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电话那头反问了一句“相敬如宾”便没了声音,向日心下也是忐忑不安。
其实上次向母来BH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的态度了,为免向母提出什么让他难以决断的要求,向日找借口开溜:“妈,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吃饭了。”
“你还想着吃饭?”向母显然怒气未歇,从电话这头都能听到对面那压抑的怒意,“我问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这么多女孩子你都娶吗?这可是犯法的!”
“我想……入阿拉伯籍应该就没问题吧?那里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向日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眼见向母发怒,他心里也有些胆颤。
向母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又尖锐起来:“入阿拉伯籍,说得容易,你以为事情有那么简单吗?那些女孩子都愿意嫁你吗?”
在向母看来,每个女孩子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对她一心一意,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花心的男人?如果说古代的话还有可能,但那也是那个时候的女人没什么地位,不得不依附于男人。
尽管不想刺激到向母,但面对这样的质问,向日很有自信地回答:“恩,她们都愿意。”
向母这下果然被刺激到了,原本想发怒的,但见儿子说得这么肯定,她狠了狠心道:“好!等我改天去BH看看,如果她们都愿意,我就没意见。”
“真的?”向日心里狂喜,有向母这个保证,那就绝对没有问题了。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对面的向母泼起了冷水,“如果我听见有一个说不愿意,你就只能娶一个,就是那个怀了孩子的。”
“是,是……”向日连声应道,对于几位大小姐的心意他还是很有把握的,看她们现在相处融洽的样子,如果说要一同嫁给自己,恐怕没有一个会说不愿意的。
听到这边儿子那乖顺的语气,对面的向母似乎也消了些气,忽然又想起什么,道:“对了,刚问你的话还没回答,臭小子,给我拐弯抹角是吧?差点被你糊弄过去。”
“什么话……哦,您问的是老……外公为什么会来BH是吧?”向日总算反应过来,向母还没忘记这件事,不过可不是他想要转移开话题,而是他要说的理由里面也关系到几位大小姐。
“知道还不快说。”经过儿子这一插曲,向母也没了之前听到父亲去BH时的震惊,此时已经能用平常一样的语气说话了。
向日整理了一下措辞,这才略带拍马屁地说道:“其实是因为您的这些儿媳,她们的来头都很大,再加上您儿子也有那么一点点能力,所以……外公就找上门来了。”
“是这样……怪不得……”向母有些出神地喃喃自语,心里很是失落,听了宝贝儿子的话,她已经有了答案。
上次去BH的时候就已经很惊讶了,因为和儿子住在一起的,居然一个是BH首富的千金,一个是BH市长的千金,两人身后都是有非常大的能量。
现在,听这臭小子的自得语气,似乎另外几个准儿媳也不简单,那么就不难想出那个把利益放在第一位的父亲会亲自到BH去了。
不过对于儿子那自夸的一点点能力她可没放在心上,听他说得那么得意,直接斥道:“臭小子,你有什么能力,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不过说归说,对于儿子的能力,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挺骄傲的,能追到那么多别人难以企及的大人物的千金,这说明儿子很优秀,不然怎么别人家的孩子追不到,偏偏让自己家的孩子给追到了,而且还是一下子把那么多位千金小姐都给一网打尽?
至于这优秀的基因是哪里来的,这还用问吗?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传下来的,心里能不骄傲么?
听着向母那笑骂式的话,向日感觉窝心的同时又有些不服气:“我可没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妈,你应该知道异能者吧?”
“异能者?”向母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了,出生在世家里的人,对于这类强悍得已经超出人类的怪物怎么可能会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异能者的?又是筱君……你小姨告诉你的?”
“不是。”向日否认道,不待向母再度开口发问,他已经抢先说了出来,“因为我自己就是个异能者。”对于向母,向日也不避忌。
“你是……异能者?”向母彻底被震惊了,这比第一次听到儿子爆出20年前的那件事还要震惊。此时如果不是儿子不在身边,估计她早就伸手过去摸他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说胡话了。
向日也知道自己的话太过让人难以自信,所以他没有再开口,准备让向母自己适应下来。
过了一会,向母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语气里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异能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向母可从没发现儿子有什么出奇之处,此刻自然要问清楚来。
向日已经有了准备:“就是这次开学来学校的时候。”
向母回想了一下,从儿子的变化来看,时间上确实很吻合。记得上次去BH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改变了许多,原来是因为这小子掌握了异能,难怪一向个性懦弱的他,会有勇气追那么多女孩子。
这样一想,向母也觉得儿子有了异能不是什么坏事,从前她还担心他能不能找到女朋友,现在一找就是一大堆,该烦恼的是怎么给他挑选一个最完美的妻子。
这臭小子!向母有些无奈地想着,突然又是心中一动,儿子有了这个能力,难怪20年前绝情赶自己出家门的父亲会从京城追来,恐怕不仅仅看到的是那些准儿媳身后的背景,更多的是看重了儿子的异能。
以她对于那个狠心父亲的了解,说不定这次他会……想起儿子刚才问自己愿不愿意重归易家的事,向母隐隐地有了些难以言喻的期待。20年了,也不知母亲她怎么样了?
一听对面又没了声音,向日知道向母可能又“开小差”了,再一次准备开溜前的借口:“妈,我真要去吃饭了,再不去菜就凉了。”
“好了,你去吃饭吧,我也要给你爸做饭去了。”向母也不忍心看着儿子吃剩饭,说了一句正要挂电话,她也要好好地去整理一下繁复的思绪了,毕竟今天所听到的实在太让她震惊和不可思议了。
但忽然又想起什么,对着电话里喊道:“等下,那个有了孩子的姑娘是做什么工作的?她也是个和你一样的学生?”
“不是,她是个老师。”向日随口接道,忙替女警官撇清了身份,否则估计向母又要发飙了。在向母的眼里,学生还是不宜怀孕的。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向母听到“老师”两个字发飙得更加厉害了:“臭小子,你连老师……等我去BH,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很是气恼地挂了电话。
向日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这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怎么能说是老师呢,这不是存心找揍么?
不过此时就算后悔也没用了,因为那个答案已经深深地烙进了向母的心里,恐怕向母真的来BH的时候,自己就有得受了。倒不是他怕向母揍他,而是担心向母提出什么为难的要求或者条件,那才是真的欲哭无泪。
甩了甩头,向日把杂乱的念头抛出脑外,既然心里有了那个决定,也是该去见见易家的那个老头子了。
一脸轻松地走下楼来,正好见到易筱君那女人还没走,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依然笑着和诸女打趣。
向日有些看不过去,因为她觉得这女人在被自己拒绝之后应该满脸懊丧,而不是想现在这样悠闲,直直地走到她面前,冷声道:“晚饭你请。”
“我请?什么……”易筱君先是一愣,接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向日不等她把说说完,直接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现在就走吗?”
“臭小子,一点也不懂得尊敬长辈。”易筱君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但对她来说,任务已经完成了。
原本她还想做做几位大小姐的思想工作,让她们去劝服男人,现在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了,笑着对几女告别道:“好了,小婉,楚楚……我不陪你们了,现在带这臭小子去见他外公!”
听见“外公”两字,向日很不屑地撇了撇嘴。
铁婉等人却是心领神会,她们刚刚已经听这个“小姨”说过了,虽然对于那个从未谋面的“外公”也没什么好感,毕竟已经听说了20年前他所做的一切。
但此时爷孙俩就要聚在一起,她们也衷心地希望能和好,团团圆圆是大家所希望见到的。
……
约见的地点并不是在餐厅,而是易家在BH的豪宅。豪宅位于市中心的一个繁华路段,占地面积很广,显然也是下了极大的代价买下来的。
坐着有私人司机接送的专车,两人很快就抵达了。
也许是因为老头子的到来,易家豪宅防范很严,随处可见散乱在四周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从他们的站姿和眼神来看,显然不是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而是经过严格训练并且见过血腥的真汉子。
向日被易筱君直接领着进了房子,客厅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一共5个人。
当先最显眼的一个是坐在正中沙发上的老人,老人/大约60岁左右,精神好得出奇,穿着灰色的西装。
外表并不显眼,显眼的是他那双锐利的眼神,似乎随时都能看穿别人的心思一样。而且,仅仅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犹如那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大山。
坐在左边沙发上的是个威严的中年人,与老人很有几分相似,看得出来,两人应该有血缘关系。向日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中年人估计就是自己的“舅舅”,只是不知道排行老几。
剩下的三个人,都站在老人的身后,其中两个是看起来很平凡的中年人,不过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看,如果把他们当成普通的中年大叔绝对是致命的,这一点很危险。
还有一个青年,大概27、8岁的样子,一脸傲然之色,当见到向日进来,表情颇为不屑。只有接触到同向日一起进来的易筱君,眼里才露出一丝狂热。
向日也没在意,目光微微一动,便把它定格在了坐在正中的沙发上老人的身上。他,应该就是易家的那个老头子了。
在向日打量对方的时候,老人也在仔细地观察他,依稀能分辨出大女儿的影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稍稍地变了下,但马上便恢复了平静。
“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老人轻轻地开口,虚比了一下右边的沙发。
向日还不知道“客气”这两个字怎么写,其实根本不用对方开口,他就已经准备要坐下了。但既然对方在他坐下之前说了这样的话,他自然也不会去反驳什么。
“你妈她还好吗?”见他坐下,老人轻轻地开口问道。
向日原本还想讽刺一句,但想起向母在电话里的反应,又改变了主意,耸了耸肩道:“过得还不错,至少把我养得这么大了。”
虽然向日的语气很不客气,但老人并没有计较,或者说他早就做到了轻易不动声色的地步,露出一脸缅怀的神色,“转眼20年就过去了,你也这么大了……对了,你是叫向葵吧?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你大舅。”说着,用手指向了坐在左边沙发上的威严中年人。
威严中年人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算是和向日打了招呼。
向日瞟了一眼,再度把注意力放在老人身上,他最讨厌的就是虚伪的客套,淡然道:“拉感情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我想问下,你准备怎么补偿我妈?”
老人还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一脸傲然的青年却已经指着向日叫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向日冷眼看了过去:“滚一边去,老子和谁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傲然青年脸色大变,正要发作,老人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举动,紧紧地盯着向日:“你想我怎么补偿?”
“很简单,从今天开始,我不想看到我妈流一滴泪。”向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这条件确实很“简单”,但要说到做到这一步,却是千难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