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超过一半可正常阅读哟(=ω=)然而战报的第一段, 并没有说宣恒毅最关心的事。只是和往常一样, 报告占领了多少座城池, 报告被攻占的城镇中的粮仓有多少存粮,死伤如何,等等。宣恒毅耐心看下去,才看到了最想看的。
“烽火云间图竟能实现!首次见到,是在十月十二, 萧国某将领携百人队伍突袭我营,原以为敌军人数少不足为虑,然则相距十里之外, 敌军面貌尚未看清, 火光乍起, 轰雷声响, 巨震不断。几瞬之后,我军过半帐篷被烧穿击毁、惊马嘶鸣……第二次见到,是十月十五, 我军攻帝都, 距城二十里之外遭遇轰击,伤亡惨重……经查探,突袭我军的将领乃是萧国帝都城守尉詹世奇。”
战报中还提及到, 传信官带着被烽火击穿的精制扎甲回京。宣恒毅看后, 马上宣召从战场上回来的传信官进殿, 又把战报扔给还在殿内的慎王宣恒柏看。
慎王读完战报, 满脸惊疑:“世间竟然真有人能施展画中仙术!那詹世奇是什么人?难道和青竹舍人有关系?可是,要是萧国帝都的将领真的能施这画中仙术,萧国决不会被我们占领大半,直到我军攻打到帝都,他们才用仙术反抗。”
宣恒毅提醒道:“不是仙术,在烽火云间图中,发出火光的是车载铜筒。应该是萧国的新武器,可惜并未完全推广,就被我军所攻打。”
“皇兄记性真好,”宣恒毅这么一提醒,宣恒柏也记起来了:“画师临摹的作品都在我家挂着天天都能看到,我也没记得这细节。不知道萧国所用的武器,是不是就是画中那样的?”
此时传信官终于进殿,他还抱着一个大包裹。包裹在殿中打开,现出里面的扎甲碎片。
章国长年征战,屡战屡胜的原因之一,就是军队装备精良。士兵虽然没能穿将领才能穿的最高级的鳞甲,但也配备精制扎甲。而章国攻城士兵所穿的扎甲,因为要防着来自城墙上的弩`箭,于是都由坚硬的铁片层叠而成,至少两层厚,一般刀枪剑戟和弓箭都不能透过,很好地减少了士兵的伤亡。
然而,现在被传信官呈上来的扎甲碎片,却焦黑、变形、破碎、沾血!连特别加固的护心甲,都被炸烂,可以想象出身穿扎甲的士兵的惨状。
“这是被攻击了多久,多少次,才造成这样的结果?”慎王握拳在嘴前,一脸的难以置信。
宣恒毅目光转向传令官,刀刻一般的冷峻脸庞此刻遍布肃杀之气。殿内迅速降温,传信官顶着两兄弟的肃穆凝视,正色道:“一次!末将攻城时在军队最前方,能清晰看见,萧国敌军是用他们落后的投石机,把一团未着火之物投掷到我军之中。该物在空中会突然着火,其中仿佛藏有神射手,向四周乱`射`出会着火的箭矢!火箭射`出的范围长短不一,最长大概两三里。火箭轰鸣,能击穿扎甲、护心甲,把坚硬的甲片扭曲,反伤士兵。同时火箭之中还能爆出伤眼迷烟,令我们目不能视,口鼻发苦。战马亦如是,惊鸣难以控制,踩踏同伴。暂且退兵之后,军医证实闻到迷烟的都中了毒。其余重伤者高烧不退……”
慎王忍不住惊叹道:“萧国竟然有这等神物!二十里之遥就能杀敌,火箭覆盖方圆两三里,这如何能敌?要是我们得了此物,岂不是天下无敌!可萧国的军队怎么会节节败退呢?”
传信官补充道:“萧国此物虽然威力巨大,幸而只在国都发现有。梁大将军命令暂时不攻,只退避三十里围困。而萧国百姓集体南下溃逃,萧国皇帝也在其列。梁大将军分派人手绕路擒王,招降帝都守城将。”
宣恒毅脸上划过一抹异色,挑起右眉:“他们皇帝逃了?”
传信官颔首道:“正是。”
“他们帝都有此神物,那皇帝居然能逃了?难道他有什么后手不成?”慎王与宣恒毅对视一眼,不禁作出如此猜测。
传信官回答道:“听闻萧国有迁都的消息,帝都内剩下三王子守城,其余皇室宗亲并大臣皆前往行宫避难。梁大将军在攻打行宫的路上了,途中遇到小股其他势力,他们抢夺萧国食物和哥儿,应是萧国之南的部落。部落众武器落后,衣不蔽体,依末将所见,不足为虑。只是,位于萧国南部的镜国也有所行动,有起兵侵占萧国城池。”
宣恒毅沉吟半刻,敌不过想亲眼见识火炮威力的愿望,就说道:“朕决定择日亲征,王弟,由你监国。”
“臣弟遵命。”慎王宣恒柏垂首应承。
萧国境内。
逃难到行宫之中的皇帝和皇后,并未像预想那样安全。北边有章国全力出击,而在萧国的南部,也有镜国军队、隐藏在树林之中的几大部落、山贼等三大势力趁乱攻打!
由于大部分官兵都被调配往北边,与气势如虹的章国开战了。萧国南部防守空虚,被镜国趁机吞并了好大一部分;而不幸撞上章国军队的部落、山贼,抢了金银衣裤食物和哥儿就跑,国家无能,被抢的百姓苦不堪言。
不止如此,连萧国皇帝所在的队伍,也被抢了。
皇帝那金黄色的出行车架、金丝棉甲的御林军、跑路时带上大批金银珠宝,实在奢华又显眼。虽然金银珠宝都用箱子封装,外人看不到实物,但是这么高调的车队,这么慢多一抬又一抬的,全都散发着“我们是宝贝!快来抢!”的信息,金睛火眼的山贼们又怎么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要是在正常情况下,一般山贼是不敢与皇帝的亲军碰上的。但现在战乱时期,皇帝出逃,军心动摇。发战争财的难得机会,总有勇敢的山贼敢于上前夜间偷窃。皇帝皇后连番被扰,没能睡个好觉,兀自生气,精神不佳。
不过山贼们再勇敢,也就是敢偷偷摸摸的盗窃而已,正面肛还真不敢。比起山贼,位于萧国南边的镜国,那就胆大多了。
在宣恒毅出发亲征的时候,镜国军队抵达萧国行宫外围。他们也不直接攻打,而是假惺惺地派出使者,说愿意援助萧国收复失地,并献上擒获的山贼一百人,金银五十箱,以助军资。
皇后和一些大臣都觉得有些可疑,可萧国皇帝喜出望外,当晚就大宴使者。结果果然中计,“擒获的山贼”就是镜国军人所扮,五十箱金银财宝之中藏有大量兵器。大宴之上萧国君臣中了蒙汗药被放倒,被镜国军队成功擒获。
见计谋成功,埋伏的镜国将士迅速将萧国的官员们控制,把反抗的都杀了,官员的哥儿家眷、宫人则被俘虏抢夺。刚刚觥筹交错、歌舞表演的宴会上,现在倒了一片。镜国的突蛮将军在正中央站着,浸在血色当中哈哈大笑,他举着没下毒的酒杯,直接往坐在上首的、被软到了萧国皇后走去,伸出满是硬茧的右手,摸了一把皇后那保养得宜的脸。
意识迷糊的皇后手脚动弹不能,只能努力瞪大眼睛。满脸胡须身材雄壮的突蛮将军明显不是他的夫君,可皇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被敌国将领扯在怀里。
突蛮将军动作粗鲁,甚至发出亢奋的吼叫:“哈哈哈哈,想我一界山村野夫,也能享用堂堂皇后!皮肤果然滑嫩!兄弟们!一起来试试皇帝的哥儿,把那皇帝泼醒了,让他瞪眼看着!”
一声令下,皇后往日所敌视的、争锋相对的其他妃嫔,也被人从后宫中拉了出来,被镜国的其他将领轮流享用。一盘清水泼在皇帝的头上,皇帝被绑在大殿的一根柱子上,被迫围观这一切。
与此同时,萧国帝都。
接连一个月,章国军队都没敢来进攻,在今天,总算派出弓箭手,把一封招降书射`上城墙。
刚收到招降书的庄子竹看到内容,内容上果然是以火`器为交易,投降后章国保证不杀士兵百姓、不损坏房屋、不抢夺存粮。庄子竹朗读了招降书的内容,就与各位守城的文官武将商议。
“城内人口已经统计过,存粮还可以坚持一个月。现在降,还是不降?”庄子竹问道。
赵煜宇叹气道:“一个月过去了,我们依然被章国军队围困,没有援军,火`药耗尽,冲不出去。如果不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五王子庄子松也满脸忧色:“不知道父皇母后和哥哥们怎么样了,一点消息传不进来。”
其余武将文官,有的说就算送死也要冲出去、能杀几个就几个,有的说要誓死保卫皇室祖庙,然而更多的,都不忍全程将士百姓活活饿死,同意投降。
所有的意见,都没有生怕章国出尔反尔的。因为章国军队信守承诺的名声和凶名一样远播,凡是诚心投降的,都把他们当做章国子民看待,同等待遇,不杀不抢。
庄子竹集合了意见,一锤定音道:“我也不忍全城百姓活活饿死,只是,在投降之前,必先洽谈,章国军队不能伤城内一草一木,不能侵占祖庙……”
决定投降之后,心有不忿的城守尉詹世奇不禁愤懑道:“要是当初皇上没有卷走粮仓南下,我们还能守大半年啊!”
庄子竹拍了拍詹世奇的肩,说道:“时也命也,接受吧。”
与章国使者沟通完毕,庄子竹命人打开城门,迎章国军队进城。但见为首的一位年轻将领,剑眉星目英武不凡,漆黑的瞳孔如同深不可测的潭底,紧闭的双唇发出冷冽之意,蕴含着力量的身躯披着银色的鳞甲,长刀出鞘,轰然的气势藏着无形的战意,压得围观百姓难以喘息。
两旁的围观群众纷纷退后、回到家中紧闭门窗;负责领路的文官的瑟瑟发抖。庄子竹也在围观之列,问身侧的城守尉詹世奇道:“你去偷袭的时候,打的是这位将军?”
“没见过,”詹世奇诚实道:“要是当时遇上他,应该会冲过来把我杀了,因为只要杀了操作投炮机的人就万事大吉,不会屁滚尿流弃营逃跑。”
庄子竹不由得感叹道:“大概高级将领和要取军功的,都去追父皇了吧。他一个普通将领就有如此气势,怪不得章国所向披靡。”
所以,那次赵煜宇没进去王子所,连庄子竹在临走之前约他见面,赵煜宇也没有去。只是送去了没有留下名字的礼物,以免庄子竹未来的皇帝夫君会猜忌。
只是,都两个月过去了,立后的消息竟然还没传过来?!而庄子竹派人送过来的书信,也只提及到了担任研究武器的官员,吃好住好,一点没提及婚事。那天宣恒毅说要立后的事不知何时会兑现,赵煜宇有时候生出了进京探望的想法,可他被官职绑在原地,一大家子都等着他使力起复。
年少时倾慕的故人远在天边,赵煜宇只能从当年庄子竹给他画的三幅自画像,以及最后一幅送给他的雾隐民间图寻找当年回忆的痕迹。
只是,当今天赵煜宇巡城回到家,正想拿起当年的画来睹物思人,却发现,他珍藏的都不见了,于是便在疯狂地寻找着。这时候,赵煜宇的母父进了门,把一叠厚厚的银票递给他。
赵煜宇的母父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说道:“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东西,已经让我换成这个了。”
“母父真的知道儿子在找什么?青竹舍人的画作,被母父卖掉了?”赵煜宇不敢相信这个猜测。
赵煜宇的母父理所当然地说道:“他人都走了,而且你给他卖这么多年的画,他一点酬劳都不给你吗?怎么才给你留了四幅画呢?实在是太少了。你知道吗?章国的好几个大官都愿意重金买下他的画。母父这次卖画,还帮你谋求到的升官的机会,你得好好珍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