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吴作义和其他女人胡搞,江珊能够容忍,而且,她曾经为吴作义牵桥搭线介绍了不少女人,但看到自己的表妹苏梦梦迷离暧昧的眼神,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接过苏梦梦的话说道:“表妹说得天花乱坠,就不知道味道怎样。来,大家都试试味道如何,是不是和表妹说得那样,羹性凉寒,真的能让男人喜欢。”江珊也是语带暧昧之意,并且说完之后,亲自替吴作义夹了一筷。
苏梦梦也不甘示弱,和曾经是恩人的表姐争宠起来,也替吴作义夹了一筷。
吴作义连声说道:“谢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美人能如此待我,让我受宠若惊啊。”吴作义语无遮拦,再说,他也不需要遮拦,坐在他旁边的都是他的亲信,他们没有一个会出卖他,他有恃无恐。再说了,吴作义说得也很含糊,既像是对江珊讲的,又像是对苏梦梦说的。
吴作义品尝后,大家鱼贯把筷子伸进盘中,都夹了一筷子,放在口中细细品尝起来。
果然和苏梦梦介绍的一样,毫无腥气,端的是酥软嫩滑无比,入口即化,一股鲜美香醇的气息在口中回荡,让人回味无穷。
品尝过后,众人开始啧啧称赞。
看见众人对菜肴赞不绝口,苏梦梦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来到了吴作义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语道:“吴市长可是第一次登小女子的寒舍,小女子真的有点受宠若惊,为了表示我对吴市长的崇敬之情,就让小女子单独敬吴市长一杯酒吧。”一口酥软的女中音让吴作义骨头不禁软了几分,闻着苏梦梦身上飘来的阵阵幽香更是心魂震颤,不可自制,定了定心神,不禁暗道:这女人的媚态也真是厉害,他再次萌生了一定要把苏梦梦搞到手的念头。边想边举起杯,和苏梦梦意味深长地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碰了一下杯,仰头一饮而尽。
姜涛带头鼓起了掌,周围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江珊看见苏梦梦对吴作义动作如此亲密,而吴作义显然也对她垂涎三尺,心头妒火不禁熊熊燃烧起来,而吴作义受之若甘的表情更是在这火上浇了一把油。虽然苏梦梦是她的表妹,但现在却几乎成了她的仇人,她开始后悔当初不该帮苏梦梦,更不应该让苏梦梦出现在这种场合。她开始闷闷不乐,在一边自斟自饮,一脸的不愉快。
事实上,苏梦梦能不能出现在这种场合不是江珊能决定的。把苏梦梦介绍给吴作义是姜涛的意思。姜涛从苏梦梦的身上领略到什么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之后就对苏梦梦念念不忘了,从那时起,他就对苏梦梦有求必应,昨天晚上和苏梦梦温存后,他无意说起要宴请吴作义的事,苏梦梦听到后就说想见识一下吴作义,让姜涛帮忙。
姜涛知道苏梦梦有野心,就答应了苏梦梦,并且把宴请的地点安排在苏梦梦的饭店里。但他没想到,就在他们的隔壁坐着的就是他们的死对头。
他直到去洗手间,遇到小唐的时候,他才知道小唐就在他们玉皇厅的对过宴请市委书记陈鸿章。听说小唐正在宴请陈鸿章,姜涛心急如焚,但他却无可奈何。
回到玉皇厅后,姜涛再没有心情喝酒,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心绪不宁。
江珊首先看到了姜涛情绪上的变化,开始的时候,江珊认为姜涛是因为苏梦梦的事不高兴的,所以,她故意娇嗔的冲苏梦梦嚷道:“表妹,你看你的情郎哥哥有些不高兴了。”
江珊的话等于一石激起千层浪。吴作义不高兴了,吴作义不高兴的原因有两个,一则姜涛是他的侄女婿,如果姜涛真的和苏梦梦有一腿,那姜涛就等于背叛了自己的侄女,背叛了自己的侄女,就等于背叛他这个市长。二则,如果姜涛真的和苏梦梦有一腿,那他就不好再去和姜涛争女人。
苏梦梦也是暗生恨意,恨江珊点破了她和姜涛的关系,给她进攻吴作义的路上设置了一道障碍。
姜涛没有想到江珊会当着吴作义的面揭穿他和苏梦梦的丑事,被吓坏了。好在众人面前,吴作义不能责怪他,只是不经意间斜了他一眼,这才让姜涛悬着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所有的不愉快很快就过去了,酒宴很快又出现了新一轮的高潮,这次的高潮是苏梦梦和江珊两人拼酒引起来的。因为江珊点破了苏梦梦和姜涛的暧昧关系,苏梦梦心存恨意,借着敬酒为由,说要感谢表姐一直以来对她的关心和帮助。对于这个表妹,江珊比谁都了解,外表美丽,但心地和美丽的外表却一点也不成正比例,自己点破了她和姜涛的关系,她势必会怨恨自己。果然,苏梦梦很快就向她展开了报复,苏梦梦的报复很简单,就是想多派江珊点酒,让她当众出丑。江珊在官场也练出了不菲的酒量,所以,江珊没有任何畏惧,倒了一大杯,和苏梦梦拼起酒来,谁都没有服输的意思。
看着两个女人在那里拼酒,姜涛心急如焚,他宴请这些人的目的不是为了纯粹的喝酒而喝酒,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向吴作义反映问题,让吴作义帮忙对付康庄和小唐他们的,最好能让吴作义和陈鸿章分庭抗礼,从而确保自己的煤矿不出问题,同时让小唐他们的煤矿继续停顿整改,只要再给他两周的时间,他就能把小唐他们彻底挤垮,那样的话,他就成了大唐县煤矿业的主宰,甚至是沂临煤矿业的主宰。
两个女人的拼酒好容易告了一段落。
等江珊和苏梦梦拼酒停下来之后,姜涛才小心翼翼地告诉吴作义:“二叔,陈书记好像就在对过的帝王厅。”他是吴作义的侄女婿,所以,应称呼吴作义为二叔。
苏梦梦先前遇到小唐来他们这订房间,但不知道小唐宴请的贵宾是谁,现在听姜涛说市委书记陈鸿章就在对过,她若有所思,道:“帝王厅是恒信的唐总订的房间,没想到,他请的竟然会是市委书记。”
吴作义不以为然,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吴作义的话让姜涛很失望,他宴请吴作义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对付小唐和康庄的,如果吴作义真是无所谓的态度,对他的事撒手不管,那就预示着他在这场战斗中即将败北,这是他最不希望的结局。他把目光投上了刘凯,希望刘凯能站出来替自己说话。
刘凯一直都是默不作声的,没有任何表态。现在姜涛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他不能再缄口不说,他要有所表示,而且要坚决支持姜涛,帮姜涛说服吴作义。来之前,姜涛就事先和他通过话。刘凯道:“老板,沂临的事,你不能再一味的忍让了,你已经忍让了不少,但有些人却得寸进尺,我们大家可都看出来了,我们大家也都为您感到不平。”刘凯嘴中的某些人说的就是陈鸿章,他虽然没有直白,但谁都能听出来。
大家也都知道刘凯使用的是激将法,于是纷纷顺着刘凯的话说道:“是啊,吴市长您是应该站出来的时候了,要不,姜总的煤矿恐怕真的要被姓唐的挤垮了。”
武学法更是愤愤不平的嚷道:“我就不明白,经济应该是市政府主抓,应该是吴市长你主抓才对,市委现在却横加干涉,让我们无条件服从市委的决定,还有那个康庄,不过就是市委的秘书,却凌驾在我们的头上,向我们发号施令,说什么责令我们大唐县县委县政府近日给姓唐的他们发什么恢复生产通知书,吴市长您都没批复,他凭什么指示我。我现在郑重声明,我们今后一定和市政府保持高度一致,我们只听吴市长的,其他任何人的命令,我们都不听。”
金大国的胆量最小,怕隔墙有耳,他们谈话被外人听见传到对过的陈鸿章他们的耳朵里,所以,他用最努了努对过,意思声音小些,别让他人听到了,特别不能被陈鸿章他们知道。
江珊不屑道:“怕什么,我们坚决拥护吴市长,吴市长才是我们政府的首脑。”在副市长的提名的时候,陈鸿章极力反对江珊,所以,江珊怀恨在心,一直耿耿于怀。
也许吴作义被激起了斗志,也许这一阶段他被陈鸿章压抑的太久,他现在需要发泄,所以嚷道:“好了,煤矿的事,我明天问问再说吧,现在我们喝酒,来,继续喝酒。”
姜涛要的就是这句话,吴作义虽然没有最终表态,但只要吴作义答应过问,应该能干预的了,所以,姜涛兴奋不已。
酒足饭饱之后,姜涛又提出来去洗温泉。
出了鲍鱼城后,金大国和武学法突然提出来告辞。姜涛极力挽留,金大国也曾心动,但看见吴作义没开口,还是告辞了他们,坐车回大唐县去了。
这样,去邻省青海温泉的就剩下了五个人,吴作义、姜涛、刘凯、江珊和苏梦梦。本来苏梦梦以酒店太忙为由推辞不去的,但是吴作义却盛情邀请,反复强调说没有外人,极力邀请苏梦梦一同前往。其实,苏梦梦的推辞是违心的,她嘴里说不去,但心中却渴望着能陪吴作义去温泉中心洗浴,好借机拉近和吴作义的距离。所以,她采取的是欲擒故纵的办法,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她对吴作义有非分之想。
既然吴作义极力邀请了她,苏梦梦也就没在客气,半推半就之间就上了姜涛新接来的加长奔驰轿车向邻省的青海温泉度假区驶去。
这一阶段,吴作义也够压抑的了。
当初,在刘天成做市委书记的时候,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尤其在他做了市长之后,市政府这一块基本上是他说了算,刘天成毫不干涉,但他被欲望冲昏了头脑,硬是把刘天成挤了下去,把刘天成从市委书记的任上拉下了马,本来他以为刘天成下台后,在他辛苦建立起来的关系的帮助之下,他能顺利接任市委书记之职,实现他的宏伟蓝图,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他踌躇满志准备接任市委书记的时候,省委突然派来了一个陈鸿章,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陈鸿章不是刘天成,陈鸿章比刘天成有个性,陈鸿章比刘天成有手腕。
而且,陈鸿章又是省委书记李邦国看重的干部,陈鸿章还有一个在中组部任要职的大舅子,书生意气很浓的陈鸿章根本不买他的帐,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他虽然在沂临根深蒂固,他的亲信虽然把持着沂临的很多重要部门。
但他毕竟是市长,在级别上属于二把手,二把手和一把手永远有质的区别,二把手就是再厉害,也始终不能凌驾在市委书记之上,就像《西游记》里的那位大闹天空的孙悟空和如来佛。
孙悟空虽然有翻天蹈海的本领,但他最终也逃脱不了如来佛的手心。
对他来讲,陈鸿章就是如来佛,他不过是孙悟空,虽然他能把天宫搅和的天翻地覆,但最终还是被压在了五指山下。
当然,他不甘心做孙悟空,他也不甘心被压在五指山下,他也不能容忍陈鸿章是如来佛。为了争取到本该属于他的权力,为了争取到他和他的那帮亲信即得的利益,他曾经撕破脸皮和陈鸿章据理力争,分庭抗礼,也为此专门跑到省委和省政府,在省委书记李邦国和省长季玉来面前叫屈喊怨,省长季玉来很同情他,表示一定会大力支持他,但省委书记李邦国却反复告诫他,要他和鸿章同志一定要团结协作,不能和鸿章同志搞分裂,不能搞两个权力中心。而且,陈鸿章还不断的强调,作为二把手要讲究大局,要有服从意识,要坚决服从一把手,要绝对配合一把手。
怎么配合?怎么服从?还不是要他绝对服从陈鸿章。
吴作义恼羞成怒,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为由躲进了医院里。本来,他以为这样,市政府那一块群龙无首一定会炸开锅,彻底乱起来,他好趁机坐收渔人之利。就是坐收渔人之利不成也一定会给陈鸿章造成无穷压力,促使陈鸿章有所收敛,让陈鸿章把本来属于他的权力全部还给他。但让他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陈鸿章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放肆。造成这种的局面的都是因为省委书记李邦国到沂临的调研。李邦国在沂临调研的时候做了重要的批示,李邦国在沂临的干部会议上讲到,既然作义同志病了,需要休息,那政府这一块的工作我们也不能没有人管,在作义同志没出院期间,沂临的问题由鸿章同志全权负责。
得到了省委的授权,陈鸿章就拿着鸡毛当令箭,重大问题上根本不再和他协商,而且陈鸿章还振振有词,在常委会上公开说:作义同志病了,需要休息,为了不惊扰作义同志的休息,我们就不在打扰作义同志了,我们常委研究决定吧。
蛇无头不走,本来他在市委常委会上的力量和陈鸿章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但自从他告假之后,常委会基本就是沿着陈鸿章的指示走下去,南外环四路的工程在陈鸿章的指示下进行了公开招标,最终被杜培佑的天河建筑工程队夺走标权。为此,他儿子吴咏没少埋怨他,说他老了,不中用了。但问题远没有这么简单,陈鸿章趁着他告假期间,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对部分人事进行了变更,把相当一部分本来是他提拔起来的干部推到了政协或者人大,并且还街头巷尾传出来风说要把公安局长也给换了,换成牛治国。
这些风声的传出,让吴作义寝食难安,他在医院里再也呆不住了,就是他想继续呆在医院里,他的那帮老部下也不容他再呆下去,他的那伙老部下开始三天两头往医院里跑,不断地在他面前数落着陈鸿章的不是,特别是那些被陈鸿章整治过的干部,更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在他的眼前诉苦,说吴作义如果不管,他们就无法在沂临呆下去了,他们哀求吴作义出院,抓紧时间采取办法,要不然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开始的时候,他还有点稳坐中军帐的味道,不愠不急,有时候故意把问题往省里推,往省政府推,让他们去找省委找省委书记李邦国,到省政府去找省长季玉来反映,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让李邦国和季玉来知道,陈鸿章在沂临不受欢迎,陈鸿章把沂临搞乱了,陈鸿章不能再在沂临了,他相信众口铄金的道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省委并没有采取行动,他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姜涛和刘凯又找到了他,让他插手煤矿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