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岚玥道:“王上请放心西归,我必会带领云南重振旗鼓,再发展壮大。”
最终塔星皓死于剑下。
待到第二日众人发现塔星皓死了,且身上插的是上将军的剑,上将军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嫌疑,愣是被逼得反起抵抗,可最终也被塔岚玥给杀死。
没有人怀疑到塔岚玥的头上来,有塔竹娜为他作证,当夜整整一夜塔竹娜都和他在一起。只可惜,黑灯瞎火,塔竹娜根本不知道与她纠缠了整整一夜的男人,其实不是塔岚玥。
只是等大夏平定了云南,大军班师回朝的消息传到川中的时候,时节都已经到了夏末了,川中仍是感觉得到暑热。
林青薇也早已经回到了川中,一边听着南疆那边传来的最新消息,一边躺在树荫下吸着酸梅汤,啧啧道:“秋寻家新请来的厨子还真不错。”
心如同是躺在林青薇身边,心满意足地共度闲暇时光,亦啧啧嘴道:“尤其这酸梅汤做得真不错。”
这时安秋寻从自家灶膛里掏了几只烤红薯,正风风火火地进院里来,烫得左右手交接不暇,道:“快快快,新鲜出灶的,烫死我了!”
三人蹲在树荫下剥起了烤红薯吃。
如今林青薇身子也已经养好了,川中郡守还不算酒囊饭袋,将城外难民安置,有很大一部分难民见战争结束了,便又回了自己的家乡,重建家园。毕竟普通老百姓在自己的家乡生活了那么久,眼下在别的城镇虽然过得勉强安定,可总也算是背井离乡之人,那种滋味并不好受。况且还有亲人们死在了那片战场上,不回去慰问亡灵怎么可以。
难民陆续散了,这也给川中减轻了不少压力。
这场云南和大夏的战争持续了大半年。川中乃是西南大郡,在战时受到的波及算是小的,毕竟战火没有燃到城中来。
城中的百姓却是提心吊胆,虚惊了一场。待战乱阴霾散去以后,阳光灿烂,低迷的城里渐渐又有了些热闹的氛围。
街上的百姓多了,酷暑当头,茶楼里的茶客们也渐渐多了。说书人因此又春风得意了一回,每日说书的素材那是源源不断,几乎都来自于战场那边。
其中最受欢迎的,无非就是燕王大战云南的戏码了,回回说得都不一样,且又精彩纷呈,使得茶楼里听书的人越来越多,鼓掌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还只是川中的情况,那些离战场更近的城镇里的说书,只怕还要更加的神乎其神。
心如也央着林青薇到茶楼来听了几回,当然还有安秋寻陪同着一起。心如当然知道燕王是谁,她觉得说书人的水准是非常之高的,因为说书人还说到燕王身边的黑衣飞侠,护燕王于左右,勇猛非凡。心如心想那一定就是小齐了,因而她连连叫好,鼓掌也鼓得非常卖力。每次都最是喜欢听说书先生说那黑衣飞侠的故事。
林青薇和安秋寻瞅着心如的情绪跟着说书先生的讲述而起伏,不管听多少次都是这样,时而欢喜时而兴奋又时而紧张,也就由着她去了。
而安秋寻也大概猜到了燕王的身份。一半是从林青薇和心如的表现来猜的,一半是从她老爹那里半听半猜的。杜四和赵六护着林青薇千里迢迢地奔走来回,当然知道林青薇和燕王的那点微妙的关系,回来再跟安老爷一说,安老爷顿时就明白了。
难怪初初一见萧晏跟着林青薇,便觉得此人清贵非凡。林青薇年纪轻轻,却又处事十分沉稳,不慌不忙、不急不躁,根本不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她更有何等勇气,以女流之辈出入万分凶险之地,为大夏百姓除了大害。
安老爷心想,林青薇定然是不愿意有人宣扬她的事,不然她也不会和萧晏定居在这个偏远的地方。是以他没多问,也没多对外人说。
现在想来,安老爷又庆幸,幸好自己的女儿乐观向上,没有死磕着萧晏。不然后果也不是他们寻常商贾人家能够承受的。平日里安老爷便多加教导安秋寻,林青薇怎么也算是她的半个师父,定要安秋寻听林青薇的话,切莫乖张。
实际上安秋寻早对林青薇服服帖帖的了。
每次听完了说书,心如意犹未尽地走出茶楼,说的都是同一句话:“明天我们再来吧!”
安秋寻不由翻了翻白眼,道:“你每次都听一样的故事,不觉得腻歪啊?”
“不觉得啊。”
“唉,你真是没救了。”
至于林青薇么,打从荆州回来,养了一个月的伤,性子也养得越发的惫懒了。回春堂以前是她和心如、安秋寻三个在打理,尚且觉得整日显得疲惫,后来休养期间更加无暇顾及回春堂了。再想想,林青薇和心如到这里来定居也是为了过安宁舒适的日子,她们不缺钱,用不着整日这么忙碌,她们还可以有许多时间来做其他的,比如现在上街听书、在家歇凉、每日一锅酸梅汤等等。于是她便把回春堂盘给了安老爷,让安老爷叫杜四和赵六两个来经营药铺,后还雇了一位大夫和两个学徒。
回春堂的名声一直很好,生意也不落,因而安老爷也乐得接手,只到每月月底的时候,抽出盈余的一笔钱分红给林青薇。
光是药铺分红就足够她和心如过悠闲又舒适的日子了。林青薇又觉得光拿钱不做事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回春堂盘给安老爷时安老爷已经支付了足够的银子,遂偶尔有空闲又有心情的时候,才去回春堂坐诊一个上午或者一个下午,那时回春堂内外都会排着长长的队伍。
安秋寻也在努力学习医术,也努力学习掌管回春堂,月底由她核对账簿。回春堂里的人都叫她少掌柜。安老爷心里也是十分安慰,女儿长大了,这回春堂交给她打理,自己大概可以放心了。
再后来,林青薇和心如去茶楼里听书,说书先生的内容总算才由战场上的事变为班师回朝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