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我跟你不可能
“Jane。”那头是他低沉的声音，“我妈突然生病，我送她来医院了，忙完了我再去找你。”
原来他不是无故失约。简清吟松了口气，但是，“你妈？”季夫人不是在青城吗？
“是。”季蔚然道，“我妈这些日子一直在这儿照顾我。”
“哦。”简清吟愣了一下，Rose怎么没有告诉她季夫人也在这儿？“那你赶紧照顾你妈吧，我没事的。”
“Jane，”季蔚然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都不会改变，一辈子都是。”
昨天晚上他说的话？简清吟有些发愣，他昨天晚上说了那么多，指的是哪一句？是他走的时候她没有听清的那一句吗？“呃，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季蔚然的声音，一字一句，在电话的那端，清晰的传来，“只要你敢嫁，我就敢娶！”
简清吟一下子就呆住了，心里震撼无比。
他说，他要娶她。他说，只要她敢嫁，他就敢娶。
他竟然愿意给她婚姻，给她一辈子的承诺。
“季蔚然。”她握着手机，怔怔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公司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神思恍惚的。
她呆呆的坐在那儿，连有人叩叩叩的敲门都没有听到。
顾商陆看了她一眼，道，“进来。”他从她进来就一直在注视她，发现她的情绪明显不对，整个一走神的状态，精神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高高的领子上，这么热的天，她居然穿高领？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心里似乎有什么猜测，又不愿相信。
门被推开，公司前台小姐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走了进来，“简小姐，有人送你花。”
“哦。”简清吟回过神，下意识接过，看到那一大捧漂亮的玫瑰花，随口道，“谁送的？”
前台小姐笑，“花店送来的，说是简小姐知道是谁。”
她知道是谁送的？简清吟有些诧异。难道是季蔚然？
前台小姐离开后，她翻了翻花丛，没有找到卡片，以为又像上次一样，花刚送来，她就接到了电话，谁知，顾商陆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笑着问，“喜欢吗？”
简清吟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喜欢。”
顾商陆点点头，“喜欢就好。”
喜欢就好？简清吟愣了楞，忽然就明白了，“花是你送的？”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顾商陆笑，“怎么，不能是我送的吗？”
简清吟这下彻底无语了。
顾商陆从她手里抱过花，嗅了嗅，开玩笑的口气道，“怎么，是我送的，就不喜欢了？”
“呃，”简清吟忙道，“没有。花嘛，哪个女孩子不喜欢？”
她转过身，“我去找个花瓶放起来。”
可办公室来哪有花瓶，她忙忙碌碌的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东西，于是只好抱歉的笑笑，道，“不好意思，只能放办公桌上了。”
顾商陆看着她假意忙碌，实际却躲着他的目光的样子，眸中的光芒，渐渐地黯淡了下去。他点点头，道，“送你的，你处置就好。”然后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一边处理手里的文件，一边随口问道，“去乌镇的事儿，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简清吟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一定要去吗？”
顾商陆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这是公司的新品推介会，我都要亲自过去了，作为我的秘书，你觉得，你要不要过去？”
简清吟默默的垂下头，“我知道了。”
“嗯。”顾商陆收起文件，声音平淡的道，“去开会。”
简清吟忙把资料整理好，跟在他后面去了会议室。
很快，总裁给秘书送花的事儿就传遍了整个公司，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事儿。几乎每个人看到简清吟，都会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上来说一句：“简小姐，恭喜啊。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和总裁的喜酒啊？”
简清吟很无语。一开始她还硬着头皮否认，但他们好似根本不听她的，看着她和顾商陆的眼神里充满了内容，而顾商陆的态度很含糊，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一副面带微笑的样子，很是暧昧。
于是，有关他们好事将近的绯闻，便很快传遍了整栋大楼。连楼里其他公司的同仁们也都知道了，纷纷过来向她道喜。
简清吟很郁闷，很郁闷。她终于忍无可忍，在快要下班的时候，直接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冷静的走到顾商陆桌前，神色凝重的道，“顾总，我们谈谈。”
“好。”顾商陆也不意外，只是平静的点点头，收起了手里的文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谈什么？”
简清吟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辞职。”
顾商陆往后靠了靠老板椅，双手枕在脑后，“为什么？”
简清吟皱眉，“我觉得，你应该很清楚我要辞职的理由。”
顾商陆点点头，“但我希望你自己说出来。”
“好。”简清吟咬咬牙，“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再继续呆在公司里……”
“嗯。”顾商陆竟也认同的点头，“你想做全职太太？”
话题跳跃得太快，简清吟一时有些愣神，“什么全职太太？”
顾商陆凑近她，微微眯起眸子，“难道你辞职，不是为了跟我结婚后在家做全职太太？”
“什么什么？”简清吟顿时口吃起来，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谁，谁要跟你结婚了？”
顾商陆奇怪的看着她，“不跟我结婚，你辞职干什么？”
简清吟有些羞恼，“我辞职，跟和你结婚，有关联吗？”
“当然有，”顾商陆道，“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继续上班，要么辞职做我的全职太太。两个你选一个。”
简清吟简直有些啼笑皆非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早上季蔚然刚跟她说要娶她，现在，顾商陆就跟她说要她做他的全职太太？他们俩是不是约好的，都在同一天表白？
“顾总，”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咱能别开这种玩笑了行吗？”
顾商陆沉下脸，“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简清吟凝视他两秒，然后道，“那么我也在这里表态，你给的两个选择，我一个都不选。”
“清吟。”顾商陆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她的面前，指着那束花，眸光漆黑深沉的样子，“你告诉我，你突然做这个决定，就是因为我送了你一束花，让公司同事们都知道了吗？”
简清吟咬了咬唇，“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再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的话，会跟尴尬。”
“有什么好尴尬的？”顾商陆不以为然，“还是你觉得，你出去外面办公会好一些？”
“顾商陆。”简清吟有些恼了，“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顾商陆冷漠的走到她的身前，忽然拉开她高高的领子，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他咬牙切齿的指着那些吻痕，沉沉地道，“是因为这个吗？你终于做好了决定，决定要跟他了？”
简清吟听得有些心惊肉跳。她急急地退后几步，下意识捂住了高领子，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了，“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别跟我装了简清吟，”顾商陆愤怒的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掩饰你和季蔚然之间的事吗？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他竟然全都知道。她以为她隐瞒得很好，她以为她和季蔚然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却想不到，其实他早就什么都知道，却还在她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深情款款的样子。这个男人的城府，当真是深得可怕。
简清吟思维停顿了几秒，然后定定地看着他，“这么说，那条短信，真的是你删的？”
“是。”顾商陆也不推脱，直接承认，“是我删的。你不也早就怀疑是我了吗？”
“商陆？”简清吟不敢置信，“你早就知道我和季蔚然的关系，还跟我说什么要娶我做全职太太的鬼话？你觉得这样耍着我好玩吗？”
“我没耍你，”顾商陆烦躁的扯了扯挺括的衣领，“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只要你愿意，我立马可以给你一场婚礼。我说过要代替唯安照顾你，就一定会照顾你，从不因为你曾和谁交往过而有所动摇，但前提是，你得跟那个男人必须彻底断干净，我不希望看到你们还藕断丝连。”
想到她私下还跟那个男人来往着，并且，关系亲密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烦躁得想杀人。
简清吟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她淡淡地道，“商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永远都不可能。”
“简清吟。”她竟说得如此决绝。顾商陆无名之火噌的一下就蹿了上来。“你当真选择了跟他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爱唯安，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你口口声声说要赎罪，这就是你赎罪的方式吗？你表面上表现出一副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暗地里，却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苟且三年，到现在还跟他纠缠不清，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真实理由？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拿唯安来做搪塞的借口？你不觉得你这样，是亵渎了死者，是对死者一种极不尊重的行为吗？简清吟，你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