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有着强自克制和隐忍的情绪，像是在做一个艰难到了极点的决定，继续轻轻说道：“离婚……离婚协议书……我也会让人给你送过去的！”
这句话，韩澈说的很缓慢，甚至在说到离婚协议书的这几个字的时候，他有些难以控制的停顿了一下。
没有人知道黑暗中的他，脸上是怎么样痛彻心扉的表情，是如何逼着自己吐出这几个字的。
在韩澈拿到东方墨送来的资料的时候，韩澈心中就已经冒出这样的念头。
甚至他发着怒从酒吧回来，脑中想的都是要让她替她妈妈顾佳柔付出代价。
所以他才会冲进了房间，控制不住的一把将她从床上扯了下来，甚至都顾不得她是不是疼了。
若不是嗅到她身上的馨香，触到她柔软的身子，韩澈稍稍回复了些许的理智，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他甚至都不知道刚才盛怒之中会对她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这样失去理智的自己，让韩澈也心惊……
也许自己内心比自己想象的都在在意她是顾佳柔女儿的事情。
他没有办法忽视她的身份，也没有办法把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和她生活相爱在一起。
他们之间真的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他更加害怕自己每当想起这件事情就会忍不住的想要伤害她。
所以……也许分开，或许对她对他都是最好的。
不是不爱她了……只是……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说完，韩澈的手顿时的一紧，从雅心的脸上收了回来。
好像是，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秒，他就怕自己会舍不得她，会怕自己控制不住的将她狠狠的抱紧。
只是这句话却像是一柄双刃的刀，不仅伤了雅心，也伤了自己……
就在韩澈说出的那一瞬间，就这样生生的捅进了两人心里，对准了心脏最柔嫩的部位，狠狠的扎了下去。
韩澈不让雅心开灯，不仅是怕在光亮中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这样的话，更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
这样的黑暗，可以让韩澈丝毫不用费力的去掩饰，可以肆无忌惮的任由那狂乱到极点的痛楚在脸上肆虐。
“什么？”雅心茫然的侧了头，她以后自己听错了，嗫嚅的唇，喃喃的重复的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