你爸爸为了一家人的生计也没时间照顾她,丽娜那时候还小,性格又……”
她弯着身子倒茶水的手有些顿,侧脸上有些纠结。
宁婉鱼看了一眼,了然:“没关系的,白婶婶,你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白玉凤笑了笑,将茶水往她和龙耀阳的面前推去,坐在他们的对面。
“说实话,虽然我和你爸爸妈妈住邻居,但对那个小女孩我是真不理解,那孩子好像有些孤僻,也有些……哎呀,反正就是有点自私霸道了,周围的小孩子都怕她,有得罪她的,也会莫名其妙的出一点意外,当时我还很庆幸来的,我的儿子没在身边,在他爷爷那边……”
提起儿子,白玉凤突然骄傲的笑了起来:“哦,对了,你们说你们是从海城过来的,我儿子现在也在海城呢?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他?”
“白婶婶,你儿子叫什么?”宁婉鱼疑惑的问。
白玉凤骄傲的竖起大拇指:“我儿子叫白莫,现在在海城的大学当老师。”
白莫……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