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不能太惯(1/1)

25.不能太惯

心满意足的临安回到寝室后,原本快要翱翔到外太空的心情瞬间被《小苹果》砸回了地球。

小胖正在学着MV上的动作跳广场舞,桃子在一旁求她:“大姐,你饶了我吧!”

小胖认为桃子没欣赏能力,见临安回来,连忙大秀特秀:“安安,我跳得肿么样?”

临安苦着脸,拎起热水瓶往外走:“嗯……很不错。”

已经开了门,又被小胖拦截住:“怎么个不错呀?”

见她穿着白色睡衣:“呃,像小天鹅。”

小天鹅呀!小胖得到褒奖,欢欣鼓舞。

狐狸排练结束,刚巧在这时回来。

小胖手舞足蹈地在她面前蹦跶,狐狸累趴在桌上,被她晃得眼晕,一眯眼,警告说:“习小胖你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小胖一向最怵她,人立刻就老实了,可嘴上却不依不饶:“你们两个的鉴赏能力太低,只有安安是我的伯乐。”

桃子暗暗撇嘴,上前关掉平板的播放器,世界终于清静了。爬床,躺床上复述临安的话:“安安说小胖跳得像小天鹅,狐狸你怎么看?”

狐狸一听,乐了:“小天鹅?是小天鹅牌滚筒洗衣机吧?”

“……”小胖暴走。

临安排完长队打热水回来,小胖悲愤地在床上挺尸中。

狐狸递了建规学院新生晚会的入场券给她:“有空捧个人场,没空就算了。”

临安想到她正在排的话剧:“你们演的什么?”

狐狸说:“白雪公主。”

小胖顿时来了劲:“狐狸你是不是恶毒的皇后?”

狐狸皮笑肉不笑:“呵呵,我是魔镜。”

小胖:“魔镜魔镜,你快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人,是不是狐狸?”

狐狸:“二货你太天真了,你心灵再美也就是个心肠好的胖子。”

小胖:“……”

呜呜呜,她讨厌毒舌!

临安不知道怎么平息两人之间的战争,想了想,还是转移话题吧:“我记得有网友说,《白雪公主》可以改名为《一个女人和七个男人的故事》,一个女人莫名晕倒,被七个男人强行拖入了森林。”

“……”众默。

“《葫芦娃》也可以改名叫《七个未成年男孩和一对年轻夫妻的故事》,七个未受过教育的未成年男孩尾随一对年轻夫妻回家,先后被年轻夫妻奋力打败,可是好景不长,丈夫不幸身亡,妻子被七个男孩一起压在了身—下。”

“……”继续默。

“哦对了,还有《八仙过海》,《一个妙龄女郎和七个行色各异的男人的故事》。一个正值青春的妙龄女郎和七个行色各异、年龄从18岁到80岁不等的男人一起到海边踏浪。”

“……”还是默。

桃子及时打住她:“安安,换别的说吧,我要吐血了。”

小胖在床上打滚:“不要,我还想继续听睡前故事。”

“……”临安默默忏悔,这要是睡前故事,在毒害小朋友之前,她先去自我了断算了。

小胖催促:“安安,继续讲呀。”

临安:“呃,从前有一条美人鱼……”

小胖:“我要听带颜色的。”

临安:“从前有一条没穿衣服的美人鱼……”

小胖:“……”

周五晚上的第一次播音,临安在节目里提到了左宗棠。

传说,伟大人物的诞生都会伴随一些奇异的预兆。左宗棠出生时,他的祖母梦见了牵牛星下凡,自称来拯救人世间受苦受难的劳苦大众。

临安说到这儿的时候,刚巧被小胖听到,回去后,她问临安什么是牵牛星,临安答:“就是牛郎星,牛郎织女的那个牛郎。”

小胖悟了:“哦,原来就是牛郎鸭子的牛郎啊。”

临安思忖:“牵牛星是个苦命的星星,这样理解也行。”

而此时,电话进来:“重新做节目找回感觉了么?”

临安走到阳台,有点苦恼:“我又脱稿了。”

电波里的声音含有一丝笑意:“说到了即兴处?”

临安默叹:“算是吧。”

他好像很有兴趣:“说了什么?”

临安:“嗯……牛郎十分命苦。”喂,她在乱说什么!

商策:“每年只有七月七鹊桥相会一次,是很命苦。”

谢天谢地,他没有理解歪—_—!

可是,又听他低语:“临安,今晚要不要相会?”

“呃,我要去看新生晚会。”

那头沉默。

晚上六点半在大学生活动中心的小礼堂外排队入场,小胖和桃子随后才来,委派临安独自前来占座。

没过一会,队伍就排成了一个U字型,人群越来越拥挤。

临安低头在手机上看巴黎雪铁龙公园的介绍,狐狸十万火急地打来电话问她在哪里。临安听她在那头痛苦地呻—吟,顾不上继续排队,按照她的指引找了过去。

谁知道刚到她说的那个小教室,狐狸就火急火燎地塞给她一件大红色旗袍:“我憋不住了,你替我一下。”又随手拉来一个长发女生,“我姐们替我顶上,你帮我照顾好她。”说完,攥着一包纸巾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临安和那个陌生女孩对视了两秒,满眼茫然。

那女孩被这么一拉过来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下,拍着额头醒悟道:“走,我们去换衣服。”

换衣服?临安急忙拉住她:“为什么要换衣服?”

“迎宾啊,院里的好几位领导都会来观看晚会,他们坐在前排,我们负责端茶倒水。哦对,好像待会他们来的时候我们还要先在门口站一会。”

“……”什么叫追悔莫及呀,这就是了!

唔,大神老师,我想和你鹊桥相会……

临安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不到膝盖的裙子了,更别提旗袍这种纤细合度的剪裁。

被拉到女厕换衣服,临安看着那一扇扇阖着的门,低声喊道:“狐狸,你在么?”

“在。”便秘的声音。

“你大概要蹲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我脚都快蹲麻了。拜托你啦安安,帮下忙吧,我一时半会起不来。七点领导们就来了。”

临安看着手里的旗袍发怔,又被赶鸭子上架了—_—!

冬天穿这么清凉还是头一次。临安抱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镜子前,紧身包臀短袖,事实上,就连夏天她也没这样穿过。

“你好了没,副主席在叫我们了。”

临安转身:“我衣服放哪儿?”

火红的颜色紧贴着雪白的肌肤,明明是素面朝天的一张脸,来人却领略出了一种惊艳。

“就放在那个教室吧,你把贵重物品收好,衣服没人拿的。”

“……”她连包都没带,手机能收哪儿?

最后,只好跑楼下去寄存在了楼管那里。

刚跑回去,那姑娘十分手巧地把她的长发快速挽成了髻,然后拉着她站在了小礼堂的门外。之前排队的长龙已经不见了,观众早已入场就座,礼堂内喧闹沸腾,礼堂外却冷冷清清。

四个女孩两两对立,临安和她们保持统一的站姿和手势,穿着黑皮高跟,心情难定。她唯一庆幸的是,她和狐狸的鞋码大小相同。

长廊尽头有彳彳于于的脚步声传来,有人使了个眼色:“来了。”

终于来了,临安从充愣里回神,端正从容,目不斜视。

院学生会主席引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临安虚空地看着前方,连他们身型和穿着都不看,只在心里默默期待着快点结束。

可是,为什么这帮子人停在面前不动了啊?出于焦躁,临安的两只眼睛终于慢慢有了焦距,目光往前方所有人的脸上快速扫过,瞬间目瞪口呆。

呃,他怎么也在?

叶昭觉微眯着眼,有种风雨欲来的味道。临安被他盯得窘在原地,轻扣在腰间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声询问:“叶总?”

呃,临安恍惚意识到他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了。

记得今天上午在学校官网上找校内新闻时见过一条最新报道——南湘大学叶氏集团校企战略合作暨就业基金设立签约仪式,今日在我校厚德学堂举行。

也就是说,叶氏成为南大的就业实习基地了。

其实,叶昭觉只是赶得巧就顺便过来看看所谓的新生晚会。

他自认只比应届毕业生大一两岁,可他身上早就缺少了青春的朝气和热情。为什么会答应前来观看,可能只是单纯因为这场晚会是建规学院举办的。建规学院,他们家小咩在里面读景观学。

而现在,他们家小咩穿着一件单薄的手工旗袍站在门外迎宾,迎的却是他,想想就觉得讽刺。

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露胳膊露腿挨冷受冻?这就是她想要的独立和自由?

看来,孩子不能太惯,脾气越来越怪,就连生活也越来越乱。

“叶总?”

叶昭觉忍下怒意,微扬起嘴角:“陈书记,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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