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轮椅上,身后站着一个留着长发,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女生,向凯他们管她叫嫂子,看着这位便是楚风的女朋友了。
上次去医院看望楚风的时候,我也看了医院诊断书,就是一般的小腿骨骨折,也不是多么严重,按理来说,这都过去三个月了,早就应该好个差不多了啊?
即使走路还是不方便,也至少不用坐轮椅啊?
见我望着他呆呆的不说话,楚风笑了,很开心的样子
“嘿,浩子!三个月不见,咋了,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把我忘了?哈哈!听说你去李琳家里面补习功课了,艳福真是不浅啊!”
“风哥,你的腿?”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别站着了,坐下吧,今天我生日,我请你们喝酒,哈哈!”
今天是楚风的生日,他显得十分开心,只不过我似乎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一丝无奈。
我听从楚风的话找了个位置坐下以后,楚风打了个指响,招呼着服务员开始上菜,随后他又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女生说:“你别站着了,一起吃吧。”
女生点点头,默不作声的坐在了楚风的旁边,只不过,我发现她好像有些不高兴,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菜很快上齐,这家酒店的上菜方式比较特别,上菜员都是穿着古装的女子,脑袋上面顶着发旗,猛的一看,跟清宫剧里面的丫鬟似的,盘子都是金属制的,上面还盖着盖子。
啤酒也全部打开,楚风端起酒杯,笑呵呵的看着我们几个
“来,别说没用的,先整一个再说。”
“风……”
他旁边的女生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意识很明显,他现在腿上有伤,喝酒对身体不好。
楚风却是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还朝我们亮了亮杯底。
见我们都不为所动,楚风假装很生气的一拍桌子,向我们质问道
“怎么?我的生日宴会都不给面子?就我一个人喝酒,难道你们都看着?”
其实不光是我,连向凯和陆文峰也看出来了,今天的楚风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大一样,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楚风给人的感觉,沉稳,冷静,即使是被被人打断了腿受伤住院,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今天,楚风却是显的很是浮躁。
“风哥?到底啥事啊?”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能有啥事?”楚风白了我一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点了一根烟说:“这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嘛,我就是想把哥几个叫过来聚聚,咱们喝喝酒,聊聊天,顺带着吹吹牛逼啥的。”
“啥事没有,以后有事提风哥的名字,不管倒了哪里绝对好使!”
说完,楚风便自顾自的大笑起来。
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一个个全都看着楚风,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楚风。
楚风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对了,后天就要开学了,你们的暑假作业做完了没有啊?”
说着说着,他旁边的那个女生竟然双肩耸动,开始抽泣起来。
“陈晓,你怎么回事?哭啥?”楚风很生气了,瞪了她一眼。
原来她叫陈晓。
陈晓又抽泣了两声,抬头看了楚风一眼,眼眶蓄谋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哭着说:“风,我忍不住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真的,我不知道你走了,我怎么办?”
“呜呜……”等说完,陈晓早已哭成了泪人。
我们几个瞪大了眼睛,什么?不想失去楚风?这,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我们几个惊讶的表情,楚风笑着解释说:“别听她瞎说,成天就知道哭,就知道瞎咧咧,来,不管她,我们喝酒!”
楚风说完,也不顾我们几个,抓起一瓶啤酒就要吹。
然而,他的这些话,这些动作,还有一系列的不寻常,以及他女朋友陈晓的反应吗,这都让我感觉,楚风今天肯定有事情。
而恰好为了证明我心中的想法是正确的似的,而此时,我看到了楚风的脸上划过两行泪水。
“风哥!”
楚风拿着酒瓶的手被我牢牢抓住,楚风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说道:“浩子你干啥,要造反是不?”
我盯着楚风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都说了没事,赶紧松开,今天我生日,我得喝酒。”
“没事为啥流眼泪?”我依旧没有松开,再次问道。
“生日,高兴。”楚风忽地语气变的平淡下来。
楚风开始变的沉默了,我松开了他的胳膊,他动作缓慢的把啤酒放到了桌上,随后点了一根烟抽了起来,而且抽的很猛,两口下去,烟卷已经下去了大半。
陈晓拿了餐巾纸擦着脸上的泪水
“风,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真的忍不住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瞒他们,能瞒多久?”
楚风依旧是一声不吭,陈晓像个孩子一样,哭的稀里哗啦的
“这是风和大家吃的最后一顿饭了,他一个小时以后的飞机,要去广东了,我们本来商量好的,不告诉你们,怕大家不开心,可是我真的忍不住了。”
“风不是单纯的骨折,是股骨头坏死,晚期,医院的大夫说,咱们本地的骨科医院不管是技术还是设备都非常有限,中国做好的骨科医院,在广东。”
“你够了,闭嘴!”
楚风从边上怒了,一把拉住了陈晓。
向凯从边上一把就拽开了楚风,看着陈晓
“你接着说。”
“风家里的情况你们可能也都知道,叔叔走了,阿姨再嫁,虽说阿姨又生了一个宝宝,可是阿姨还是很关心风的,知道风的病情以后,就去求那个男人,结果换来了一顿毒打,不过那个男人也同意,带着风去广东看腿,不过他的条件是,要让风以后跟着他的姓氏。”
“本来,楚风死活不同意,知道阿姨被打之后,还在医院大闹了一顿,风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去乞求别人,怎么会跟着那个男人的姓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