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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檀心里其实是有那么点儿轻贱赵桐的,他上辈子可是连个太子都没做到家,眼瞅着要当皇帝了,结果被何满弄死了。
想想都替他冤。
这一世似乎比上一世还不济,竟然到了儿还是落到了何满手里,他不是一直对何满只有嫌弃和憎恶吗?怎么忽然转了性,和她倒如胶似漆起来了?
难道是何满给他下了降头?
又不像,何满就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不然上一世也不会明明握着一手好牌,结果却把自己过成那么悲惨的地步。
且看他二人这情形,并不是什么正经夫妻,可见何满比上一世也强不到哪儿去。
只不知赵桐是个什么心思。
但一想到这辈子他居然迷上了蠢货何满,赵檀对他就没有一点儿尊敬:有什么可张狂的?
若是自己动了夺储之心,凭借着上一世的经验和人脉,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他跟自己这摆什么谱?
可是一想到心里的那个人,想到自己临死前的种种,他忽然又息了那逞强斗狠的念头。就算他上一世坐上了那宝座又如何?他没开心过,如今有机会重来,其实他宁愿和何满一样万事遂心。
只要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什么权势,什么地位,什么富贵,都可以抛之脑后的。
一时间赵檀心绪复杂,再看何满时竟然有着一丝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羡慕和酸涩。
既如此,为之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赵桐没怎么犹豫,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起身一撩袍子,扑通一声跪下了。他这动作做得真实,那一跪,声音之大,听得何满都替他疼。
饶他是从小习武打磨过筋骨的吧,也不用这么实诚,那膝盖不疼啊?
赵檀道:“殿下若肯借何姑娘一用,臣弟感激不尽,自此臣弟愿为殿下出生入死,肝脑涂地。臣弟请殿下成全。”
赵桐直觉他有些小题大做,何满却是既震惊又表示理解。赵桐不明白,何满却明白,赵檀这是相当于发誓,此生绝不跟赵桐争夺皇位了。
上辈子她死的时候,赵檀还好好的,可他长年郁郁寡欢,想必也没欢喜到哪儿去,可能后头的结果比自己预想的还要悲惨,所以他这辈子连皇位都不要了,就为了找到那个人。
赵桐没想到赵檀下这么大血本,他对赵檀不是特别了解,但皇家兄弟,天然的就少了那份亲近,因此彼此之间都有着那份本能的戒备,赵檀这一跪,这一承诺,几乎变相的承认了他愿意效忠自己。
尽管他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赵桐根本不信,但他敢这么说,且犹豫的时间这么短,可见其心志之坚。
当然人心易变,也许将来他又起了这争储的念头也不一定,可起码此刻证明了在他心目中,他想找的那个人重于一切。
赵桐竟然有些心有戚戚,他们兄弟俩算不算同病相怜啊?
他又有点儿妒恨:赵檀只是个闲散王爷,所以他能豁得出去一切,偏偏自己被名利、权势、地位所束缚,远远没有他那么自由。
但一想到他如此苦苦寻觅却不得,反倒要求助何满,可见他不得那人的心,一时又有点儿幸灾乐祸。
赵桐在那思绪复杂,赵檀则一直沉默的跪着。
何满懒得管他二人的事,索性起身道:“你们兄弟俩慢慢商量着,我先告退。”
赵檀没动,他也明白,不过赵桐这一关,他别想和何满套话。
赵桐也没拦,等何满进了内室,他扶起赵檀道:“天大的事也都等到天亮了再说,你远路而来,若是不累,孤陪你喝两盅。”
赵檀没法儿,不管怎么说,赵桐的态度有所松动,他道:“多谢殿下。”
两人坐定,说是喝酒,也没什么小菜,还是赵桐自己找来了一坛子何满存放的酒,两人各斟了一碗酒,赵桐道:“你几时和珠珠这般亲近?”
赵檀顿住:总不能说他们两上辈子交情不错。
他艰难的道:“也不算多亲近,只是神交已久。”
赵桐明知他这答案敷衍,倒也没多说,又问:“你所寻之人究竟是谁?”
赵檀道:“是臣弟心之所系。”
也就是说是个女子。
赵桐再问:“你如何笃定珠珠一定能帮得上你?”
赵檀实话实说:“死马当活马医。”
他一看到何满的手书,心里就跟炸了个雷一样,打从清醒后的种种郁闷便成了燎原之火,以至于一刻也忍不住,径自快马加鞭,跑回京城来寻何满。他知道,如果何满都找不出那人,那就更没希望了。
第二天,何满睡醒起来,赵桐已经走了,她问服侍她的青暇:“太子殿下呢?”
青暇有些惊讶的望着她:这还是她头一次问起太子殿下的行踪。
何满嗤笑一声,道:“别多想啊,我就是不想让他像个看犯人的牢头,成天到晚的对我管头管脚,管东管西。”
青暇回神,道:“殿下一早就走了,只交待说姑娘想做什么只管做,但是暂时不能离开京城。”
何满嗤一声,拨拉开青暇的手,道:“别梳那么高的发髻,太累得慌,随便梳一个轻便的就好。”又问:“那六殿下呢?”
青暇露出惊吓的神情:“姑娘怎么知道的?敢是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
何满:“……”她瞪一眼青暇:“能不能别大惊小怪?昨儿我就看见他了呀。”
青暇一脸迷惑,何满揪揪她的耳朵:“我发现你变傻变呆了哦。”回头一想,是不是赵桐给她迷药下多了?
青暇恍然大悟:“奴婢说怎么一早起来,见马婆一拐一拐的,原来昨儿夜里六殿下强闯民宅了啊。”
何满表示很欣慰:不错,还没傻到哪儿去。
青暇飞快的替何满梳了头,换了衣裳,红绫端了早饭进来,笑道:“姑娘还是快点儿吧,六殿下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
“咦,他居然这么好精神?一连跑了那么远的路,居然还能起这么早?”
随即鄙视的道:“他也有今日,何必当初?”
大概他二人都是怨气重的,所以死了一回犹不甘心,非得把从前走过的弯路重新再走一遍。她的路已经同上一世大不相同,大概赵檀的也一样,不过他们二人的路都不那么好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