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霆看着我,然后又低头看着我已经隆起的肚子,没有说话。
又是过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沈亦霆有所松动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女人的声音:“大少爷,这么重要的董事会在前,可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正经事啊。”
是于霞!
我顿时一个激灵,扭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想叶清瑜来了吗?她果然按捺不住了!
松开沈亦霆,我转身就要开门出去见她们,可沈亦霆却再一次抓住了我的手。
我眉头一皱,以为他这是又要赶我走,可却听他对我说:“我记得原来你胆小的连站在我的身边都觉得害怕。”
我一怔,曾经的一些画面涌现在了脑海之中。
回过头看着他,我带着笑容,和他说:“曾经的我没有你,现在的我,有。”
和沈亦霆再次出现在在公众视野的时候,四个董事,连带沈易康都端坐在圆桌前,而于霞就站在沈易康的身侧,不见叶清瑜的踪影。
“大少爷,董事们都在等您签字。”于霞带着轻蔑的笑容说道。
我看了一眼沈亦霆,他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让琳达去拿软垫过来,然后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沙发那里,让我坐下。
“沈总,当真爱妻如命啊。”一个董事讽刺道。
沈亦霆将我安顿好,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才悠悠的看向了他们,说:“怎么比得上郑董事花开满树,让郑夫人添了那么多的福气,却反倒让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郑董事气结,狠狠的拍了下桌子,然后调转皮椅,不再看沈亦霆。沈亦霆勾唇一笑,慵懒的姿态显现,接着说:“王董,皮革厂的生意不好做,与其帮外人挣钱,不如立刻止损;还有宋董,您女儿自小受的就是西方开放性一面的教育,拍了几段视频,又拍了几张照片,又
何必苦恼呢?”
两位董事听了沈亦霆的话,都是神色大变,有的对沈亦霆怒目而视,有的干脆低下头不愿意面对,总之,他们都没了言语。
这时,杜礼站了出来,又道:“还有孙董事,您和王局长商量的那块儿城北的地皮可有进展?那里原来可是津城化工厂的聚集地,您想投资盖居民区,就不怕遭人举报吗?”
这一下子,四个董事全都是没了气焰。
我又看了一眼沈亦霆,心想他就是这样,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各位董事,你们和我之间向来没有恩怨,一些所谓的‘事情’不过是各扫门前雪罢了,终究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你们把矛头对准了我,你们觉得我会善罢甘休吗?”沈亦霆云淡风轻的说着,丝毫瞧不出是
在和几个要把他置于死地的人在谈判。
四位董事又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以为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虽算不得解决,可到底还是给了沈亦霆喘息的机会,但是当我看向沈亦霆,发现他正目光锐利的看着沈易康时,我心里“咯噔……”一下。
沈易康站了起来。
他带着笑意,拍了拍几位董事的肩膀,对沈亦霆说:“大哥,都是跟着你的老人儿了,你怎么能和他们撕破脸呢?”
沈亦霆眯了下眼睛,没有说话。沈易康继续道:“现在沈氏的董事会有七个人,除了我和大哥,还有我妈,就是在座的四位。我妈的委托书已经交给了于姨,而四位董事也签署了同意书……大哥,你还是别挣扎了,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
,不签也得签!”
四位董事一听沈易康这么说,顿时又有了底气,再看向沈亦霆的目光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罢免沈氏董事长的会议,需要经过投票表决、向媒体报备、召开股东大会、再次表决、复议审查、召开二次股东大会等多个环节决定,现在罢免沈总,根本就是不符合规矩!”杜礼站出来说。
“不错。”琳达马上附和,“这样的暗箱操作,二少爷就不怕来日登位时,让人诟病吗?”
沈易康的脸色沉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换上了满不在乎的笑容,他问沈亦霆:“大哥,听你手下的意思,你是想一切大白于天下吗?让人们都是知道你做过什么?”
沈亦霆挑眉,反问道:“我做过什么?”
沈易康眸色中闪过一丝狠辣,说:“你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
“二少爷,您和大少爷是一家人,可不好这样无礼。夫人说了,凡事以和为贵。”于霞假意劝和,引得董事们纷纷点头赞扬。
“沈总,话不多说,您还是签字吧。从此以后,也好和您的妻子双宿双栖,再没有这千头万绪的工作可以羁绊着。”王董说。
于霞连忙点头,说:“王董的话在理,陆小姐的身孕也有三个多月了,绝对怠慢不得。大少爷也总要准备迎娶陆小姐,琐事繁多,暂且歇歇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啊。”
四位董事一听我是未婚先孕,都是一惊,看向我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
可我却是笑笑,悠闲的倚靠着沙发,然后握住了沈亦霆的手,娇笑道:“听见没?你还欠我一个婚礼呢。”
沈亦霆也笑了,手指滑过我的脸颊,问道:“是谁说不要大着肚子穿婚纱的?”
“我不管,我要你许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我不依不饶的说。
沈亦霆笑而不语,看着我的目光是满满的宠溺。
于霞清咳了两声,立刻又道:“大少爷和陆小姐当真情比金坚,羡煞旁人。如此一来,还真的是……”
“我现在也算是半个沈家人了,关心自己的继母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我突然打断了于霞的话,转头问她,“不知道夫人的病怎么样了?长期服用抗精神衰弱的药物,对身体可是很不好啊。”
于霞的脸色当即变了。
沈易康听后大惊,马上问于霞:“我妈怎么了?什么精神药物?”于霞的眼睛左顾右盼的,一看就是在找托辞,她和沈易康说:“二少爷,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夫人最近是有些不适,但也就是个头疼脑热的,怎么会是什么精神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