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笑而不语。
从酒店出来以后,我心里很乱,对于这位陈经理的话是半信半疑。
信的是沈亦霆和蒋涵确实来过酒店,疑的是沈亦霆是否真的像陈经理说的那般长久才离开。
握紧手机,我知道自己哪怕再怀疑,我能相信的也只有沈亦霆。
由于在酒店这边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等我回到海棠湾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进入房门的那一刹那,我就感到这房间里的氛围不对,猛地抬头看去,就看到沈亦霆正站在落地窗前。
落日的余晖斜斜的照在他的身上,让他那深灰色的西服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眼前有那么片刻的恍惚,我想到了我们那时刚刚在一起,他带我参加徐总的生日宴,我们在诺澜公馆的那个房间里共舞华尔兹。
我不会跳,他就带着我。
当时也是这样的夕阳之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的身上,让平时冷漠的他看起来有了些温度,更有了些柔情。
心脏像是漏掉了一拍一样,我轻轻的唤了句:“亦霆。”
沈亦霆就和不知道我回来一样,听到我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动,慢慢侧头看向了我。
金色的光芒顿时与他的侧脸交辉承映,让本来就英俊不凡的他显得宛如画中人一般出尘脱凡。
沈亦霆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不过两秒,随即他立刻把什么放进了口袋里,然后转过头低声说了句:“回来了。”
虽然他的语气很生硬,一点儿也瞧不出我们分别已经整整八天,可我的思念还是在这时翻涌成灾,忘却了所有,只想要一个拥抱。
我快步向他走去,刚要喊他,却见他转身看向了我,坚毅的面庞像是冰冷的大理石,看着就让人觉得寒冷。
“我回来拿份文件,现在就走。”沈亦霆说。
我浑身一颤,眼泪根本就是克制不住的立刻充盈在眼眶之中,我向他靠近一步,忍着哭声说:“亦霆……我、我很想你,你能不能……”
沈亦霆听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垂下了眼眸,说:“工作很多,为了节约时间,我会在公司的休息室住上几天,你不必等我。”
说完,他不留给我任何的空隙,迈步离开。
在他经过我的身边时,我慌忙抓住了他的手臂,说:“我们这到底是怎么了?你心里要是有不痛快告诉我好不好?告诉我!”
沈亦霆目视前方,神情依旧淡漠如水,只是说:“我没有。”
“那我们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我大声喊了起来,并且走到他的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你知不知道我们八天没见过面?我除了每天听听你的声音,没有任何的途径可以感知到你……我……”
“那你应该学会习惯。”沈亦霆打断了我的话,目光向下看着我,有种居高临下的睥睨之感,“我是沈氏的决策者,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攥着他的手一抖,我差点儿松开了他。
看着他的眼睛,我竟生出一种我们的感情要走到尽头的感觉,暗自握住了拳头,我反复的调整了呼吸,可一张口,声音里还是免不了的颤抖,我问他:“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和蒋涵……”
沈亦霆扫开我的手,回答:“我的话还是那句,你要学会习惯。”
“习惯什么?”我冷笑了一声。
松开他的手臂,我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他说:“是习惯你繁忙的工作形式,还是习惯做回原来那个藏在公馆里的情人?”
沈亦霆微微蹙眉,显得有些不悦。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迈步又要离开,我一个侧步挡在了他的身前,说道:“我不想和你有什么解不开的结。今天你必须把话说清楚了!”
“我没有时间。”他冷冷的说。
“没有时间?”我笑着反问他,“没有时间和我解释半句,就有时间和蒋涵在外地出双成对?”
沈亦霆见我已经有些暴跳如雷,嘴角勾起了一抹轻笑,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我被他的这句模棱两可的话惊得身体晃了晃,开始下意识的摇头,再一次伸手抓住了他,说道:“不是的……我这是气话!你是不是为了沈氏?还是……对!你是为了易康是不是?你和她其实只是正常的交
往……”
沈亦霆没有回答,直接扫开了我的手,阔步到了大门口。
当我听到门开时发出的声响时,我浑身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感觉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一般。
沈亦霆没有很快离开,还留下了一句话:“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记住我的话。”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自这次短暂的见面之后,沈亦霆又是接连三天没有回来,并且也没有了电话。
我每日浑浑噩噩的。
去找他?我该说什么?那天我已经问了,可是得到答案像是雪上加霜……
蒋川每天还在给我发照片,是沈亦霆回来后和蒋涵接触的照片,两个人倒像是日日都见,俨然情侣一般。
今日,我坐在客厅里,等待着蒋川按时的“报告……”,说来也是奇怪,这就好像是每日必须推送的新闻一样,我知道看了是什么心情,却又忍不住不去看。
十一点整的时候,手机如期的响了。
我伸手去够手机,嘴角却不由得出现了一个十分自嘲的笑容,因为我知道关注这个,起码可以了解一下结束那天到来的快慢。
然而,今天来消息的不是蒋川,而是蒋涵。
一个小时后,我坐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里,等着蒋涵的到来。
其实对于她的约见,我算不得惊讶,更可以说是早有准备,因为依照蒋涵对沈亦霆的感情,再加上她的个性,如果她和沈亦霆真的有了什么,她不会隐忍不发。
我心里做了各种准备,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蒋涵迟到了十分钟,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注重形象的她,今天穿的只是棉质透气的休闲装,更是破天荒的穿了一双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