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一指袖,兴致盎然的走向傲雪,无视傲雪那煞青煞青的脸,上得前去俯头去看他怀中的小儿,却只见,小家伙正睁着忽灵灵水汪汪的大眼睛,噘着小嘴儿,在努力地啃自己的手指。
“呵,真是可爱。”韩玉甚是喜爱的望着小家伙,回头看了珍珠一眼,“想不到,过得真快,这才三个月,你已经生了宝宝了。”
三个月?记得倒是准!
傲雪闷怒地瞪了韩玉一眼,再怨念地斜向珍珠,若不是觉得应该给珍珠点面子,他才不要抱着阿布给这个男人看!
“夫人,给孩儿取名字了吗?”韩玉不慌不忙,很有兴趣地问。
一旁的越泽和翔宇对视一眼,均都有些不悦。这个男人,好不当自己是客人,还没完没了的聊了起来。但是他们再怎么腹诽,看到珍珠一脸欣然的笑意,也只得干忍着。
“倒是先给他取了个乳名,叫阿布。”珍珠眼波弯弯的看着可爱的阿布,忍不住伸出手指碰了碰他光滑的脸蛋儿,将他的手拿开,他又执意地伸到嘴里。
韩玉看着珍珠一脸慈爱的和爱子戏玩,不由也满眼溢出笑意,“阿布,很好听的名字。”
珍珠冲他笑了笑,“也是随意取的。哦,韩公子,不好意思,我这要即刻赶路,就不多作停留了。”
傲雪这才似乎松了口气,连忙给将阿布身上的毯子裹了裹,作势要走的样子。
韩玉却是依然谦谦温和地笑道:“这么早走,想必路途遥远,不是去商号,是回家吧。”
“呵,是啊,所以要急着走,就不与公子多谈了。”
“不知你的家在何处,可与我同路。”韩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当着众夫的面,可谓是大胆。
果不然,他立即迎来了六道恶狠狠的凶光。
然,人家像是三味真火炼出来的,根本不拿眼角去看任何一个男人,甚至那浅笑的脸,对珍珠专注的眼睛,像是根本拿那三个人透明。
珍珠想了想,随手往一个方向一指,“是很小的小村庄,想是说了,韩公子也未曾听说过。”
“哦,也是。”韩玉并不纠缠,只是又紧接着冒出一句:“不知夫人可还有留着我送与你的佩饰?”
珍珠直觉得身旁以及眼前的三个人的目光更是如刀如箭的射向自己,她下意识的吞了吞唾液,清咳了一声,硬着头皮笑道:“是。”
韩玉脸上的笑更是浓郁了,“如此,甚好。多谢夫人了。”
越泽终于耐不住,两大步跨上前,伸手顺势揽住珍珠的肩膀,面容淡漠的对韩玉说:“韩公子,我夫人身体虚弱,实在不宜再多逗留,我们必须要走了,请韩公子包涵。”
珍珠闻言,也冲韩玉抱歉的笑了笑。
韩玉脸上立即露出愧意,恍然道:“哦呀,实在是对不住,你看我,越说越来兴致了,还请兄台原谅。如此,韩某就不送各位,祝你们一路顺风。”
“是,谢谢。”越泽冲他点了点头,便揽着珍珠示意她去上马。
珍珠冲韩玉说了句:“韩公子,再会。”便慢慢的随越泽,走向马匹。翔宇已准备好,见珍珠走到跟前,和越泽两人一起,合力将珍珠送上马背,然后越泽也赶紧一跃而上,从后面紧紧的抱住珍珠,而翔宇也并没有立刻走开,站在马前又将一件披风从前面将珍珠裹上,仔仔细细地掖了又掖,直到确认珍珠一路都不会被风吹到。越泽也不动声色的将纱巾围在珍珠的头上,脖子里,两个大男人粗笨的做着这一切,却是做得细致用心,直到将珍珠打扮到只露两只眼睛像阿拉伯人,两人才心满意足的放手。
韩玉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睛里晕起羡慕幽深的颜色。
“阿依尔,我们走了。”珍珠扬手同一直站在旁边静观的阿依尔道别,然后又再一次跟韩玉摆了摆手,“韩公子,再见。”
越泽回头看了一眼傲雪,确认几人都已准备好,便一拉缰绳,马儿嘶叫一声,向前奔去。
*
进了村子时,天色已墨黑。
几人轰轰烈烈进院子时,家里就听莲儿欢天喜地的叫喊,说哥哥和嫂嫂都回来了。
格伶花从屋里一溜烟的跑出来,看到他们几个真是眼泪汪汪啊,想必在家肯定等得心焦心痛了,特别是看到越泽平安回来,更是疼爱的用手抚着他的脸,话都说不出来。
越泽满脸温和的笑着,轻拍着阿婆的手臂,告诉她大家都很平安。
傲雪抱着阿布累得浑身没劲了,气虚的走上前,落入了格伶花的眼帘,她惊讶的回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傲雪怀抱着这么一个肉呼呼的东西,一边诧异的看向珍珠的肚子,“这……怎么会?不是……还不到时间吗?”
珍珠起先是懵了一会儿,但随后,她了然了,着急的看了越泽一眼,越泽赶紧解释说:“阿妈,珍珠她早产了。实在是我们不好,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累,所以……”
格伶花的眉头皱的更高了,上前,看了阿布一会儿,伸出双手将他抱入怀中,这才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珍珠,“都说了不让你乱跑,你非不听,孩子早产很麻烦的,身体会弱。”
珍珠愧疚的垂下眼帘,没吭声。
翔宇上前拥住珍珠,温和的说:“阿妈,我们一路很累了,珍珠她很累,我还是先将她送回屋里休息。”
“好好。快去吧。”格伶花小心的抱着阿布,满脸的焦急,“哎,这匆忙的,我什么都还没准备,算了,你们几个孩子,自己弄饭吃,我赶紧回屋把小孙孙收拾收拾。”说着,转身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喜爱的逗着,“呀,这孩子,长得真漂亮,咦,笑了笑了!……”
傲雪有气无力的捶着自己的手臂,长呼了口气,软软的斜了越泽一眼,“大哥,我抱阿布可累坏了,你做饭。”说完,不等越泽回答,就兔子一样往楼梯窜去。
越泽摇头笑笑,很乐意地钻厨房去了。
平凡而安详的日子从此开始。
果然有了阿布以后,珍珠的心境平静多了,每日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阿布,为他做衣裳,给他喂奶,抱着他逗玩,因为有了阿布,这个屋子里的笑声更纯洁更浓郁了。男人们不让她干活,她就每天休闲地当着新妈妈,等阿布睡着了,她也会恋恋不舍的坐在床边,望着他天使般的脸蛋看不够,脸上不自觉的就会露出纯美的笑容。有时候想,女人的母性真的是天生的,以前她看别人家的小孩,好像不知道从哪下手一样,可是阿布一上手,她做的那么自然那么顺手,一点都不觉得别扭,好像有谁教过自己似的,怎么抱,怎么喂,怎么给他换衣裳,怎么给他洗澡,根本也没有担心抱这么小的娃娃会害怕会别扭,真的是自己的孩子怎么样都好。
翔宇基本上在回家的第二天起,就回牧场了,于是家里的活儿全搁在了越泽身上,但是越泽很有劲头,再辛苦回到家一看到珍珠和阿布也是满脸的笑容。天天,他从一早就去田里,中午经常是带点牛肉干和酒水,不回来,一直到天黑才回。可是回到家也不闲着,逗一逗阿布,抱一抱,让珍珠歇息一会儿,或者趁着阿妈或者傲雪看阿布的时候,很体贴的拥着珍珠出去散散心。现在的越泽,不得不说是个贴心好丈夫。虽然珍珠没满月的时候不易风吹,但是天天闷在家里真不好受,所以珍珠很喜欢越泽这点,不想这粗枝大叶的人,也开始善解人意了,真是欣慰。
傲雪现在是个大忙人了,每天一早去上学,一放学就急着往家跑,回来就对着阿布亲热个不停,他基本不下地干活,就帮珍珠在家带阿布,人也变得勤快,洗尿布这活儿都抢着干,真是个可塑性极强的家伙。
格伶花的肚子也有点明显了,所以她也基本只在家做家务,不干重活,珍珠怕累着她,连阿布都不怎么让她抱,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和傲雪在带孩子,有时候,莲儿也帮帮手。
夜里那点事,现在是完全没有。两个男人,还是一天轮一天的入她的房,不过现在入房他们不是为了找她睡觉,而是帮她照顾阿布。阿布这小子力气很大,要是不高兴哭起来,能将屋顶三层楼给掀了。珍珠身子虚,睡觉的时候很懒,不想起来,男人很体谅,不管是越泽还是傲雪,都是很积极的起来喂小阿布牛奶,或者换尿布。于是这个月子坐下来,珍珠直觉得自己是能吃能睡身体好,心情舒畅,没有任何烦恼,这个家里因为有了小阿布,真是充满了灿烂的太阳地儿。
至于靖影……现在在珍珠的心里,是尽量的不想起这个人。记得是他们回家后一周左右吧,阿爸都华从铺子里回来了,也带来了靖影一切都好的消息。珍珠多少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唉,靖影,真的是她的肋骨啊,就算已经漠视,也要先看到他能安好。
出了满月,珍珠就立即将自己这一身的繁重给脱掉,头巾帽子什么的统统扔掉,可累赘死她了,要不是因为自己是早产妇,她才不这么娇贵自己呢。烧了一大锅热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泡得皮都要浮肿了才出来。啊,别说,感觉就像破茧成蝶了般充满活力和力量!
一个月的阿布现在真的是忽灵灵的可爱,脸蛋跟吹气儿似的胖了起来,小胳膊小腿都是一节一节的,贼肥,这么小,一看到珍珠来抱他就乐的直咧嘴笑,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小眼珠子透亮透亮的,清澈无比,看着纯良无比,却不知为何,当她解开怀抱喂他时,总觉得小家伙眼睛里有狡黠呢?呃……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今天的天气真好,影影绰绰的太阳光,照得人心暖暖的又不躁,珍珠就把小阿布抱了出来。院子里有以前他们用过的轿子,珍珠就铺上了软软的小被子,将睡着的阿布放在上面,蒙了一层薄纱,让他也晒晒太阳。这孩子早产落下的毛病,肤色总是不太健康,珍珠心里有点着急,适当的晒太阳会让孩子骨骼更结实。
在旁边坐着看了他一会儿,看他睡得特别稳,珍珠就站起身,到厨房看到婆婆一个人在忙着做饭,想帮帮手,婆婆却摆手道:“去看着阿布吧,这里我一人就行了。”
珍珠看看婆婆略显笨重的身子,想了想,还是出去了。让她活动一下也好,免得她这般年纪了以后不好生,咳咳。
回头看看阿布,噘着小嘴睡得香香的,珍珠算了下时间,觉得现在傲雪快要放学了,于是,她施施然走出了院门。呃,说实话,等丈夫放学这句话怎么听都有点别扭哈。
天气微冷,但阳光很灿,让人的心情好,远观田埂上劳作的人们,珍珠有点感慨,虽然这里的人很勤劳,可是致富的不怎么多,大家都是依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过活。也就是她这个婆家,生活富裕,那是这家的男人有本事啊,她真是幸运。越泽踏实能干,内外活都拿手,是个难得的好丈夫。唉,只是她的到来并不能为这里的人改变什么,如果她早知道要穿,就拿点新进代的粮食种子,可以多些产量嘛!只可惜她是个在混凝土的城市里长大的,种地基本不懂,还是在这里一点点学的。若是说自己开发点新东西出来,也是没有一点基础的,毕竟这里没有电,再加上,她之前确实也不是学化学和研究的,而且好多东西都忘了。那些传说中的一到古代什么都会之类的,真的与现实有不少的差别啊。每个时代和时空都有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方式,她,也就入乡随俗吧。
哎哎哎,想什么呢,有这么好的家庭,想她当初一不折不扣的倒霉扫帚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虽没有电视看没电脑玩,她已经算是这里的佼佼者了,满足吧。这不,你看,她的小丈夫已经踏着一地的灿阳愉悦的回来了。
远处,白云绕着青山,一片片荡着金波的稻田,由远至近弯弯曲曲一条乡间小道,傲雪拖着莲儿的手,正兴冲冲的往这边走着。
珍珠微微笑,举手,冲他们摆了摆。
傲雪很眼尖的看到了,身体立即鲜活起来,一边奋力跟她招着手,一边扔下莲儿,撒开腿就往前跑。
“四哥!……四哥等等我!……”莲儿在后边吃力地喊着。
傲雪这家伙太坏了,连理也不理莲儿,就只一蹦三跳的往家跑,那活力四射的模样,几乎要将人的心都带的跳跃起来。
珍珠不由笑眯了眼。
这一路闹腾的,引得一旁的村人搁下农具抬首观看。
傲雪才不管这些,不管别人怎么看,一口气奔到了珍珠跟前,连歇口气都不歇,欢喜的抱住珍珠,然后猛的吻上了她的唇,舌头直趋而入,狂野的勾住她的。
“唔!……”珍珠又惊又气又羞,奋力挣开了他。
“呀!四哥你真羞羞!”莲儿捂着脸绕过他们跑进了院门。
珍珠白了他一眼,“你看你……”
傲雪却不服气,依然故我的搂着她,一双星眸怎么也看不够她似的满是宠爱,“我亲的是我的女人,关别人什么事。”
“厚脸皮。”珍珠拿他没法,推开他,一扭身就往院里走,那带着点撒娇带着点妩媚的姿态怎么看怎么那么风流,看得傲雪心神更加荡漾,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再啃上几口。
珍珠走到轿子前,探头去看阿布,傲雪就这么扑到她背后,双手环住她的腰,伸着下巴去看小家伙,“嗯,真乖,越长越可爱了,真像你,长大以后肯定招惹小姑娘。”
珍珠笑着白他一眼,不由揶揄道:“长得再好,我也不准他去随便钻姑娘帐子。”
傲雪委屈地拿眼角斜向她,“你刺激我。”
“我说的是实话,我不喜欢拿姑娘的身子开玩笑的人。”
傲雪的手臂僵住了,眼帘也缓缓垂下来,气氛有一会儿的沉闷和尴尬,但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将她又搂紧了几分,温柔的看向她的眉眼,说:“你讨厌的那个人,已经死掉了。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只爱你的身子。”
珍珠未料到他突然来这么风骚这么下流的一句,顿时有被将到军的窘迫,扭捏气恼的拉他,却拉不开,不由红着脸斥道:“滚开。”
“不要。”傲雪一点也不在意,固执的抱着她,“你现在心里还在烦我,我要你喜欢我了才放开。”
珍珠无语了,瞧,这就是有年轻小丈夫的好处,撒赖泼皮又不要脸。任你怎么样也没办法,最后还得用上恶心叭啦哄人那招,“好了,我喜欢你,快放开,阿妈会笑我们的。”
“不行,你好敷衍。”傲雪还来劲了,纵着一双秀眉幽怨地睨着她,“我要你真心的,说喜欢我,还要跟我道歉。”
“道歉?”珍珠好笑又好气,“我凭什么跟你道歉?”
“因为你刚才伤我的心了。”他说的理直气壮,眼底却蕴着委屈。
珍珠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其实她知道,刚才她刺到他了,只是他用这种不着痕迹不生硬的方式要跟她讨回,寻求抚慰。再换个角度说,是给两个人面子,再彻底一点说,是他不敢直面讨伐。
“人家是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啦。”珍珠咧嘴一笑,手指一转轻捏了捏他的脸,宠爱戏谑之意溢流出来。完了,又怕他受伤的心还不够圆满,再接再励的凑上去啪叽的亲了他一口,而且是对着他诱人的红唇。
终于,傲雪hold不住了,眼睛一眯,精光乍亮,在她腰间的手顺势一按,将她压在自己胸口,口上更是加重了这个吻。
“哇……呜哇……”突如其来的婴儿啼哭将两人的深情澎湃瞬间打乱,两人不由无语的对视一眼,依依不舍又窘迫的分开,珍珠赶紧转身,掀开轻纱,去查看小家伙是哪里不舒服。小屁孩这么小就打扰父母亲热,不厚道。
等珍珠从阿布屁股底下揪出尿湿的尿布来,傲雪装模作样的捏住了鼻子,“哎呀真讨厌,又尿湿了……”
珍珠眼一瞪,将尿布直接往他怀里塞,“快去洗!”
傲雪嘟着嘴,冲着阿布做了个鬼脸,美滋滋的去洗了。
珍珠望着傲雪欢快的背影,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以后还是不要说话太随性了,现在他们都这么好,她要把不快都忘掉,就算是忘掉了,也不能拿出来当玩笑。夫妻之间,拿针刺对方的心,自己也一样心疼。看到傲雪那故作玩笑眼底哀伤的模样,她真的后悔了。
把阿布收拾好,婆婆就喊他们吃饭,这边热腾腾的饭盛着,珍珠看着看着,不由心里有点发酸,他们在家吃热乎乎的饭,可是越泽和阿爸呢。以前不忙时他们回来吃,天也不冷,现在天也冷了,也忙了,他们不回来吃了,在田里啃肉干是多么的可怜啊。
这么一想,她便去找了个可以做饭盒的东西,认认真真的把两份饭都盛好,这才对一脸诧异的婆婆说:“阿妈,你帮忙照看一下阿布,我去给阿爸和越泽送饭。”
“哦?那好吧。”婆婆顿了顿,很高兴的应了。
傲雪却扭过头来,想了想说:“我去吧,你别跑了,冷。”
“没事,现在不是坐月子的时候,我能往外走。”
“那我跟你一起去。”傲雪还真是个粘人精。
婆婆立即冲他飞了一记刀眼。
傲雪只得坐了回去,“好吧,我看着阿布。”
珍珠心里乐,转身间冲着他抛了个媚眼,以示安慰。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风虽然凉凉的,可是很舒服,加上淡淡飘来的麦草清香,珍珠忍不住吸了一口又一口的新鲜空气。其实这个坐月子吧,这里的人真的很奇怪,女人生孩子是没有坐月子一说的,呃,他们对女人可真苛刻,平时干重活也就罢了,生孩子也不让歇着,也没有特别的照顾,所以这一个月来,婆婆基本也没怎么管她,若不是丈夫们疼爱她,她可享不了那么多福。这坐月子一说还是她跟越泽和傲雪说的,自己的身体她可要好好护着,免得落下什么病。
远远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茂密的田地里,各家的男女都在劳作,也有这时候坐在地头啃干肉的。珍珠一路走,一路跟人打着招呼,很快,就看到了她家越泽。
那个傻子还在田中间猫着腰做活,也不知道坐那个歇会儿。唉。
走到地头,珍珠顿了顿脸,便向田中间走去,望着那个健壮的身影,她的心不由的悦然,于是放开怀,大声喊:“越泽!——”
越泽的身子定了定,像是很诧异的扭回头来,看到是珍珠,眼睛蓦地睁的老大,“珍珠?!你怎么来了?”
珍珠提了提盒子,“我来给你送饭呀!”
越泽皱了皱眉,丢下农具,大步返回走来,“你别跑了,我过去!”三并两跳的,他极快的走到了珍珠跟前,满眼的关切和浅浅的责备,“送什么饭哪,天儿冷,你跑什么?”
珍珠也不气,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我走走正好活动一下嘛,人家心疼你,怕你累着还吃不好饭。”
越泽望着她,眸色不由的柔软下来,甚至还渗了一丝羞涩,接过她手里的饭,一手揽住她的腰,往田地头走去,“以后别送了,我回家吃也行。”
珍珠不满的看他一眼,“你不高兴我关心你啊。”
越泽停了一会儿,有点困难的说:“不是,我心疼。”
珍珠咧嘴笑,“真是的,走几步路有啥好心疼的,我多久不出来,这一出来感觉可舒服了,天天闻阿布的奶臭尿骚味,也得出来透透气呀。”
越泽浅浅地扯开唇笑,宠溺地睨着她,却还是担忧地说:“想玩就在家门口呆一会儿,这么远,吹着风受了凉可怎么办?”
“连你也婆婆妈妈的。”珍珠闷闷的在地头的石头上坐下来。
“你听话就好。”越泽温柔的笑着,把饭盒放她旁边,一边打开来一边说:“这么多,有阿爸的吧。”
“嗯,你把这个拿下,我去把这份送给阿爸。”
越泽一手按住她的,“我去吧,你赶紧回去。”
珍珠不乐了,“哎呀,人家刚来,腿都走酸了,不让人歇歇。”
“好,那你就歇会儿,歇会儿赶紧走。”
珍珠翻了翻白眼,不由的歪着头去看越泽,看得越泽毛毛的,“干吗?”
“奇怪呀,我们这么粗犷这么豪爽的越泽,怎么越来越像个女人婆呢?”
越泽也不恼,反而不在意地笑道:“你不觉得,我已经很久都很女人婆了吗?”
珍珠吃吃笑着捶了他一把,“去你的,没个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