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提起这位温大师的意思是……”王恪有些难以置信,还有这么巧合的事,自己需要一位催眠大师,温栗刚好就在附近?难道说他真是无所不在的瘟疫?
“是的,这位温大师前几天刚到伦敦,他会在英国呆一个月的时间。这是他的惯例,每年他都会挑出一个月都会到欧洲来,去哪个国家不一定。据说他今年会选英国,是因为他想到现场看看今年的大师赛,所以你去找他,他应该不会拒绝,说不准诊金还能便宜些呢。”缇娜的回答印证了王恪的猜测。
“怎么,这位温大师还会拒诊?你不是说他死要钱吗?”王恪大奇,缇娜的话听起来前后不符呀。
“我什么时候说他不会拒诊了?要是他有求必应,找他的人那么多,他累都累死了,哪还有其他时间?你不知道吧,这位温大师和你还有一个共同点呢,他的红颜知己估计比你的都要多。就冲这点,我估计他也会和你相见恨晚。”缇娜说着,捂着嘴笑了起来,要是王恪身边女人不多,哪里还有她的份儿?
王恪大汗,他一直以为自己身边众香环绕,在现今社会应该是独一份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同道中人,他对这位温大师的兴趣一下就大了起来。
“搞不好他看大师赛就是为了看你,以前可没听说他看过台球比赛,不过据说他是位篮球迷呢。”缇娜大胆的猜测。
“那我们明天就去拜访他,这位温栗大师在哪家酒店下榻?”王恪兴冲冲的问,现在他不止想要解决小绫的问题,同时也想认识一下这位在国际上声名赫赫的同胞。
“温大师日进斗金,哪里还会住酒店?他在世界各大城市地段最好,环境也优美的地方都置办有自己的产业,既是居所,又是诊所,所以无论去哪个地方,对他来说其实都是回家。”缇娜一脸的羡慕和崇拜,很显然,这也是她想要的生活。
“你想在什么地方买房子,我买给你好了。”王恪微微一笑,他从来没有给过缇娜什么东西,满足她一个愿望也算不得什么。
“我不要房子,只要你隔一段时间能这样陪我一天就好了。”缇娜摇了摇头,她没有那么虚荣,也不贪图享受,从少女时代开始,她就只想要一个爱她的男人,她也得到过,可惜又失去了,还好王恪出现了,她可不想再失去他。
……
缇娜猜的不错,听说是王恪来访,温栗立刻大开中门相迎,对他的请托也是满口应承。
温栗看起来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一头乌黑的碎发,不长也不短,刚好符合他的脸型。鼻梁上顶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不过王恪一眼就发现,这实际上是副平镜,而且他的眼神带着一股似乎与生俱来的狡诈,给王恪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是一个斯文败类。
这就是王恪的独特之处,叫一千个人过来,估计也不会有一个人发现温栗眼底的狡诈。
温栗和王恪一样,看起来并不十分起眼,以至于王恪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他身边的女子身上。
温柔。
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名字,但是王恪直觉她就应该叫这个才最合适。她给人的第一感觉,乃至所有感觉就是似水的温柔,以至于王恪都没有留意到她丝毫不亚于李依诺和朴敏熙的美丽。
可是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微笑,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挪动脚步。
“就是她吗?”王恪温栗也没有介绍他美丽的妻子——这应该是他的妻子吧,尽管两人看起来气质截然不同,王恪还是很自然的这样猜测,因为这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很般配。
小绫怯生生的站在王恪身后,她不知道今天哥哥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但是她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好像是名医生。
来之前王恪只说带她来见个人,来了之后才说这里是诊所,要让这个看起来很阳光的医生哥哥看看她。
自己生病了吗?为什么自己从来不知道?小绫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她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又是那样的陌生,她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王恪,可偏偏就是王恪带她来这里的,而且刚才他和这个医生哥哥说话的时候还可以避开了她。
看到王恪点头,温栗也不多问,绕着小绫转了两圈,却什么都没做,甚至都没有看她,直到她也变得满脸的疑惑,他却突然转身,冲着她打了个响指。
立竿见影,小绫的表情当即变得呆滞起来。
说实话,看到温栗家门可罗雀的样子,家里连一个求诊的人都没有,王恪都有些怀疑缇娜说的是不是真的了,可是现在,他完全被温栗神乎其技的手段惊呆了。
原以为温栗会像电视里那样拿个怀表之类的东西在小绫眼前晃悠半天,没想到他一个响指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温栗转身朝着他和缇娜做了个“嘘”的手势,重新面对小绫,柔声问道:“你是谁?”
他的语调非常奇怪,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王恪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心下大骇,连忙提起了精神。
“我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饭岛爱,妈妈给我起名叫天羽绫,哥哥叫我小绫,可是我更喜欢他叫我猫猫。”小绫一五一十把自己的名姓全都说了出来。
“哥哥是谁?”温栗问得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问题,其中很多情况王恪都已经对他讲过。
“哥哥是王恪,妈妈是王恪的妈妈。”小绫的回答甚至包含温栗没有问过的问题,似乎她的意识是清醒的,知道温栗接下来要问什么一样,这同样是王恪从未听说过的。
“你喜欢哥哥吗?”温栗的问题逐渐接近了小绫真正的内心。
“喜欢。我好爱好爱他。”小绫的回答让王恪放下了一半的心。
“王恪是不是你的主人?”温栗的神色头一次变得凝重起来,显然这个问题非常关键。
小绫的神色果然变得迷茫起来,继而有些挣扎,不过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温栗的神情顿时变得舒缓下来,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以前有过主人吗?”
“主人,是的,T先生是主人,哥哥也是主人。”小绫的话再次让王恪看到了希望。
“T先生?T先生是一个好人,对不对?”温栗的问话非常有技巧,根本不问任何不好的事情。
可是小绫的脸色瞬间变得充满了惊惧,她猛地跌坐在了地上,双腿张开成了一字,双目死死的盯着身前,流着泪苦苦哀求,“先生,求求你,不要,那东西太大了,不要把它放到我身体里面,会撑坏的,啊!”
紧接着,似乎遭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小绫浑身变得僵直,小脸煞白,死死咬住了下唇,一只手似乎想要往自己的私密部位伸去,却又猛地向后甩了过去。
“她不是被人侵犯的,而是被某种物品,她正在重新经历那段可怕的记忆,她的胳膊应该是被人拍开的。”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温栗的妻子,她正在向王恪讲述小绫身上发生的事情,脸上满是同情,她的声音也带着某种奇怪的韵律,丝毫没有对小绫造成影响。
“好啦,T先生已经走了,事情结束了。”温栗柔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奇异的,小绫马上就变得平静下来。
“T先生还有没有伤害过你?”温栗问出了王恪最想知道的事情。
“他又来了,为什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先生为什么总要用一些奇怪的东西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小绫的声音不再恐惧,而是充满了不解。
“她那个时候年纪应该不大,很多事情都不懂,但是这些事对她造成的心理伤害应该很大,现在来说,这其实是件好事。”温栗的妻子再次解释,紧接着说了一个不知从何得来的结论,“这个T先生很可能是个女人,或者说是个性无能。”
“T先生一共来过几次?”温栗继续盘问。
“七次。”小绫机械的回答,声音再次没有了感情色彩。
“他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给你看过什么东西?”温栗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玉,一块黑色的玉,那块玉看起来好漂亮,我好喜欢。”小绫梦呓般说着。
“是不是这一块?”温栗突然向她伸出了自己一只手掌,王恪看得非常清楚,他的掌心里空空如也,可是温栗却死死盯着小绫,继续追问,“你仔细的看,一定要非常仔细的看,是不是就是这一块?”
“是的,就是它,它好漂亮,先生,你能不能把它给我?”小绫的眼中露出了明显的喜爱,甚至还有痴迷。
“可是它已经碎了,没有了。”温栗猛的伸出另一只手王自己的掌心一拍,“它再也不会出现了,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玉……碎了,再也……没有了。”小绫重复着温栗的话,眼角同时滚落一滴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