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尔尔早上一般都是七点钟起床,起床之后她去叫了小时媛起床,帮她把衣服穿好,再带着睡眼朦胧的小家伙去洗脸刷牙,她最喜欢瞧见女儿那副嘟着小嘴,又像是撒娇又像是生气的样子。
七点半,她做好早餐,带着女儿在餐桌上吃饭,她昨晚上等了很久也没等到粱于归的电话,他晚上不回来的时候也是有的,像是加班或者临时去出差,但是通常都会先打个电话给她的,昨晚上她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而且昨晚上她等到了十二点也没动静,后来太疲劳了,就这样一觉睡了过去,这早晨她还在想一会儿让司机把孩子送去学校,自己到公司去看看。
她刚哄好了小时媛,说让她乖乖跟司机叔叔去幼儿园,周末就带她出去玩,小孩子很容易说通的,虽然还是有些不情愿,但也点了点头跟着司机走了。
前脚刚让司机把孩子带走,屋子里的电话就响了,她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是粱于归的司机老陈,他这些年一直给粱于归开车,从来没变过,讲了两分钟电话,大概知道了老陈的意思,让老陈待会儿到家里来接她,随后便去房间帮粱于归收拾了几件休闲的衣服和日用品。
一阵哆唻a梦的音乐响了起来,这是卿尔尔的手机铃声,小时媛特别喜欢看这个动画片,硬是缠着她把手机铃声和闹铃什么的都改成了里边的音乐,卿尔尔也是无奈得很。
“卿小姐,你好。”
“请问你是?”
“不好意思,我现在用的咖啡店的座机打过去的,半个月不见,卿小姐该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吧?”
“阿陶?”
“看来卿小姐记性还是不错的。”
“你特意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而且是在这一大早的!
“卿小姐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得不跟卿小姐申明一下,我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答应卿小姐的事情还有第三件,卿小姐,我过些日子要出国一趟,怕晚些时候没法儿好好给卿小姐你提供更完善的东西,所以我只能先来请教一下了。”
“原来是这事情啊,这个第三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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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尔尔到达医院之后,就直接去了粱于归的病房,见他并没有醒过来,便又跟着老陈一块儿去医生那里了解了一下粱于归的病情,知道粱于归只是发烧而已,没什么大问题,医生特意嘱咐了一下不要太操劳,烧虽然还没有完全退下来,但是已经控制住了,只需要再再医院观察几天就好。
随后卿尔尔又回到病房,开始给粱于归整理东西,虽说只是在医院住两天,但是要穿的用的她收拾了带来的倒是很齐全,等她收拾得七七八八的时候,又到粱于归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开始削水果,她总能给自己找些事情来做,就算是待在病房里边,倒也一点都不会儿觉得无聊。
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粱于归的眼里,在她进门之前他就已经是醒着的了,一直闭着眼睛,到这会儿见她消停了下来,才缓缓睁开眼睛,说“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反正也闲着没事,你这大老板好不容易放个假,这么个偷懒的好机会,不让你多睡会儿怎么对得起你生这次病?”卿尔尔笑着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削自己手里边的苹果。
“时媛呢?去上学去了?”
“是啊,让司机送去的,这会儿怕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让我周末带她到哪里去玩了。”卿尔尔话里调侃的意味浓厚。
古灵精怪的丫头,跟谁都能谈条件讲买卖的!
“这丫头也不知道像谁。”粱于归看起来心情大好,提到女儿调皮捣蛋的事情也没有丝毫动怒,也是,平日里都是宠着惯着的小公主,哪里会为了这么点事情来责怪她呢,这或许是卿尔尔现在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谁知道到底是像谁呢?!”卿尔尔直拿眼睛往粱于归身上瞟,意味不言而明,“我都不知道闺女这样子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女人千万发丝都是用来牵绕这些七七八八的琐事,这话说得实在是好,卿尔尔这几年留了长及腰部的黑发,这成天杞人忧天的本领也是培养出来了,粱于归瞧她真是在忧愁起来的样子,有些发笑,说:“青青,还记得你刚嫁进我们家那会儿吗?”
“那就能忘了?现在想起来,印象最深的还是当时你吵着要去外地,爷爷拄着拐杖说,你要敢在过年的时候出门去,就拿拐杖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呢!”卿尔尔思绪都被拉回了七年前,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自己也是成天过得也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天就犯了错还傻傻地不知道。
“你就记得这事?算起来,你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以前年少不懂事,现在想想,要是以前那些事儿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也许就不用这么费劲儿了,还搞得大家都这么狼狈,你说是不是?”
“好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我看你还是被拐杖实实在在打一顿得好,估计更直接有效些。”卿尔尔把手里削好的苹果塞到粱于归手里,然后起身去洗手间里洗了洗手,有回来在沙发上坐下,“于归,医生说你住到后天,只要确定烧退了,就可以出院了。”
卿尔尔走到粱于归病床边,把手放在他额头上试了试,又和自己额头的温度比了比,说:“你身体一向挺好的,怎么莫名其妙烧的这么厉害?你工作归工作,还是得好好注意着身体才行呢。”
粱于归不得不承认,从上次在时媛的幼儿园把卿尔尔接回来之后,她很好地扮演了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照顾女儿,对他嘘寒问暖,做的恰到好处。
可是······
“没事,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较忙,压力大了点,没什么大事。”粱于归看着手里的苹果说,“想起刚结婚那会儿,我记得最清楚的倒是把你急哭了的那次,说是要把当时还要读书的你一块儿带到b城来,让你书也不用读了,那时候我也就想骗骗你,没真想把你带到外头来,可不成想你就当真是那么好骗,信以为真了,你也是个什么事儿都往心里藏着憋着的,也不跟我闹脾气,过了这么多年,我老是在想,我当时记性是不太好,很多事情也没上心,你当时要是真跟我赌赌气,嘴上再理直气壮地说道我一番,提醒我两句,指不准还不会惹你哭上那一遭呢。”
“谁晓得你怎么想的呢?就看我好欺负,故意使坏的!”
粱于归见卿尔尔娇嗔的样子,颇有些无奈,这大半个月来,她跟他这样的次数倒是比起前几年加在一块儿都多,想当年那样惹急了她,她又恼又怨的,却也没像这会儿一样,一次两次就罢了,只是这次数多了,倒让人没了知觉。
“你那脾气也倔着呢,我摇了你几下你都不搭理我,倒是猛然翻过身使劲儿撞了我一下,想想还真是蛮疼的,你还说我欺负你,后来不都依着你了吗,其实吧,有些事儿也不是说不通的,说的通的事情还是用说的来,也许会如人意很多。”粱于归最后两句话语气说的深沉了些。
“是是是,你是病患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卿尔尔倒是一副迁就小孩子的模样,真不知这家里养两个小孩子是不是辛苦了些!
中午,卿尔尔去到饭店里订了午饭送来,粱于归和她是不是说上两句话,她也应答着,闲散地带到了下午,粱于归便让她回去了。
临近晚上,老陈来了病房,不,应该说是粱于归打电话让老陈来医院一趟。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粱于归靠在升起来的枕头上,目光倒没有看向老陈。
“先生,太太上次去公司,从办公室里拿走了一份文件,不过拿走的是复印件,公司摄像头拍到太太复印文件的全过程,原件还在您的办公室你,工地那边我问过了,太太在工地上的时候,工头除了您交代的之外,没告诉太太其他的,至于先生您家里书房放的东西,我去看过了,没有被拿走,不过保守估计,太太应该也是拿去复印了。”
“好,我知道了。”粱于归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被子上。
“先生,这样是不是冒险了些?”老陈跟了粱于归好多年,这些行行道道的都看的清楚,只是摸不透粱于归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
“老陈,你说我是不是太贪心了些?既想她跟我好好说实话,又想让公司能够侥幸度过这次的难关?”
老陈看见粱于归在笑,笑得很勉强难看,又听见他说:“她强颜欢笑的日子怕是也过得很艰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