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众叛亲离!无心浅做局(1/1)

张太后怎么都没想到!会亲耳听到这样阴损她宝贝孙媳的话。

而且,在背后说道的人,还是她一直以为还算不错的太子妃,及其舅族。

难怪了……

难怪乖浅儿在知道主持亲蚕礼者,是她自己后,会那么诧异!

原来小浅浅一直以为会是太子妃,不会是她秦王妃。

“天可怜见的。”张太后心都酸了,“这些日子,定是苦了浅浅了。”

听这薛氏的意思,京城女眷们只怕都觉得!主持亲蚕礼的人会是任氏。

小浅浅肯定也这么认为……

再联想方才临清郡主的问话!

张太后更心酸,也更生气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这般欺辱浅浅。”

这些日子,小浅浅身为望舒媳妇,却日日被告知——

和望舒一起主持耕蚕礼者,不是她这个秦王正妃,而是身为皇嫂的任氏,小浅浅该怎么想?又该如何自处?

张太后光想想,就觉得好生心疼!差点心脏病又犯了。

还是冬春手快,赶紧让她先服下一枚药丸,才没犯病。

张太后含咽下嘴里的药丸,更难过了,“浅浅孝顺,不仅没来哀家这儿告状,还记挂着哀家的病,见天的往宫里给哀家送药、送膳谱。

哀家却没保护好她,是哀家的错!望舒也是,哀家在深宫里什么都不知道,他居然明知外头这么传,也不先安浅浅的心!气死哀家了。”

殊不知,生闷气的萧律,其实也没听到什么风声,毕竟他和女眷没什么交集。

“太后娘娘……”冬春生怕张太后犯病,不得不劝:“您可悠着点,别枉费了秦王妃一片心意。”

“哀家不配!”张太后难过得很,觉得小浅浅待她是一片赤诚,全心依赖。

可她却没有给孩子庇护,让孩子无枝可依,不知道在人后,暗自咽了多少眼泪。

难怪今晨进宫时,她瞧着小姑娘就不如之前活泼,还以为只是小两口有点儿口角,没想到竟是遭大事了。

“你们……”张太后可太恨了!

而早早就慌乱跪地的薛氏和任珺霜,她们都慌完了好吗!

尤其是任珺霜,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皇祖母……”

“别叫哀家皇祖母!你不配!”张太后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真犯病,“哀家给你看了那么多京畿小郎君,你都不满意!原来是盯着望舒呢!还想接着当太子妃呢!”

“不是这样的!”任珺霜连连否认,“孙媳没有!都是旁人误以为是,孙媳心中只有夫君啊,否则也不会去大国寺为夫君守节五年。

这些年,孙媳是如何恪守本分!思念夫君的,皇祖母您是看在眼里的啊!旁人可以误解孙媳,您不能啊——”

不得不说,任珺霜这一手感情牌打得不错。

张太后确实是看在眼里的,但是她现在的心眼是偏的,“我朝还有篡位女帝进了尼姑庵后,勾搭明宗呢!

哀家怎知,你是不是也藏了不为人知的谋算?可叹哀家也算是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人了,竟被你糊弄!”

“不是的!孙媳没有……”

“滚!”张太后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哀家不想再见到你们!”

“是,是。”薛氏机灵,知道张太后正在气头上,不能上赶着被呛,想退来着。

然而——

张太后改了口,“不对!不许退!哀家要你们当众给浅浅道歉!”

薛氏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太后娘娘,臣妇……”

“怎么,你敢当着哀家的面,辱骂哀家的孙媳妇,哀家让你当众道歉,还委屈你了?”

“没有没有!”薛氏哪里敢说委屈,虽然她真挺委屈的,她可没想在张太后面前说秦王妃不是,这是张太后自己撞上来的好吗。

“没有就对了!等大礼结束,你们就道歉!”张太后下了懿旨,“若敢不从,哀家决不轻饶!”

“是,太后娘娘。”薛氏只能领命。

任珺霜都哭傻了,“皇祖母……”

“让你别叫!”张太后气到又心痛了,“我皇家养不起你这么大的心眼,你还是早早回你任氏府中罢!”

任珺霜愣住了,“您赶孙媳回娘家?您……”

张太后却不再看她,已经扶着冬春揉着胸口走了,再呆下去,她怕是真的要犯病了。

而张太后前脚刚走,薛氏后脚就给了任珺霜一巴掌。

“啪!”

这清脆的一巴掌打下来。

把任珺霜彻底打傻,“舅母?”

“别叫我舅母!”薛氏只恨自己被蒙蔽了,“如你此等蠢货!不配叫我舅母!你进不了秦王府就罢了,还要来恶心我卢氏,挡我卢氏女郎的道,你可真会算计!”

“我没有!我……”

“你可闭嘴吧你!”薛氏也一个字不想再听,“今儿我卢氏数百年脸面,都将因为你,被踩在脚下!你等着,这事没完!”

把话撂下的薛氏,转头也走了!

徒留任珺霜一人哭倒在地……

*

嫘祖祭坛。

司天台选定的吉时一到。

司浅浅就在四品以上的命妇陪同下,开始正式祭蚕祖。

张太后在冬春陪同下,于一旁观礼,亲眼见证了——

她看重的小姑娘,如何稳重的行六拜三跪三叩礼,又是如何大气迎神、初献、亚献、终献、撤馔、送神……

“是哀家看错了。”张太后颇为感慨,也十分欣慰。

冬春也有几分诧异,“没想到秦王妃瞧着年纪小,竟是个十分能稳得住事的。”

“可不是么。”张太后十分唏嘘,“早晨的祭祖,以为她是拿出看家本领了,现在看来,她的本领大着呢。”

冬春笑而不语,又将司浅浅配的药茶,递到张太后手中。

张太后满意抿了几口,“就是不知道小浅浅什么时候能给哀家生个曾孙。”

“晚不了。”冬春凑趣表示:“老奴瞧着,秦王殿下一颗心都在秦王妃身上呢,您就是不想太早抱大曾孙,也是不能的。”

“提起这个,哀家就生气!”张太后恼道:“你说望舒这小子怎么想的,竟由着小浅浅难受这么久,他是不是故意让小浅浅吃醋?”

“这老奴不知,不过您不是让人给殿下带话了么?他一会来了,您亲自问就是。”

张太后点点头,“他要不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揍他。”

“那您可得背着点人,殿下可是勇冠三军的战神秦王。”

然而,张太后表示:“若他真心欺负小浅浅,哀家可不给他留脸!”

冬春闻言,没再接话。

恰好那头大礼已成,司浅浅在女官和命妇的陪同下,要去采桑喂蚕了。

司浅浅因而在林姑姑耳边说:“姑姑,您一会得扶着我点。”

“怎么?”林姑姑不明所以。

司浅浅就表示:“那个蚕,我害怕。”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她是真怕这种软叽叽的虫子,比蟑螂还怕!

林姑姑:“……”有点没想到。

“姑姑?”

“您放心,您只需将桑叶递给蚕妇,她们养,无需您动手的。”

“那不得看到?”

“看到也怕?”林姑姑真诧异了。

司浅浅连连点头!

林姑姑就明白了,已经稳稳扶着小王妃,“您放心,老奴手劲大,不会让您被发现的。”

司浅浅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姑姑!”

“哪儿的话?”林姑姑说罢,已经将人扶出桑林。

这种规制的现场,翠柳和金币没资格陪同在司浅浅身边,只能是林姑姑陪着。

好在林姑姑确实手劲大,一个人就将司浅浅扶得稳稳的。

起初一切还好……

司浅浅虽然怕蚕宝宝,但有林姑姑在侧,真没被人察觉到什么。

然而——

『肢体僵硬,额上冒汗?』

本是嫉恨司浅浅!所以下意识关注她的任珺霜,看出了不对劲。

脑中忽闪过什么的她,顿时联想到,“难不成是来了葵水?”

这个念头,让任珺霜心头一喜!她可没忘记,张太后要她在完礼后,向司浅浅道歉,可是——

若是、若是……

『若是司浅浅犯了忌讳,出了大错!那皇祖母定是无心计较这事,甚至还会对司浅浅生出不满!』

任珺霜虽不知道,张太后为何会护着司浅浅!但她猜测,定是司浅浅趁她不在的时候,在张太后面前卖乖了!

所以——

只要她揭穿司浅浅!

让司浅浅出丑!

让张太后失望!

一切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必是如此!”任珺霜暗暗想着,下意识握紧了双手,她明白,她现在已经是京城女眷们眼中的笑话。

不过大家眼下都只敢在背地里笑话她,可一旦她真的当众向司浅浅赔不是,那么——

她就真的!被断绝了进秦王府的机会。

不行!

绝不可以!

任珺霜一想到,自己可能会面对的讥讽、嘲笑,她就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正在往后退的司浅浅。

眼看就要退出蚕区了,有些头皮发麻的司浅浅正要暗松一口气。

任珺霜却开了口,“因为战事,今年的亲蚕礼耽搁了,嫘祖娘娘虽不怪罪,但秦王妃作为主祭,不可如往年那般,只是采桑即可,当近前亲自喂蚕,方可更大诚意的表以尊重吧。”

“这……”不少命妇、女官正在面面相觑。

端王妃倒是很赞成,“太子妃所言不错,秦王妃若能亲自养蚕,嫘祖娘娘定能看见这份用心,保佑我大盛风调雨顺。”

司浅浅:“……”她要哭了!

林姑姑察觉到了,可事到如今,她很清楚,退是不能退的,只能稳稳扶住小王妃:“王妃,您今晨不也这么提议过么?老奴还觉得于理不合,让您别提呢,既然端王妃这般说了,您就去吧。”

司浅浅脚软啊,但她也明白,必须上了,只好点头:“好。”

“秦王妃请。”端王妃在侧引路,并不知道自己的附和,成全了任珺霜。

任珺霜呢,她倒是不知道司浅浅怕蚕,毕竟这东西白白嫩嫩的,并不凶残。

她这么提议,无非是想拖延时间,想让司浅浅的葵水渗出外衣来!

结果……

她见司浅浅“笨手笨脚”的喂完了蚕,葵水也没渗出来。

任珺霜暗暗心急,忽然又心生一计的靠近司浅浅。

司浅浅本来就紧张得要死!任珺霜这一靠近,她就有点过激的赶紧往旁边躲,“做什么?”

任珺霜一愣,显然没想到司浅浅防她,跟防贼似得!

不过……

躲开的司浅浅!却好死不死靠近了另一个蚕箩。

一条最大的蚕宝,当时就爬上她蓬开的裙绸。

林姑姑一看,还不敢出手!因为这条大白蚕,是今年选定的蚕母,不是她一届奴仆能碰的。

好在——

“哧溜~”

那蚕宝在发现爬上的不是桑叶后,就扭头往下掉了。

然而——

它就是那么巧的!掉在了司浅浅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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