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安沁扯了扯唇角,“很少。”
看着淡淡火光在自己的指间明明灭灭时,燥乱的心神会莫名的安定下来,所以,他只有烦恼或受到惊吓时,才会点一根烟定神。
很显然,今晚属于后者。
他走进客厅时,刚好看到大的离谱的水晶灯朝井甜儿头顶疯狂砸落。
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不能想象如果那一刻,段律痕的动作稍微慢一点,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后果。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看着似乎很讨厌、但是却给了他无限温暖的小丫头,他不能想象她被吊灯砸的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他会变成怎样……
“以后别吸了,姐姐不喜欢。”简幽忽然轻轻说了句。
井安沁愣了下,将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掐灭,抬眸看他,“难道你不希望她受了伤害、受了惊吓,把她护在怀中,爱着她宠着她安慰她的人是你吗?看她难过受伤的时候,是偎在别的男人的怀中疗伤,心里不会难过吗?”
简幽愣住。
他当然希望井甜儿受伤时,是他陪在她身边疼她、爱她、安慰她,可刚刚井甜儿偎在段律痕怀中寻求安慰,他也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可是现在井安沁这样一说,他心里也隐隐有了异样的感觉。
的确,井甜儿刚刚吓成那样,他浑身都在叫嚣着,想要将井甜儿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好好安慰,可是,井甜儿被段律痕抱的紧紧的,他没那个机会……好像也没那个资格。
虽然他是井甜儿的弟弟,虽然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在人们的习惯里,这种事情,只要爱人在场,女孩儿总是习惯寻求爱人的安慰。
爱……人……
爱人……真的比弟弟更好吗?
“还不明白吗?只有你成为她的爱人,才能名正言顺的陪伴她一生!未来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才是掌控她一生命运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对她不好,这一生,她将没有任何幸福可言。”井安沁看着简幽,目光深邃。
通过今晚的事,他忽然觉得简清漾是对的,井甜儿和段律痕在一起不会幸福,一入侯门深似海,嫁进段家后的井甜儿,也许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阳光快乐的井甜儿。
试问,有乐雅诗这样一个强悍、心思深沉歹毒,又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她立刻除之而后快的的婆婆,要她如何幸福?
今晚所发生的事,坚定了他撮合简幽与井甜儿的决心。
段律痕确实很爱井甜儿,爱的胜过自己的性命,可是那又怎样?
乐雅诗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有一天,让他在他亲生母亲与井甜儿之间做出生死抉择,谁又能想得到他会选择谁?
而简幽则就简单了许多,如果论对井甜儿的爱,简幽只多不少,而且简幽的身世比较单纯,与郁家若即若离,据他了解,郁家对简幽只有包容、理解、甚至讨好,绝对没有任何苛责,井甜儿嫁给简幽,才是最正确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