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步东将碘酒倒入小喷壶里,准备小心翼翼的往手帕上喷洒的时候,魏芳忽然喊住了他,有些怯怯的说道:“等等,我好像记得明矾要是碰到碘酒之后,是会相互中和,吸收掉碘酒的颜色,明矾写的字应该放进水里就能现形的。”
她对化学这块比较喜欢,也做过一些实验,这个时候想起来,倒也及时有效。
李步东联想了一下秦飞扬当时与自己相见时的一举一动,赞成的点了点头:“是的,现在想来,秦英雄应该是给我这样暗示的,他是用手帕擦脸上水的。应该是暗示我将手帕放进水中,是的,就是这样。魏芳,幸亏有你。”
言罢,李步东便就又端来一盆清水,将手帕平整的放入了水中,等完全浸透后,又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四人定睛看去,果然出现了一排排蝇头小楷,于倩倩高兴的连忙拿出纸和笔,认真的开始誊写起来。
其余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手帕上的字,领悟着文字中蕴含着的深意。
不一会儿的时间,手帕上的内容已经被于倩倩誊写到了纸上,也被四人记在了心里,这内容其实并不多,也不复杂,很是浅显,让人一看就懂,但是如果往深处一想,在联合起实际,那就显得很正确也很必要了。
李步东第一个站起身来,认真的说道:“秦英雄的这三条建议非常的中肯,而且也非常的必要,我建议要在整个组内开展,并且还要上报给抗团。”
“是的,这三条建议乍一看好像并没有多么出奇的地方,最起码没有今天我们所亲眼所见到的那么神奇,但是仔细想一想,如果在日常的训练之中,甚至说在日常的生活之中也做到的话,那我们整体的素质将会得到一个显著的提高,而且安全性也可以得到保障!”于倩倩深有同感的赞成道。
周青陵与魏芳自然更是点头称是不已了,秦大英雄提出的建议虽然只是一些最基本的话语,但确实很发人深省,是属于大家平时想得到,但是却没有能规范总结化的内容,大英雄到底是大英雄,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好了,今天的事情除了去吃饭并且看见日本人被围殴的事情可以说之外,其他的就当没有发生!”李步东见大家都有这样的感触,便就直接站起身来宣布纪律起来。
其余三人全都严肃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并且回家之后好好的对今天的事情进行思考与反思,明天活动的时候,在现场将今天我们所亲眼所见的那四个小鬼子的遭遇形成各自的一个意见反馈。”李步东继续布置任务起来。
“是!”其余三人没有任何的意见。
李步东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强调了一遍:“记住,这些意见反馈我们将明天现场完成,可千万不要因为提前在家里做好万一泄露的!”
“是,是!”三人又是一阵点头。
李步东看着自己的三个同学,不由的也笑了起来:“我这不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四人异口同声的齐声说了起来,顿时屋子里传来了齐声的哈哈笑声,这些爱国青年彼此看着彼此,眼中满是喜悦与赞许。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别说有这么多的抗日志士了。
在这四位抗日志士欢笑讨论的时候,秦飞扬跟南希也正在认真的讨论研习着,学校向来都是卫生防疫的重点,掌控好了学校就能够完成一半的目标,而如果失掉了校园这种重要的阵地,那任何的卫生防疫计划都将遭到可耻的失败。
更别说学生更是国家的未来,秦飞扬当然要加倍谨慎与小心的,南希也跟着秦飞扬认真的辅助着,两人经过一个星期的相处之后,已经培养出了一定的默契了,相互配合起来,自然更加的事半功倍。
一直忙碌到了十点半,秦飞扬这才舒展了一下身体,笑着向南希说道:“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还要早起,就休息吧。”
“是!遵命!”南希笑着跟秦飞扬抱了抱拳。
秦飞扬呵呵笑了笑,站起身来,便就要去洗漱一番,走到一半,这才反应了过来:“对了,来了已经有八天的时间了,咱们也算是小有成果了,明天咱们去工部局汇报一下吧。”
对天、津法租界的真正用心,秦飞扬还是想要进一步确认一下的,在他看来,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虽然重要,但倒也不至于缺了自己就做不成了,难不成整个平津地区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卫生顾问吧。
还有小鬼子素来都是睚眦必报的类型,一个财阀的顺位继承人也就罢了,那个海军次长的侄子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这来到天、津已经八天的时间了,对方要查也差不多能查出自己的所在地了,这里虽然也有租界,但远比上海更加的危险。
毕竟整个华北已经基本上被小鬼子占据了,天、津法租界的境遇要比上海更加糟糕的。
秦飞扬有必要去探一探口风,死不可怕,怕的是死得没有价值!
“好的,没问题!”南希点头答应下来。
秦飞扬呵呵笑了笑,作别了南希,去洗漱完毕,便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安然的睡去了。
在秦飞扬安然睡着的时候,法租界巡捕房里依旧灯火通明,就连工部局的一些高层也没有能够入眠,国民大饭店一下子死了四个日本人,这引起了日本军方的强烈不满,甚至已经威胁要直接派部队进入租界进行搜捕罪犯了。
罪犯这哪里去找了?如果动手的都是华人也就罢了,随便找两个替罪羊也说得过去了,可动手的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欧洲人,这让巡捕房相当为难,总不能将那些欧洲人抓起来给日本人撒气吧,如果敢这么做的话,整个工部局都是要遭到弹劾的。
可要是不给日本人一个交代,总不能真的让日本人直接出兵的借口吧。
究竟该怎么办了?
真是麻烦啊!
天、津法租界工部局的高层们全都焦头烂额起来,很是纠结,也很愤怒,什么时候小日本这样的东亚病夫也敢跟伟大的法兰西指手画脚的了,这时代真是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