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李静的病房,在许钟的要求下,方雨给李静打上了点滴。处理完这一切,二人又去了值班室。
旁边两个守门的小女生看到二人离去,一个黄毛丫头道:“喂,你说奇怪不奇怪,这位许哥哥分明是刚哥的师傅,怎么对这个伤害刚哥的家属这么好?”
另一个绿毛丫头道:“我也觉得纳闷呢!不过这个李静确实长得不错,清纯可人,又楚楚可怜的,要我是个男人,也会疼惜她。”
黄毛丫头道:“你是说许师傅也是一个肤浅的男人?”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也一个样,见了漂亮女人都是一个德行。”
许钟哪里知道自己一点点爱心举动也会惹来非议,他正在值班室里给方雨讲述李静的身世。
方雨听完不断唏嘘:“李静好可怜,不过,他们的兄妹之情也真是让人感动。”
接下来的聊天让方雨颇为失望,也许是许钟心中有事,多次走神,对话内容几乎可以用清汤寡水来形容。
同方雨分手后,去跟王刚道别,准备回宾馆休息,还没走到病房跟前,就听见里面有人在对话。
侧耳细听,竟然是李静沙哑的声音,显然还是在给她哥哥求情。
许钟摇摇头,刚想推门进去,可是想想,还想决定听听王刚怎么说。
王刚估计是耐不住李静的软磨硬泡、苦苦哀求,道:“唉,我这个人怎么就这么心软,好了好了,就当我倒霉,是被狗咬了,你走吧。”
李静猛地抬起头,美眸圆睁:“你真的愿意放过哥哥和我?”
王刚苦笑道:“那还能怎样?你不会让我帮你报仇吧?”
看到李静欲言又止的模样,王刚恨恨的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被你打败了,这样,我会让人看着你哥的。”
李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脑门磕在了地上,再抬起来,已经肿起来一个青包,李静没有说话,作势又要再磕,王刚忙不迭让一旁的红毛将其扶住:“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去吧。”
许钟立在门口,心中相当欣慰。见惯了为富不仁的他,深深觉得王刚的心地实在是不错。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李静侧身走了出来,当看到立在门口的许钟时,慌忙鞠躬。
许钟扶住她道,看着她如同水蜜桃般的双眼,心头微微不忍:“没事了,养好身体,好好过日子。”
“嗯,谢谢。”说着,李静的眼泪再度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许钟马上闭嘴,走进门去。
进入病房才发现王刚露出一副苦逼的模样,唉声叹气道:“师傅,你可不要笑我,我就是个煞笔。”
“错,我发现你很有爱心,不愧是我的徒弟。”
“真的?”
“真的。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人们见惯了唯利是图,以为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抱有某种目的,真正做了好人好事不求回报的,反而被认作了傻子。这是一种道德观念的扭曲,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向你这样的傻子多一些,再多一些,我们的社会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和谐呢?”
王刚笑着挠了挠头:“师傅不愧是党委书记,做思想教育很有深度嘛!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高大伟岸,我都要仰望自己了。”
一旁的红毛笑道:“是啊,刚哥,小弟也只能仰望你。”
许钟笑骂:“靠,严肃点。”
王刚忙不迭说:“是是是,严肃点。对了,师傅,我这行为叫什么来着,用一句成语形容,嗯,好像叫以德报……报……”
“你是不是想说以德报怨?”
“就是就是。嗨,还是读书有用,我是不是应该再去上几年学。”
“这个想法很好,活到老学到老,任何时候学习都不算晚。”
“师傅,你说话太有深度了,跟你说话,我总是很受教育,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许钟笑道:“好了,咱们俩也不要互相吹捧了,省的黄毛小兄弟笑话,既然决定做好事,就把好事做到底,我想你一定会有所收获有所回报的,你物质上很富有,但是精神上未必,不过,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想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的。”
“嗯,那个,师傅,你什么时候教我真正的功夫,就像你昨晚在烧烤摊救我的时候。”
“先打好基础再说吧。”
“哦。”王刚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许钟笑了笑:“我先走了,等我忙完这一阵,而你的基本功也达标了之后,也许我会教你一招半式的。”
“那么多前提条件,还就一招半式?”对这个结果,王刚很不满意。
“嫌少?”许钟笑问。
“是有点少。”
“一阳指是不是一招,足够横行天下了吧!”
说罢,许钟便转身离去,最后看到王刚的表情,依然透着强烈的质疑和愤慨。
走到医院门口,看到李静还在那里,许钟有些奇怪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李静又要下跪,许钟一把扶住,非常心痛,到底什么样的变故将一个花季少女变成这样。
李静道:“许师傅,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兄妹……”
许钟摇摇头:“你哥哥确实鲁莽了些,不过他维护的心意是很强烈的,而且他的脾气过于倔强,迟早要出事。”
李静不住抹着眼泪:“这也是我所担心的呀,从小到大,哥哥为了我总是不要命,王刚家里的势力很大,在学校根本就是霸王,连老师校长都供着他,我哥哥去找他,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啊。”
“那个王刚是什么背景?”
“他爸爸是市教育局的局长,叫王天林。”
许钟想了想道:“赶紧找回你哥。”
李静道:“我这不是联系不上他吗?”
“你可以回家看看啊。”
“他绝不会回家,他是铁了心不想让我找到他。”
许钟沉吟片刻道:“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帮你。”
“谁?”李静急切道。
许钟如同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膏盒子,道:“你拿着这个去给王刚的伤口上药,我这徒弟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李静掀动着红肿的眼睛,默默接过了药膏。
回到宾馆,已经是凌晨两点。
许钟洗洗便睡下了,一夜睡得还算踏实,至少半夜没人往房子里打电话。只是刚刚过了五点,楼上响起了席梦思床铺钢簧的呻吟声,还有穿透力极强的女性嘤咛和娇喘。
这下可苦了许钟,辗转反侧,甚至蒙着被子,将脑袋埋在枕头下面,都无济于事。
许钟心说:了不得,楼上两位劲头真足,“晨练”的比自己早不说,强度也很大嘛!
反正睡不着,许钟干脆给楼上的掐时间,这一阵计时下来,许钟也有些佩服楼上的仁兄了,整整半个小时啊,简直可以同他相提并论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楼上暂时归于宁静,许钟想,这下总可以睡了吧。
刚刚闭上眼睛,没想到楼上的电视响了起来,这大半夜的,居然看电视!也难怪,干了那事之后,有点兴奋,需要冷却一下。可是,光顾自己也不行啊,还让不让人睡觉。
许钟拿起床头的座机就打到总台,诉说了自己的苦楚。
不多时,就听到楼上的敲门声,一个女服务员声音响起:“请把电视声音关小点,不要影响其他房客休息。”
楼上那位还算配合,似乎将电视关了,许钟舒了口气,正准备睡个回笼觉,却又听到楼上的卫生间响起了“哗啦哗啦”的水声,是搞脏了,准备洗澡呢!
许钟真是欲哭无泪,毫不犹豫再次拿起座机投诉。
不多时,服务员再次敲门,人家还算配合,没多久就洗好了。
许钟叹了口气,睡估计是睡不着了,就在床上闭目养神,却又听到楼上男女在大声说这话。
男的说:“洗的香喷喷的,再来。”
女的娇笑着哀求道:“不能再来了,搞残了。”
说罢,二人发出一串猥琐的笑声。
许钟实在是无法入睡了,本来想上去找一对“狗男女”理论,想想有觉着事情闹大了不值,于是也不睡了,起来大概洗漱一番,便下楼晨练去了。
清晨六点半左右,杭晓春拉开窗帘,推开窗,已经发现许钟在宾馆的后花园打着太极。
这厮与众不同,人家穿的是太极服,他却是跨栏背心和大短裤,那叫一个另类。不过,杭晓春对太极拳也有所涉猎,尤其是当下最流行的陈式太极拳,她发现许钟所打出来的说不出来的好,用八个字形容那就是“刚柔并济,元转如意”,似乎真正打出了太极拳的拳意。
一路拳打完,许钟缓缓收功,就听到楼上有人鼓掌,他头也不回道:“杭部长,起的很早嘛!”
“哪有许书记起的早,年轻真好啊,总是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你昨晚几点才回来的,睡了有没有五个小时?”
“差不多吧!”
“干嘛起这么早?人家银行可都是朝九晚五的,去早了也没用。”
“杭部长,你倒是门清,我这是习惯了,生物钟定好了的,到点就醒,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