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内容开始--一辆黑色的越野在公路上疾驰飞奔,舒音坐在汽车的后排,顺从的依着对方的意思,用自己黑色的围巾,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黑暗里,她听到其中一个男子冷笑着道:“没想到你这么识时务,倒是省了我们哥俩的力气了!这趟任务报酬高,又这么容易,真是难得!你最好一直都这么听话,不然可要吃苦头!”
“很显然,动武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舒音握紧手里的小手雷,淡淡的回了一句。
今天就算用了手雷,逃过这一劫,明天,后天,以后的每一天,对方都有可能故技重施。
倒不如,今天一次性把问题解决了比较好。
她心里已经隐隐的猜到,谁是幕后黑手了。
舒音当然不是那么听话的人,她只是在试探而已。
而试探的结果证明,她只要不轻举妄动,对方也没有要难为她的意思。
这个结果,让她微微安定下来。
至少不是见面就让她死的情形,比她预料的要好一些,她当然要抓住机会,不会跟对方硬碰硬。
或许是为了防止被追踪,中途每走一段路,就会换一辆车。
等到换到第四辆车的时候,舒音预计,他们已经开车走了至少有三个小时了。
开了这么远,这是去哪儿了?
舒音有很强的方向感,哪怕蒙住了眼睛,她也依旧知道他们在不停的变换方向。
只不过,有方向感没有用,能大致计算出走的路程和时间也没有用,因为,她对北美完全不熟悉,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
直到被带进一个房间里坐下,舒音才被允许摘下蒙住眼睛的围巾。
舒音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一处郊外的小木屋。
木屋陈旧,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儿。
房门没有关,门口处站了两个穿短袖的黑衣男子,大冷的天,两个人却穿着短袖,而且完全没有任何冷意,显然两个人都是体质极其强悍的。
房间里非常昏暗,只有一盏灯在头顶上亮着,而且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钟就会坠落下来,砸到她的头上。
舒音挑了一个远离那盏灯的地方坐下,被她坐的那把椅子“嘎吱”一声,似乎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要报废一样。
处处陈旧颓败,处处黑暗诡异。
舒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以前在病毒研究院虽然活的艰难,但是研究院非常有钱,分给每个人的宿舍都是极其豪华的,吃穿住用也都是顶级的,后来出了研究院,因为有景睿的帮助,她也不曾受苦。
这种阴森破旧的地方,最适合埋骨。
就算死在这里很多年,也未必会有人发现。
难道,对方想在这里弄死她?
她仔细分析了一遍,觉得这个可能性并不高,否则她不会一直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舒音不动声色的把围巾系到了脖子上,她这个动作,合情合理,看守她的两个男人,没有任何的怀疑。
而实际上,这条不起眼的黑色围巾曾经浸泡过各类药剂,这是病毒研究院特制的围巾,主要出售给一些贵族小姐和名流,实用性很高很受欢迎,当然价格也十分昂贵。
舒音平时是不会用它的,都是放在背包的防水隔层里,免得上面的药效挥发掉,一条围巾的药效只能维持一个月。
但是此刻用再合适不过了——上面附着的药剂,可以让她对迷药一类的东西,有很强的抵抗力。
再加上她体内原本就有的微量病毒,可以帮她抵抗麻痹神经的药物,她基本上可以一直保持清醒。
她冷静理智的可怕,即便身陷囹圄,也依旧拥有强大的自信!
她相信自己可以逃生!
舒音并不知道景智已经发现她不见了,也不知道景睿已经在来北美的路上了。
在她看来,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消失,她独来独往,并没有依靠别人的习惯,也没有奢望有人会来救她。
陌生的环境,昏暗的灯光,压抑的房间,凶狠的看守人,并没有让舒音感到恐惧,她强悍的心理素质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不哭,不闹,平静,从容。
曾几何时,她也面临过让她绝望的境地,她也曾经想过要放弃。
可是,她终究是挺过来了!
今天的情形,对她来说,还算不上绝境。
两个看守她的男人发现,就算他们俩用枪指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女,她也依旧面不改色。
一个女孩子如此冷静理智,要么就是个傻子,根本不知道任何危险,要么……就是拥有自保能力,所以她才不会恐惧。
很显然,这个女孩儿不属于第一种。
“啪啪啪……”
窗外忽然响起脚步声,还有拍手鼓掌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这声音显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随后,一个干涩的声音响起:“这份定力和从容,真是令人拍案叫绝!一个女孩儿能有这样的气魄,假如你能活下去,日后必然可以成为一个大人物!我很看好你!”
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面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半长不短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像一个吸血鬼一样!
舒音心里“咯噔”一声,手指微微发抖,几乎连小手雷都要握不住了!
她不是因为男子特殊的容貌而恐惧,而是因为,她认识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男子!
舒音脸色发白,可是她的自尊心却不容许她倒下去,她挺直了脊背,端正的坐在那里。
她用尽可能平静的声音开口:“卢卡斯!”
“噢,我的女孩儿,你竟然还记得我,真是荣幸!”
卢卡斯森然一笑,走到舒音身边,缓缓的蹲下,盯着她的脸,阴冷的道:“不过,你可没有当年那么有礼貌了,这么直呼我的名字,似乎不太妥当。”
一旦开口,舒音的恐惧渐渐褪去,内心深处的冰冷和仇恨,渐渐把她湮没。
她冷然一笑,道:“那我该叫你什么?义父?呵,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