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排除这个可能性,但是目前来看,可能性不大。死者手机最后一个号码是三点钟打到井安市的,我们拨打过这个号码,是死者客户的,死者打给对方是告知对方他的行程。所以,至少到三点钟的时候,死者还没有改变行程的计划。”简言拍拍手,“集中调查29号下午三点到五点这段时间,和死者接触过的人。”
简言又安排了一下,让向阳和笑笑去许温瑜的公司,程子谦和沈冰念再去北苑豪庭,他和老高去见许温瑜的前女友田薇,覃木则带着人在局里排查监控。
分配完后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两个小时了,简言叹了口气,说:“明天早上就不用先来局里了,今天先下班吧。”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简言忽然停住了。
跟在他身边的向阳忙问:“怎么了?”
简言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说了句:“算了,没事。”
向阳也没再多问。
简言开车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了,他懊恼的发现,自己还没吃晚饭。在厨房翻找了半天,只找出来一盒方便面和两只生鸡蛋。
简言无奈,只得打电话叫了外卖。
挂了电话以后,他拿着手机怔了一会儿,去翻通讯录,第一个是一位姓白的同事,他才想起来已经把阿辞的号码给删掉了。
简言有点烦躁,倒在沙发上揉了揉脑袋,本就乱蓬蓬的发型越发的像个鸟窝了。简言始终记得,那天他受伤的时候,阿辞隐忍的怒气和担忧。
简言不是一个自恋的人,但是阿辞的表现,让他没有办法不多想。
邹韵说,阿辞和他一样,喜欢男的。
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阿辞对他,也有点意思?
可是,简言又觉得,自己并不是那种看一眼,就能让人喜欢上的主。阿辞若是对他有意思,也太没道理了一点。
自我挣扎了一会儿,简言忽然发现,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纠结也就罢了,甚至开始自我否定,他都怀疑,下一步是不是就该找朵花来数花瓣了?
想到那个画面,简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觉得这实在非常有损他神探的威名,和男人的威严。于是,简言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谁知道由于动作幅度过大,撞到了面前的茶几。
简言很不威严的哼唧了一声,然后含着泪花做了个决定。既然阿辞不是邹韵的男朋友,那他就直接去追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心动的,不能就这么放过了。
简言拨了邹韵的号码,问:“你联系到阿辞了吗?”
之前一直忙案子,也没时间邹红硕关于阿辞的情况。
“联系到了,阿辞说他前几天去了外地,手机信号不好,明天就回来。”
“去了什么鬼地方啊,居然连信号都没有。”简言随口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邹韵却没听清。
简言正要说话,门铃响了,估计是点的外卖到了。
简言和邹韵说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等吃完饭,简言才想起来,刚才忘记问邹韵再要一次阿辞的手机号码了。
简言小小的懊恼了一下,也懒得再打过去,开始分析起许温瑜的案子来。
之前在会议室,简言临走的时候,想到的是,安眠药其实可以不是3点到5点这个时间段下的。比如,安眠药可以下在饮料或者食物里。这饮料或者食物,可以是许温瑜家里的,也可以是外面带回来的。
不过,从打扫现场的举动来看,凶手肯定去过许温瑜家里。从现场的灰尘痕迹来看,凶手应该就是29日去的许温瑜家。
门锁没有被破坏,凶手进去的方法无非两种,钥匙或者许温瑜亲自开的门。
钥匙只有亲近的人才有,许温瑜穿的睡衣,见的也只可能是亲近的人。
所以,目前看来,田薇的嫌疑是最大的。
简言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覃木发给他的田薇的照片。
照片上的田薇化着淡妆,笑容甜甜的,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青春洋溢、甜美可爱,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毁尸的样子。
只不过,破案当然不能靠面相。
简言和老高到田薇家时,田薇正准备出门,看到两个陌生男人,有些惊讶。
“打扰了,耽误田小姐一点时间,我们是市局重案组的,有一个案子需要田小姐协助调查。”简言亮出证件。
田薇表情微微一变,但还是将两人迎进屋内。
“薇薇,谁呀?”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从厨房出来一个长相也很温和的女人,她保养的不错,但是年纪估计五十以上了。
“这是我妈。”田薇给简言和老高介绍,又对她妈说了一句,“妈,这两位是市局的警官先生。”
听到警察,田薇妈妈也露出惊讶的表情,但她还是很礼貌周到的先给简言他们倒了水,才有点紧张的问:“两位警官,这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我们没干坏事啊……”
“别紧张,就是和你们了解一点情况。”简言说,“许温瑜,你们认识吧?”
听到这个名字,田薇和她妈妈都愣了一下,然后表情就变了。
田薇面色一沉,狠声道:“我不认识那个畜生!”
简言看着田薇,她瞪大了眼睛,眼神狠厉,满面的怒色,看起来是真的很生气。
而田薇妈妈的表情,就相对要平和许多了。
老高在一旁敲了敲桌子,说:“许温瑜死了。”
田薇一惊,不敢置信的看了简言一眼,又把目光移到老高身上:“你说什么?”
“许温瑜死了,半个月前就死了。”老高重复了一遍。
田薇怔怔的坐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脸上的表情有点滑稽。像是表达难过,又想表达高兴,却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所以就僵住了。
田薇妈妈小心翼翼的问:“那,那个畜生怎么会死了?他,他怎么死的?这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说不认识吗?”老高冷冷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