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太阳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挥它的热度了,高高挂起的太阳射洒而下的光芒无比的刺眼和灼热。万里碧空如洗,只有那硕大的太阳当空而照,晋阳城里一片酷热,大街小巷之中的行人更是无精打采的慢慢走着,他们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对生活急切般的向往之情,此时的晋阳城里犹如一座沉闷的蒸笼般。
天气热并不代表人心的热切,没有人知道这座城池里众人冷漠般的心态。晋阳本就是一座古老的城池,然自成刘昱逃出汴梁在这里自封为王时,整个晋阳城里笼罩着一阵阵的死气沉沉般的气息。北汉贫瘠而且地域狭窄,仅仅只是关中的十二州而已,所以生活这里的北汉居民们并没有太多的喜悦和自豪感。当然,除了那些晋阳城里的门阀豪族,就是连北汉国里那些文武百官都透不出一股子兴奋的劲。
晋阳城毕竟是北方著名的大都城之一,当然有着它的繁华。虽然北汉为弹丸之国,但是北汉重心都放在了晋阳,这里远比北汉其它州城要热闹繁华得多。加上晋阳本地的门阀世族,还有各武修门派聚集,所以晋阳的繁荣虽不及帝都汴梁,但在这贫瘠的北方,也算不错的一座城池了。
在一条并不热闹的大街之上,三名打扮不一的男子牵着三匹气宇不凡的骏马走在这大街之上,引得路人纷纷注目以视。在晋阳,能够见到如此不凡的骏马,已属不易,却不知道这三人又是这晋阳城哪一门阀世族之人。
其中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一身玄衣着身,飘逸的长发胡乱的披在后肩之上,那少年一张粗犷的面容,他的背后是一柄古朴无华的长刀被几根麻绳胡乱的绑着。那少年浓眉大眼,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凶悍般的气息,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而另一人却是一名不住咳嗽的少年,这少年一副病态模样,蓝衫着身。这少年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这少年一副病恹恹的脸上并泛出无神般的表情。只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如果不是一副病态模样,这少年必定是一名俊秀不凡的少年。这少年的身后也背负着一柄又黑又暗的大铁剑,被几根丝带绑得很是细致。
一蓝衫病态少年,另一名则是玄衣粗犷的少年,如此般的组合显然很是突兀,令人觉得很是怪异。但是路人看久了,却又觉得这对少年并不现得那样怪异,倒是让他感觉相得益彰般的感觉,如此差异般的感觉,却不会让些路人觉得奇怪。
另一人则是一名管家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双眼里不住的向这大街四处望去。这名中年男子跟在这两名少年的身后,似乎非常的悠闲,他似乎对这大街两边摊子上的杂物很感兴趣般,时不时的伸手摸摸这个,然而又伸手摸摸那个。
走在前面的那名玄衣少年见那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磨磨蹭蹭的,不禁的朝对方喝道:“老勾,还不快些,是不是把本少爷丢了你才安心啊”。而旁边的那名病态模样的少年听到那玄衣少年的喝斥,不由得咧嘴一笑,他的那一笑又引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他只好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嘴,这才稍稍的好一些。
那名中年男了一听到玄衣少年的喝斥,脸上不禁的露出了谄媚般的笑容,连连应道:“少爷哪里会丢了,小的好久没有出来玩了,这不看到喜欢的东西就高兴呗”。说完,他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跟在了那两名少年的身后。这三人当然正是稍稍易了容的凌天云等人,凌天云将自己易容成了一名粗犷的少年,而叶吟风却将自己易容成了一名体弱多病的少年。只是那名震天下的杀手勾子长却没有怎么易容,只是稍稍的装扮了一下自己。他将自己装扮成了一名管家模样,而面前的凌天云与叶吟风正是他要服侍的少爷。
三人在这长街之中悠悠而行,前方一家酒楼豁然出现在了眼前,使得他们眼前一亮。三人走近那酒楼时,早就有店小二操着浓浓的晋话口音上前打招呼,三人将自己手中的骏马交给了那热情的店小二,便径直走进了这酒楼。
只见这酒楼里客人稀疏,只有寥寥的两三桌而已,三人看到此情形,心中不禁的一叹。论吃论喝,凌天云与叶吟风哪里是这位杀手的对手,他只稍稍的一说,就知道当年这晋阳城里是何等的热闹非凡,酒楼酒肆那是满座无虚,而今这晋阳城里却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倒也与这北汉开国皇帝刘昱有关。
三人随便打了一张靠窗的桌子,便坐了上去。他们刚坐上去没有多久,便从这酒楼外闯进了一群人。只见这群人气势汹汹,个个身上带着一抹凶神恶煞般的神气,他们一进门便朝这酒楼里打量了一下。很快他们将目光落在了凌天云等人的的身上,他们眼里狂傲霸道般的目光丝毫不掩饰。
“喂,你们三个,那张桌子哥几个订下来了,识相的快快滚开吧。”其中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男子朝凌天云等人喝道。这酒楼里客人本来就少,而那人的声音如此之大,如一道响雷在这酒楼里轰鸣着,使得这下整个酒楼之中的人都听到了。
凌天云脸色一沉,他见过嚣张的,却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人。随着那群闯入者的到来,这酒楼之中的客人纷纷的起身结帐,然后匆匆的离去。他们临走之前还深深的望了凌天云等人一眼,那目光充满着可怜之情。其他客人离开之后,若大的酒楼之中只有凌天云三人,还有那群约有五六人的闯入者。
叶吟风将四周打量了一下,发现除了他们这一张靠窗的桌子,这酒楼之中还有好几张靠窗的桌子。而那群人哪里也不选,偏偏选到了他们这一桌,难道是故意来找茬的。但是这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这群人一身的痞气,虽然个个人高马大的,但是他们身上的气息并不强,显然只是一些只懂得手脚下的蛮人又或是本地的泼皮。
“我说各位爷,你们还是另外找一桌吧。”这时酒楼里的店小二出来了,他连忙向凌天云等人陪笑,然后劝道。显然这群来者在这晋阳城里非常的出名,不只是在这酒楼里的客人怕他们,就连这酒楼中人也怕他们。
见到店小二出来,那些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他们个个将手环于胸前,似乎那店小二出场并没有他们的事了。那店小二不住的向凌天云陪笑,然后又说道:“不好意思,这张桌子是他们早就订好了的,三位还是另外找一张吧今日的花销小店给你们打折,怎么样。”
果然有猫腻,凌天云将目光转向了勾子长,却发现那管家模样的家伙一副神游外物般的姿态,他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仿佛那群人要赶走的并不是他般。见勾子长如此般的模样,凌天云不禁的心中郁结不已。这都什么世道了,连管家都比少爷还要有架子了。
“如果我们不走呢,你想怎么着吧。”凌天云粗着嗓子朝那群人吼了一声,他并没有将这群人放在眼里,只是他觉得这事有一些蹊跷,这群人只是一群泼皮而已,但是这群泼皮的身后显然有靠山。至于这群人的靠山是谁,他还不能确定,他想到钟家,但是他觉得这不可能,如果是钟家,没有必要派一群泼皮来试探他们。钟家就会直接派一些钟家的武士前来,所以这些人的靠山不会是钟家。再说了,钟剑鸿的事这么多,哪里会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进入了晋阳城。
“这位爷,你们还是另外找一个位子吧,这群人啊可惹不起的。他们的身后都有宫里面的红人罩着呢,要不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小的实在是抱歉了。小店以后还要怎么开店呢,这群人都是这晋阳城里的霸王,逮到谁就该谁倒霉。”那店小二一听,顿时急了起来,他连忙朝凌天云小心的说道。
“居然还有这么不怕死的,小爷今个在这晋阳城里还是第一次遇到。”那群人之中有一人发出一声轻蔑的长笑,然后朝凌天云等人不屑的说道。他们脸上那份凶狠之色显得格外的张狂,显然在他们的眼里,凌天云就是他们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
钟剑鸿正如凌天云所料,他确实还有很多事处理。钟家的府第位于这晋阳城中最为繁华的街段,钟家的四周都是北汉国里显赫世家的府第,就是那北汉皇帝最为信任的宰相王得中的府院都与钟家仅隔一小巷。钟家除了是北汉第一武修世家之外,钟家还垄断了晋阳的船运码头,位于晋阳以南的汾河,就是钟家第二的天下。
铜镜里映出了一张英俊的面容,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张如冠玉般的面容里透出几分不凡的气质。钟剑鸿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自从他遇到了燕龙星之后,他就被张张完美无瑕的面容给吸引了。这世间居然有如此俊美的男子,那一身白衣,那和煦的目光,还有那如春风般拂过人心的微笑,这一切都在他的心里深深的扎下了根。
身后的婢女为他轻轻的梳理着头上柔顺的发丝了,而他的心里却是碧波荡漾着,他的脑海里除了那道修长以及相貌完美无瑕般的人影之外,还有一道身上泛出阳刚气息般的玄衣人影。这两道人影时合交融在一起,时而又分错而开,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荒唐不已的错觉。他那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指甲深深的陷进了他掌心的肉中,而他却丝毫不觉。
“少主,王大人去了契丹,好像去请兵去了。听说大周不日就要攻打晋阳了,您说咱晋阳城能保住吗?”钟剑鸿身后的婢女一边替他梳着头一面妩媚的向他问道。那婢女的眼里泛出一缕清婉般的光芒,只是那光芒里带着几分无奈般的幽怨。
钟剑鸿并没有听到身后婢女的问话,他的脑海里尽是那两道忽闪忽隐的身影,使得他的呼吸有一些急促起来。而他的体内有一股灼热般的气流从他的丹田里涌出,缓缓的流淌在他的全身。他的全身有一种难忍般的灼热之感,使得他的双眼里泛出了异样的光芒,他反手一抓将那婢女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
那婢女的双手被钟剑鸿的双手握住,顿时有一阵酥麻如电流击中般的感觉朝她的全身涌来,使得她不禁的浑身微微的一颤。随手她清晰的感觉到了一只有力的手从她的裙底摸去,而另一只手则从朝她的胸前抓去。
今年晋阳的夏天,很美,很美,那婢女心里不禁的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