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想什么呢?”苏伊人“咯咯”娇笑起来,“姐姐腿上如果是落红,床上怎么反而这么干净?再说了,要是我和他真的在这里做了什么事,床上也不会这么整洁呀。”
凌菲不服气的瘪了瘪嘴,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多了,万一你们在其他地方已经做过了坏事,在这里已经是第二场了呢?再说了,床乱了你不会收拾好啊?不过碍于苏伊人和李依诺的关系,她并没有把话说出来。
小小一团湿痕,让气氛瞬间变得很尴尬,李依诺只好冲着王恪发起了火:“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懒?喝个水还跑床上去干什么?”
其实一看床上的那处湿痕,苏伊人的俏脸就有些发烧,一听这话,简直就跟红布一样了。或许李依诺不认为自己这也算是口无遮拦,但说者无心,听着有意,苏伊人自己当然清楚那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说是王恪喝过的水?
其实在场的人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大家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王恪当然也想到了那处湿润的来历,心神不由一荡,不过也就仅限于在心里荡一荡了,借他个胆儿,估计今后他也不敢再和苏伊人有什么瓜葛。他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暴露了。
王恪刚才忙着解释,急切间忽略了一点,苏伊人身上是酒渍没错,这从她的胸腹处也能看得出来,只是这酒既然是倒进苏伊人衣服里的,怎么去洗澡的反而是他,而酒渍却依然留在苏伊人身上?这可就说不通了。再说了,王恪既然说自己已经不住这里了,却还在这里洗澡,床上还躺了个美娇娘,那他洗澡的目的岂不是昭然若揭?
也得亏李依诺了解苏伊人,和她的关系也很好,知道她一向守身如玉,看情形她和王恪也没有真发生什么,所以此时才没有太过深究,但她也清楚,王恪和苏伊人即便没迈出那一步,两人之间存在某种暧昧却是一定的,而且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刚才苏伊人一定是动情了。湿痕为证,狡辩不得。
突然之间,谁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好在楼层服务员很快赶到,拿了那件脏的旗袍去送洗,抓住这个机会,苏伊人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要去洗洗了,洗完了我就离开,不会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的。”
说完她摇曳生姿的进了浴室,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破身的样子,李依诺把她的每一步都看得很仔细,等她把浴室的门一关上,马上回身一把揪住了王恪的耳朵:“看什么看?很好看是不是?我来之前还没有看够?要不要进去和她一起洗?”
看到这个情况,凌菲得意的瞅了王恪一眼,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王恪心说你在这里我哪敢去看她?不过他也清楚,李依诺没有在看到苏伊人的时候立刻转身而去,对他就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现在她不过找个借口出出气,怎么还会蠢到去解释?当下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疼,直到李依诺自己不忍心的放开了手,这才一边揉着耳朵,一边低声讨好:“怎么会呢,就是要一起洗,那我也得跟你一起呀。”
“死相,想得倒美,谁要跟你一起洗澡?”李依诺对他的甜言蜜语显然颇感受用,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不过还是觉得非常的委屈,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你给我说清楚了,和伊人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恪现在是一头雾水,既不清楚她怎么会认识苏伊人,又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干脆向她娓娓道来,反正除了今天晚上的事,巨细靡遗,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按你的说法,是伊人姐姐一直对你另眼相看了?”李依诺立即抓住了重点,若有所思的问。
“应该是这样吧。”王恪点了点头,他也不敢说什么肯定的话,只好模棱两可的回答。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还得伊人姐这样的大美女还得上赶着倒贴?”李依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一直以为你还挺老实的,没想到也会招蜂引蝶呀,看来以后对你还得看紧一点儿了。”
“看紧一点好,看紧一点好。”王恪心说另眼相看怎么就成了倒贴?不过态度还是表现得很端正,他可不想自己作死。
“我可告诉你,以后就算你想沾花惹草了,也得先告诉我知道,否则的话,我绝不会像今天一样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听李依诺这个意思,事情居然就这样过去了?
“再也不会了,我怎么会去沾花惹草呢?不会的。”王恪大喜过望,至于她这句话是真是假,有几分是说给他的,又有几分是说给苏伊人听的,他是不敢去琢磨了。
又过了半小时,苏伊人的衣服送回来了,她也非常准时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穿上衣服后,简单的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看来伊人姐的确是有什么心事啊。”看着苏伊人离开,李依诺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唬得王恪一愣一愣的。
“怎么讲?”他有些心虚,生怕她旧事重提。
“你没发现吗?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的胸罩还是湿的,如果换了平常,在里面呆这么长时间,她一定早就用吹风机把胸罩吹干了,她可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李依诺慢悠悠的说。
“我怎么会往她那个地方看?”王恪干笑了几声,连忙把自己择清。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李依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敢做就要敢当,这样才是男子汉嘛。”
王恪又不敢说话了,他不知道李依诺这个话是不是另有所指,最聪明的办法就是不要说话,言多必失,在这个时候是最真的真理。有一个智商超高的女朋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
“伊人姐是个很命苦的人,你没事不要招惹她。”李依诺果然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回答,突然正色说道。
“啊?”王恪本来很想问一下苏伊人怎么命苦了,可是一听她这后半句,立刻就闭嘴了。
“啊什么啊,听见没有?”李依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听见了,听见了。”王恪连忙不迭点头。
“你也就是在这种有愧于心的时候才会这么听话。”李依诺悠悠叹了口气,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王恪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书上说了,跟这种男人在一起注定劳心劳力,还很难得到幸福,她也没想到自己会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贴了上去。
“伊人姐是个孤儿。”李依诺仿佛知道王恪想问什么一样,主动说了起来,“她在六岁的时候就被龙伯伯收养了,而龙伯伯之所以会收养她,是因为在那一年,龙伯伯生命中最爱的女人,也龙伯母永远离开了他,而伊人姐据说和龙伯母长得很像。”
“我爸爸和龙伯伯是很好的朋友。逝去的龙伯母就姓苏,名讳叫作秋水,所以龙伯伯就给自己收养的小女孩取名叫伊人,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养大了。”李依诺说到这里,就解决了王恪的一个疑问,接着又深深叹了口气,“伊人姐十三岁的那年,龙伯伯再娶了,这本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很多人都活他新娶的这位龙伯母,一直把伊人姐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横竖都看她不顺眼。到了伊人姐十八岁那年,新的龙伯母终于大闹了一场,直言她和伊人姐姐已是水火不容,龙伯伯只好让伊人姐离开了家,提前进入公司工作,即便是这样,这位新任的龙伯母还是不肯罢休,龙伯父没办法,又让伊人姐转而去负责你们这个联赛的筹备工作,后来又秘密将秋水俱乐部的股份全都转入了伊人姐的名下,算是给她单独立了门户。你不知道吧?联赛的几乎所有章程全都是伊人姐一人起草的,她可比你了不起多了。”
“是是是,我本来就很平庸嘛。”王恪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说。
“是你个大头鬼,你是说我眼光有问题,所以才看上了你这个平庸的家伙?”李依诺反而不高兴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位龙夫人人到底是为什么?”王恪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算是明白了,今天他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只好学着去做一个合格的听众。虽然他不了解龙兴国,但这位李依诺的龙伯伯想必是家大业大,他的新妻怎会容不下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
李依诺的这席话中包含着太多的秘辛,但王恪最为关注的却是这个,这无疑证明他对苏伊人的确有种异乎寻常的关心,不过李依诺却像没有听出来一样继续讲了下去:“为什么我先不告诉你,其实这也不能怪龙夫人,要怪还只能怪伊人姐自己。”
“怪她?”王恪一愣,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错?
“首先就得怪伊人姐和前任的龙夫人实在是太像了,据说龙夫人拿着她前任十三岁时的照片和伊人姐比过,简直是一模一样,都说是睹物思人,伊人姐和龙伯伯最爱的人长得如此相像,这位龙夫人怎么能不吃醋?而龙伯伯对伊人姐实在太过疼爱了一些,甚至超出了对他和龙夫人的亲生儿子,龙夫人又怎么会高兴?”李依诺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王恪,“你是不是觉得这位龙夫人很没道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事实上她是个相当不错的人,否则龙伯伯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一再退让,而且你以为龙伯伯把秋水俱乐部给了伊人姐她会不知道?但她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事情闹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恪越听越糊涂了。
“伊人姐姐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爱上自己的父亲,也就是龙伯伯,而且是从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李依诺这句话真可谓是石破天惊,语不惊人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