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玲这一抱,非常结实。
纪文也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强壮型的,不然瘦弱一点的,比如纪舟那样小鸡子型的,都得被伊玲撞得向后退好几步。
纪文比伊玲高一个头的样子,现在整个伊玲都埋在了纪文的怀里,环抱着他的腰,仿似小别胜新婚的情侣,眼里无他人。
纪文被伊玲抱得颇为舒爽。
就是好像才两天不见,伊玲就瘦了一大圈,抱在怀里的尺寸不对,眼下也有了青痕,定是没怎么睡好。
……白花那些时日把她养胖了。
纪文自动忽略一旁的两兄弟,面带笑容的望着怀里湿了眼睛紧抱着他的老婆,心里这样“腹诽”着。
“乖,没事了。”纪文一下下轻拍着伊玲的小肩膀,温柔低语。
女人毕竟都是水做的,何况还是举目无亲无父无母只有一个纪文的伊玲,本来只是眼睛有点湿,看见纪文从里面走出来有点激动,可再一听纪文这温柔的话语,那小脸儿,瞬间梨花带雨的流了泪。
当着是忍不住,不是矫情。
就是在其他俩兄弟眼里,伊玲之前还跟纪舟耍嘴皮子呢,下一刻刚一见到纪文,就成水儿了,眼泪咋止也止不住。
跟生离死别之后重返人间再次相见似的,至于吗?!
纪舟都不由得在一旁嘀咕,“我说二哥,女人变脸都变这么快?”
纪寒显然不是站在纪舟那边的,淡漠的斜了他一眼,“没爱人的人,不懂。”
这话里的鄙视也太明显了。
纪舟嗷地一声喊,“谁说我没爱人!”
“嗯?哪个?”
纪寒一反问,纪舟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童可雨还没跟她老公离婚呢,他一清清白白的大小伙儿,去勾搭一个已婚之妇,咋能说出口。
纪舟毫无底气地说:“你,你管不着……”
听到此,伊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炽热的哈气呼在纪文的身上,纪文的胸膛一震,也低低地笑了起来。
纪文在看守所待了几天的事儿,纪家爸妈不知道,纪家三兄弟也没准备告知他们,省着老人担心后怕,那第一个地点铁定不是回爸妈那了。而纪文本身也没把这当回事儿,所以在兄弟俩和前妻把他接出来后,理所当然的,先把俩兄弟甩了。
纪文优雅的打开车门把依旧有些泪眼朦胧伊玲塞进去之后,绕过车身从纪寒手中抽走车钥匙,对二位弟弟挥手吩咐道:“有事忙去吧。”
纪寒倒还好,对他大哥这种过河拆桥这种事儿早习惯了,把车留给大哥,他还能早些时候回去陪怀孕的老婆,他表示很乐意,点头道,“回见。”抬脚就打车走了,大哥都出来了,家里老婆自然最大,回家陪老婆最哈皮有没有。
但纪舟就不高兴了,扒着个车门不松手,呜嗷乱嚎,“唉唉唉大哥,反正也顺路,一起回去呗!”
纪文在看守所这几天,几乎没怎么合过眼,要是常人,神色怎么也得有点疲惫吧?再不济也得打俩哈欠吧?但纪文就是没有,进去的时候怎么样,出来的时候依旧怎么样。
淡定自若,神色如常,就好像那看守所它不是看守所,而是五星级酒店。
纪文穿得白衬衫的衣领一尘不染,西装笔挺,一头短发也是干净带着香味儿,小风一吹,都能让旁人闻见那炽热空气里偶然飘出的清香。
男人熬夜后本该在下巴上出现的胡茬,在纪文下巴上亦没有出现,非但如此,脸颊的轮廓似乎都更分明英俊了,最令人费解的是皮鞋都锃亮,反着光,就跟马上要开国际会议般的精神奕奕。
纪舟不要脸的往他大哥身边凑合,明里表关心,暗里其实十分好奇他大哥在里面究竟干了啥,咋么能够这么精神,笑嘻嘻的推着他哥要往车里钻,“好几天没见面了都,哥你在里面都咋过来的啊?让我进去一起聊聊呗?都想你了。”
纪文抬起锃亮的皮鞋,在纪舟的膝盖弯儿处轻飘飘的踹了一脚:“但我没想你,该哪去哪去。”尔后坐进车里一股烟离去,喷了可怜吧差的纪舟一身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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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刚从看守所出来,那些违禁品又是从家里搜出去的,伊玲呢,又因为纪文被抓的事儿担心得不得了,自然是不可能别别扭扭的把纪文往酒店送的,所以当纪文把车开到家和公司的分岔路口,佯装思考该往哪边开的时候,伊玲就善解人意的开了口,“回去你想吃什么?顺道去菜市场吧,估计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过东西。”
就是刚刚还仿似神采飞扬的纪文,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没了力气似的,皱眉缓缓道,“先开回家我休息一会儿,再陪你去买菜吧?”
伊玲方才后知后觉纪文一定很累,侧目望向他的侧脸,担忧之意非常之深。
抬手揉着他的太阳穴问,“这几天很累吧?”
纪文顺势将伊玲的手抓在手心里,又翻过手背,亲了一口,“还好,放心。”
亲完之后继续目视前方,认真开车,侧脸一片柔和。
但抓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虽然离婚了,但也是老夫老妻了,伊玲没好意思把手抽出来,就让他一直抓在手心里。
可换挡后,纪文又继续把她放在腿上的手抓回在手心里时,伊玲的心里就有了点异样。
狐疑地看向他,他这是不是又跟她耍心机比如求同情呢……
“看什么呢?”纪文突然转过头来。
伊玲被抓了个正着,讪讪地收回了视线,“没什么……饿了吧?叫家附近的外卖?”
接着纪文状似无意的又一次表示自己累了:“可以……或者给我一个小时休息的时间,再一起出去?”
……
好么,既然纪文是真累了,伊玲哪还能让他陪她去买菜,在车上就打电话把外卖叫好了。
俩人到家的时候外卖刚好送来,伊玲勤快得跟刚进门的媳妇儿似的,把饭菜都摆好了叫纪文先添吧几口,接着又给他放热水铺床,让他洗澡休息,然后才蹑手蹑脚关上房门去买菜,准备给纪文好好补一补。
要不说伊玲是合该被纪文拿得死死的呢,伊玲刚出了门,纪文那累模样就没了,坐在床头,轻轻地笑了。
他累啥?他哪都不累!
在看守所就第一天被人24小时监视盘问不准睡觉而已,之后就是该吃吃该喝喝,不然真当他白让伊玲叫律师来呢。
纪文怎么也是在监狱里做过好些年医生的,这些套路再弄不清,怎么可能?
陈律师当然把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
……伊玲的小小预感,也确实对了。
这位纪先生无疑在趁机求同情。
纪文提起电话,给陈律师拨了过去。
“查到谁被古正霖收买了吗?”
纪文之前告诉过他,他一共三个助理,其中定有一个是被古正霖收买的,叫他找人24小时监视。
陈律师也不负众望,“是孙平。”
“孙平吗。”纪文对付小人从不心软,也懒得用那些反间计,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辞了,直白告诉他,要为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纪文被关的时候,就已经决定,凡是让伊玲难过的罪魁祸首,他一个不放过。
辞了孙平,就代表他已经向古正霖下了战帖,那么,他自然要心狠手辣起来。
古正霖,便是下一个。
无论古正霖的目的是要为童侨朗出气,还是觊觎他老婆。
伊玲回来的时候,拎了两大袋的菜,没人帮提,又是牛羊肉又是大骨头,特沉,手心被勒出了一大道深深的印子。
都疼成这样了,进门的时候还是悄没声儿的。
现在天气依旧闷热,温度高,不比刚刚坐在车里有空调,去菜市场转了一圈回来,满脑袋都是汗,衣服也湿了一小片。
轻悄悄的把食物放进冰箱,轻悄悄推开卧室的门,见纪文盖着被子睡得正香,又轻悄悄的关上门,去浴室简单的擦了擦,换身衣服,休息的功夫都没有,继续回厨房去做大餐。
……似乎还挺乐在其中的。
这一回,纪文确实是睡着了。
上一次纪文躺这床上,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睡的呢,并且在和伊玲睡了一觉后,第二天还早早地跑了。
而这一次趟这床上,却是女主人亲自铺的床……啧啧,高承爵说得真没错,这种离婚后再和前妻同处一室的感觉,确实很棒。
所以睡得那叫一个十分熟。
纪文再醒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
窗外车灯一闪而过,卧室也随之亮了一下,纪文看清楚了床头柜上的相框,他和伊玲的结婚照。
“啧啧……”纪文拿起相框看了两眼,乐了。
自觉地翻衣柜,找了套休闲装换上,再出去时,就看见伊玲百无聊赖的趴在餐桌上,对着一大桌的菜发呆。
早做好了么,怎么没叫他?
“想什么呢?”纪文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过去扒拉了下伊玲的脑袋。
伊玲仰头看他,眼睛比往时大了很多,“你总算醒了。”
纪文回想了一下,自己大概睡了五个小时。
那这小女人就一直坐在这里等他?
纪文自觉地拉开椅子上桌,“等多久了?你没吃?”说着,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唉唉,别吃了别吃了,都凉了,我去热一热再吃。”伊玲拍开纪文的手,抢过俩盘子,蹦进了厨房。
纪文没拦着伊玲去忙乎,因为此时这种待遇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终于回来了!兄弟姐妹们当真对不住,鼻涕一把泪一把求体谅,这一个月先是搬家,又沈阳大连天津的各种跑出差,真不是因为不想更了啥的才不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