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脑海里是这样的一幅画面,一个畏缩的枯瘦老头穿着一件极其宽大的道袍,然后卷着袖口,道袍下面随意的撇到了一边,双手攥着电动车的把,正在体验着随风而动的意境。
那画面绝对的美极了,我也是实在是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俞磊看着我笑可能也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是没问我笑的什么,就跟进催促着我:“笑什么笑,赶紧的上车带你走,我勒个去一出来还真冷的。”
我也是慢慢地收敛了笑,跨上了俞磊骑得电动车,俞磊喊了一声坐稳了就一拧电门冲了出去。
路上俞磊嘱咐我最好是现在先伪装上,等会现伪装来不及,说我等着什么时候等着嗓子发痒的时候才能开始说话,否则还不会变声的。
我听着也是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俞磊还在抱怨我穿的这身衣服,说是最起码不穿的古朴一点也要穿的时尚一点,毕竟也是一个小青年,可是我这身打扮两样都不占,他说就跟那个大路边上的乞丐差不多,说等会去了怎么介绍啊。
我一听这话我就受不了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我还没嫌你这糟老头子呢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我是来给你帮忙的好不好,真是那什么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不过我也是没有跟他犟,爱咋滴咋滴吧反正我又不露脸,丢又不丢我的人谁怕谁啊。
说话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岭上的一个独院,这里的围墙还是比价破败的,看样也是以前的土坯墙一次次加固的,再往里面就是一个宽阔的院子,他们张家的人竟然没有进屋里面,而是在外面搭了一个类似于帐篷的那种小屋,是那种搭台子用的结构,倒是比较牢靠。
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地方让人害怕所以也没敢进去打扰那些亡魂的清净,但是天实在是太冷才会这么做的吧。
毕竟也要有一个遮风挡寒的处所不是,所以才有了眼前的场景。
里面的人数也是不多,只有张家几个主要的带头人在,一些家眷也是没跟着来,我和俞磊这一进来把周围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张家的老大,也就是我得管他叫大爷的那位就迎了过来,“大师这位是您的爱徒吧?”
我听着这话眼角瞥了一眼俞磊的表情,明显的有些尴尬,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嗯,脸上有疤所以掩盖一下,那什么时间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张家的人赶紧就开始了准备,把帐篷的大门直接就抄了起来,但是我还是看到了帐篷里面一个破旧的棺材,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看着这玩意我也是有些不自在,不是害怕是一种难言的,发自内心的不自在。
我就看着周围开始搬过来了小桌子,上面摆着香炉还有一些蜡烛什么的,很快就准备好了。
俞磊也是从旁边拉过来了一个小箱子,就是他平时带的那个,然后打开之后拿出来了一件道袍也就穿上了,一把小的桃木剑拿在手里,虽然小但是也比匕首长得多,就这样又拿出来了一把符咒,摆在了桌上。
按照先后顺序起了坛,这还真是我第一次亲眼见俞磊搞这个,他的动作很快,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拖沓,拿着这个跟我一比,我还是尴尬的捂上脸吧,简直没法比啊。
这个起坛是做法事之前的必备环节,然后才开始给死者的亡魂开始超度,去除晦气,给后代子孙流下浩然正气,才能使家族兴旺福及子孙万代。
其实整个过程就是看俞磊花样秀道术的,一把桃木剑挥舞着,随便就挑起来了一张符咒然后暮的着了,然后又是随手抄起来了几粒糯米,用符咒急速的缠绕着,猛地往天上一抛,只见火光闪现,一个符咒卷成的纸团就着了起来,这个火球在天上徐徐上升然后缓慢落下,在落到俞磊头顶的时候几乎就已经熄灭了,接着俞磊就来了一个特别拉风的动作。
俞磊双手猛地拍打到了桌面上,桌子上一个海碗里清水就抛洒了出来,接着一只手就拿起来了桃木剑直接接住了水滴,又是猛地一个转身接住了落下的符咒纸团,此刻已经变得有些焦了,然后直接放到了碗里。
整个碗里的谁也是在瞬间变得浑浊了,俞磊慢慢地收势,接着胸有成竹的用手蘸了几滴水向着棺材那边弹了过去,这才满意的收工。
“你们几个人都把这些水喝了吧,以后你们就不会再遭霉运了。”俞磊看着张家的人直接开了口。
张家的几个人肯定是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场景,都是一个个的懵了,震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半天才缓过来几个人感谢着俞磊就上前没人喝了一口。
我看着我是想笑的,这些都是一个熟练地过程罢了,只要熟练了一切都能做的那么行云流水,我要是有条件这么练我说不定也能行,不过再想起来俞磊每天抠鼻子挖脚趾的样子,我看着都忍不住的想要吐,真是眼不见为净啊。
做完这些也许是俞磊知道这些的作用不大,也就默默地走到了我的边上,没有理会周围的千恩万谢。
我也没有说话,我现在不是什么变音不变音的问题了,关键是嘴里感觉有点咸现在嗓子还痒的难受,就和千万只蚂蚁在里面爬似的,弄我想咳嗽,但是也不好意思咳嗽,就这么憋着。
俞磊好像也没看出来我的异样,在我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能不能感觉到那棺材那边有什么异样啊,我觉得今天晚上我们是摊上事了,精神点别睡着了。”
我也是看了俞磊一眼,我还是真的没注意那边的动静呢,我也是没忍住就往那边看了一眼,除了和先前一样的不自在之外还真没有其他的发现或者是感受。
我又看了一眼俞磊,还是没说话,我怕我这一说话就忍不住的要咳嗽了,俞磊也就又和张家的人交流了一下,然后就到了一边的墙角下就坐下了。
我现在的感觉算是彻底的感受到了吃鸡毛的感觉了,那感觉在嗓子里比卡了鱼刺还难受,我也是跟着俞磊就到了墙角下,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咳了两声,“师父……”
我这话一出我当时就震动加惊讶了,尼玛啊这是我的声音吗,简直比当时遇见的那个谷若默的声音还沙哑,就像是声带被撕裂之后还在流血一般,艰难的挤出的声音,变得沙哑还刺耳,压根不像是我这个年龄段的人能有的声音。
对于此俞磊好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一般,只是淡定的抬头扫了我一眼就又看向了其他的地方,“不要害怕,等你回之后把嘴里的那个东西拿出来过上半天就能好了。”
我也是有着片刻的失神,对于这个声音我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声音,我也是感觉还可以,最起码就算是我爸妈来了都不会听出来是我的声音的,这倒是把我的顾虑给打消了。
“嗯,我倒是也不害怕,声音这样我也是很满意了,现在我感觉当务之急还是先把里面的那位想办法来个一先发制人才是王道。”我也是解释了一下,接着就把话题转到了帐篷里面那个棺材上了,毕竟今天晚上如果有事的话,最大的威胁也就是里面那位了。
“我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我也是在棺材上打上了墨斗线,还有做的一些防范措施,具体的能不能过去我也是没底,今天晚上精神点觉得不对劲我们就采取行动,只要是不让在场的所有人有生命危险就好了,要是真的出了人命咱俩谁都跑不了。说出去咱们也是宣传封建迷信,就算死罪免了活罪也得受着。”看得出来俞磊也是很担心事态的发展,我能感觉到他不是怕对上僵尸,而是怕其他人有什么危险。
这个我也理解,每个人活着都不易,要是在波及了棺材里的那位后代那才是最令人后怕的事情,到时候我跟俞磊不说在有生之年能破除五弊三缺了,就在牢里吃一辈子干饭吧。
既然俞磊都这么说了我也是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我还是老实的陪着俞磊好好地守好今天的夜再说,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我们会没有事的。
也许是知道了今夜可能会不大太平我竟然没有心思拿出来手机玩了,我只是时不时的看一下表,一看才过了十分钟又一看尼玛才五分钟,时间什么时候过的那么快了?不是说夏天时间过得慢冬天时间过得快吗,我从小到大也确实是有这个感觉,但是今晚是怎么了,过得那么慢。
我又看了一眼那边的张家之人,他们围坐在一起似乎也是怕睡过去了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都是一些近年来他们的发展情况还有谁家又怎么了什么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
不过下一刹那我貌似听着了一些不好的话题,让我心中有着无名火开始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