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非人折磨(1/1)

水流湍急,饶是欧之盈擅长游泳,也禁不住吓了一大跳,只怕是水中其它的凶猛生物。

就这么一瞬息的功夫,身体被那股力道拉着往下游浮走很远。

当终于借着扭转身体的功夫看清楚那是一只人手,她开始拼命反抗,可是,对方的水性明显也不错,而且,力气比她大得多,她于是判断应该是个男人。下游的水相较上游急速得多,身体越来越乏力,她想,会不会曾煜那个混蛋早安排了人在水里等着自己,所以才会任由手下将自己踢进水里,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带走,找个自己关起来,以供他慢慢侮辱。

这么一想,她无比害怕起来,十分后悔刚落水时那片刻丧失掉求生意志。

看到自己长长的黑发在水里上下浮动,时聚时散,她心生一计,不再激烈反抗,而是慢慢靠近那个人。

趁黑色长发在他眼前阻挡的瞬间,她另一只脚狠狠踹向对方心窝,同时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往别处游去。

可惜,水中浮力太大,掏心窝一脚只是让那人行动迟缓几秒钟,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伤害作用。他很快追上来,与此同时,动作相比之前更加凶蛮,一把捞住刚才模糊视线的半把长发,狠狠往自己的方向揪。欧之盈还想挣扎反抗,忽然又有两个黑影靠过来,她这才发现,他们两个身边不知不觉又多了几个在水下需要顾及呼吸而脸孔变形的男人。

她暗骂曾煜,不仅手段卑劣,心肠更是歹毒。

以一敌三,结果可想而知,她被两个人抓住舞动的胳膊,身体迅速失去平衡,不得不跟随他们的方向和动作。

游了大概十来分钟左右,也不知道去到哪里,浮出水面的一刻,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四周环境,后脖颈处遭受到一记重击。

“上船!”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只听到这两个字,一缕红得像鲜血却又格外明亮的光线划过眼睛,她还在安慰自己:

“曾煜,你竟想得出来这样的法子,纵遥肯定会找到我的!”

让欧之盈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的确是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关起来,然而,出谋划策的却并不是曾煜。当她悠悠醒来之后,发觉自己被关在一处坚固无窗的小屋,身上湿漉漉的连衣裙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的一件丑得不能再丑的粉红色女式衬衫,一条皱巴巴的牛仔裤。依然以为是曾煜的她活动活动了筋骨,并用力感受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发觉似乎并没有受到侵犯的感觉,所以她稍稍放下心来,恢复体力,试图等曾煜来到之后,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不行就设法逃,还不行就只能等秦纵遥或秦慕清主动找到这个地方。

出人意料,接下来大概很长时间,根本没有人理她。

根据每天送来的一日三餐,她计算着大概过了八九天左右。

狭小幽闭的环境使得她的情绪越来越糟糕,甚至晦暗的想自己该不会要在这里被关一辈子吧?

这样又过了五天左右,外面终于传来脚步声。

始终怀疑是曾煜下黑手的她第一反应双手护在胸前,一想到那个畜生爬在自己身上做的事,她就止不住发怵,颤抖,恶心,想吐。

事实证明,欧之盈终究还是过于单纯幼稚。在那之前,她一直以为清白恶意遭毁,囚禁陋室此生是恐怖的终极想象,但那一天之后,她才明白,世界上还存在着比身体遭到玷污,比自由得到拘禁还要恐怖的事——来人将她遮住双眼带来另一个房间,两个完全没有见过的男人在那里涎笑着,一高一矮,他们剥光她的衣服,上下其手,各种侮辱甚至是猥琐,只是,始终没有强.暴她。

可是,对从小锦衣玉食的她来说,这种手段,比强.暴带来的感觉还要恶心,还要痛不欲生。

求饶也是浪费,她想一死了之,朝墙撞去,结果只是被撞晕,醒来之后,那种残酷又恶心的惩罚再度上演。

恐慌,羞愧,痛苦,悲惨……

所有负面情绪如海水般席卷至全身,唯独希望的光亮如风中残烛,一点点熄灭。聪慧的她开始意识到这不是曾煜的作风,至少那个混蛋还打着爱自己的名义,不可能任由其它男人如此折辱自己。这个人的手段不仅毒辣而且极富耐心,显然是要摧残掉自己的全部骄傲,尊严甚至还有意志。

残酷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后,她竟破天荒冒出“要是曾煜下手,至少比现在好得多”这般荒诞的念头。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最开始她还会哀嚎哭泣,试图引起外面的注意。

日子长了,她慢慢的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至少一味的躲避,躲避不了,就空洞无言的承受,像一只被人恶意糟蹋的布娃娃。她始终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和自己有这么大的仇恨,非要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是曾家望么?他不仅谋夺自家的心血家业,还希望让自己不可能和他的日子有染,只要自己消失,他们老曾家就能永远被洗白。可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给自己一刀或者一枪?

时间变得毫无意义,直到有一天,外面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

“长得太漂亮,去哪里都抢眼。你们玩玩就算了,不要真碰她,重要的是,让她变得普通,不漂亮,甚至,再也认不出来。”

这一句话,差不多等同于极刑。

百般搬弄折辱之后,她双颊被两块烧红的铁烫伤不说,腿还其中的矮子用木棍打断,自然不会有医生来看,他们也只是简单给她包扎,于是,腿从此落下再也医治不好的残疾。又过了段时间,外面悉悉索索,似乎来了不少人,还是那把吩咐“不要碰她”的男音,似乎带着几分惊诧和怒气道:

“为什么把人给打瘸了?”

下手的矮子赶紧谄媚又小心的道:

“她一点儿都不老实,想逃走。”

外面想起一阵她用尽力气也听不清楚的声音,片刻,那人又道:

“算了。你们准备准备,她在这里呆得够久了。”

听到这一句,她以为这些人终于是要送自己去死,神经成日绷紧如弦的她蜷缩在角落里,无声的笑了笑。

只是啊,她没料到的是,人家又怎么可能给自己一个痛快呢?

或许,背后之人要的就是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外面的人走后,当天夜里,她被强行灌下一碗大概是迷药之类的东西,长久以来根本残破不堪的身体很快陷入做梦一般的昏昏沉沉。她依稀感觉到似乎正在往哪里去,非常颠簸,背被硌得火辣辣的疼,而且越来越冷,越来越静。完全不知道昏迷多久,等她在醒来,她发觉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里,里头坐着个面孔丑陋身体敦实的男人正在霍霍磨刀。

那张脸实在狰狞,柴刀又异常闪亮,看得人不禁胆寒。

她勉强挣扎着坐起来,恐惧不已。

男人见她醒来,一把扔下刀,端起桌上一只不大不小的碗走过来,态度异常的温和:

“喝吧,这是鸡汤,现宰不久的。”

反抗和挣扎的信念早在被囚禁那段时间消磨殆尽,她默默接过,浓浓的鸡汤又香又腻,一口喝下去,整个身体顿时温暖起来。

“我叫刘小宝。”黝黑的汉子在她所躺的那张简陋床铺坐下,看她惊惧的往后退缩,他像是想抚慰的笑,可是,脸孔更加丑了,“你是我爹花钱买来给我当媳妇的。不怕告诉你,这是山里,出去要走很远,只要你不想逃走,我就不想像其他男人那样用铁链拴着你。而且,你的腿……这么说吧,就算让你走,你也找不到路出去,瘸了也走不远。”

多日来的情绪在那一刹那汇聚成惊涛骇浪,欧之盈手里的碗啪的跌落,自己居然被卖到山里了?

刘小宝皱了皱眉头,又瓮声道:

“你呢,也别想着寻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是丑了点,可是,只要你不逃走,我会真心待你好。”

几抹柔和的月色从堪称家徒四壁的房子窗口落进来,欧之盈跳下床,推开那扇不能在她看来完全不能称之为门的东西,拼命往外跑。

“嘿,嘿,你站住!”

夜深林深,到处是看不见的绊脚物。

欧之盈没走多远便被竹子留下的根给绊倒,摔个了狗啃泥,绝望铺天盖地的直逼心窝,她只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坠入和此刻一样的绝对黑暗,不,还不是黑暗,而是绝对的无间地狱。不过是落水而已,怎么变成被卖到大山里头当媳妇了呢?若这是一场梦,就赶紧醒过来吧。她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刘小宝蹲在她身旁,倒是难得没有责骂,但是,也没有开口说话。

半写半猜的“听”到这里,秦纵遥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揉搓,疼痛难当。

当时他们不是没有找过,包括曾家望和曾煜也在找,可是,没有一个人找到她的踪迹。

林咏……

他的手不知不觉握成拳头,克制住满腔火焰,一字一顿道:

“听徐唐说,他……好像对你很好。”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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