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唐的推测立刻招来周正宏的再一次否定,他是四个人中年纪最长的,冷静缜密的功夫值得称道。
“应该没有。曾煜这几天没有和任何人碰过面,曾家望和薛贵的身影没有出现过一次,他们应该没有来玉城。”
“这就奇怪了。”宋小奇感慨道。
“可不是吗?曾老头竟然会放心曾煜一个人来解决问题?”
徐唐的话让何尽欢不禁陷入沉思。
她慢慢翻开着连日来随手记录的零散点滴,形状小巧的樱唇抿了抿,思索着开口:“会不会曾家望认为事情万无一失,根本无需自己出面?又或者,曾煜突然跑过来,曾家望并不知情?”她蓦然想起那天傍晚在深爱清吧,提到曾煜过来时,秦慕清眼里突然像狂风一样涌现的腾腾杀气,难道曾煜和秦慕清还结过什么梁子?又或者,秋水翦瞳里突然一亮,她将眼神投向身旁的徐唐,神色莫辨。
徐唐被她的一动不动的凝视看得有点发怔,讷讷的双手一摊:
“我这两天时刻跟着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不敢也不想让医院的事再度上演,因此,基本和何尽欢寸步不离,有什么事都是让周正宏和宋小奇去办。
“没说你知道。”何尽欢盈然一笑,说了句让周正宏和宋小奇完全发懵的话:
“那个她,和曾煜也有关联,是吗?”
“哪……个……她?”
徐唐一时间没转过弯,花了几分钟才反应过来何尽欢指的是让秦纵遥和秦慕清反目的“她”。
不得不承认眼前淡笑如花的女孩近日来犹如神探附体,徐唐仿佛看到了何文的基因已经在她体内不知不觉发挥神奇影响。
推了推黑框眼镜,他抬手示意周宋两人不要多问,咧嘴轻笑,不答反问:
“何以见得?”
“直觉,还有分析。”
一个女人,让心胸狭窄执念报复的秦慕清愿意舍弃全部身家,让吃喝玩乐寸事不管的曾煜一改常态,或许还可能让纵遥撇开自己和徐唐、不得不暂时天天和房芳守到一块,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莫非,耳钉是她的东西?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无误,何尽欢的眉尖不由挂了几许忧思,宁谦看到耳钉却是卷宗上,那么,这个神秘而又和多人扯上关系的女子,涉过案吗?还是……已经香消玉殒?
“呃,可以说得再清楚点吗?”好奇宝宝进一步问道。
“没法儿解释,我只要知道答案就可以。”
何尽欢望向嘀嗒嘀嗒的挂钟,十点半,合上笔记本,收敛起好整以暇诈徐唐的调皮神色,认真道:“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接下来我们有几件事需要做,第一,赶紧和曾氏的死者家属进行和谈,宋经理,你口才不错,这件事请你去办。第二,周经理,请继续让你的兄弟阿雷盯紧曾煜,仔细观察他是否真的是一个人。第三,徐唐,我需要曾煜的手机号码,你给我弄到,我要约他见面。”
“约见曾煜?”
尽管早知道她想由两家私下解决问题,尽量不涉及司法程序,可徐唐还是觉得不好。
曾煜那个人暴躁又冲动,一言不合喜欢动手,没什么安全感。
不来玉城,他还真不知道安全感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他没什么本事,却挺自视甚高,能答应和我们见面吗?”将手机放进包里,周正宏担忧道。
“放心,他肯定会答应。你们先去休息吧,注意安全。”
“我的房间就在对面第二间,有事立刻叫我。”
徐唐叮嘱着起身,同时又对身旁的周宋两人道:
“对了,明天你们把行李拉过来吧,一道住在这里好了,为了安全。”
“好。”
听到他们的对话,走在最后相送的何尽欢不由的蹙了蹙眉心,再次看向墙壁上的挂钟。
——*——*——
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花瓣澡,吃了两枚酸酸甜甜的百香果,用平板浏览新闻和查找资料,做了这么些之后,时间来到十二点半,缩在沙发一角的何尽欢起身走到落地窗附近往外俯瞰,午夜开始,路面上的车和人少了很多,酒店附近更是没什么人,只有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和大厅前的灯海在黏浓夜色里璀璨。
将窗帘严严实实拉好,把所有灯熄灭只余一盏流苏台灯,她又一次看向挂钟。
十二点四十五,纵遥会来么?
之前在玛莎拉蒂前,两人身体碰撞,他的手快速又不经意的在手背上划过,何尽欢觉得,那不是无意之举,而是一种信号——
他会过来找自己的信号。
以他的敏捷身手,如果不需要接触的话,两人怎么可能“意外”撞到一块去?
只是,她没法肯定的是,他指尖那么随意的一划究竟是指一点钟,还是会过来一次的意思。
十二点五十,房内安静得清楚可闻挂钟走动的声音。
忙了整整一天守到现在,早上六点起来的何尽欢有些犯困,想了想,走到盥洗室掬起两捧清水冲了冲脸。
柔软的洁面毛巾散发出棉质特有的味道,将水擦拭干净,随手关闭小灯,她趿着拖鞋往客厅走,来到连接卧室和客厅的圆形门口时,一道黑影忽然闪出,长臂将她锁住,在尖叫溜到嘴畔之时,霸道吻住她的双唇。淡而苦的烟草味,还有一股米酒甘香,除此之外,檀香味儿轻淡得快要被他们淹没,果然是纵遥!
连连倒退被按在墙壁的她勉力张嘴想说什么,神出鬼没的男人趁机溜进去,纠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再也不肯放开。
他吻得格外的用力,仿佛要将她揉碎,又仿佛要将肺腑里的空气全部吮吸干净,不放过她唇齿间的每一处芬芳。力量的悬殊让何尽欢根本推不开来势汹汹的他,米酒的醇香和密不透风的亲吻带来晕眩感,她挡在两具身体中的手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腰身。她是这么这么的想念他,而他,应该也是一样吧。
“好……好了……”
感觉到他带着些许凉意的手灵巧解开浴袍系带滑进去,立刻开始肆无忌惮的游移,何尽欢用力偏开头,连连避让。
“好了?”
昏暗灯光里,身穿哑蓝色衬衫的男子轻勾嘴角魅笑,恋恋不舍的松开,两条强劲有力的手臂仍然撑向墙壁,不让她逃离。
“不是说连我本人都是你的人么?来,让我做你的人,彻彻底底做你的人。”
说着,他又凑上前,伸出舌尖在她耳垂处轻轻一舔,随即往下滑到莹润细白的脖颈。
噗……
之前那不是为了气一气房芳吗?
双颊嫣红的何尽欢躲避着,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好大的坑。
舌尖来到锁骨处,细细密密的啃噬滋味引起全身一阵又一阵战栗,无处可逃的何尽欢只得赶紧蹲下身子,从他的臂弯间灵巧溜到沙发位置,将半敞开的浴袍系带重新系紧,假装不悦道:“你怎么进来的?秦先生三更半夜神不知鬼不觉潜到旧爱住所,想干什么?难道新欢没有在等你吗?”
伸手解开两颗衬衫纽扣,露出大片小麦色肌肤,秦纵遥立在原地,眸光终于不再沉寂,跳动着一簇又一簇的火焰。
“你既然算准了我会过来,难道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果然,自己的试探和试探之后的愿意相信,全没有逃过这个男人比鹰还锐利的眼睛!
只不过,他演戏这么久,还演得投入,自己才不要随随便便原谅。
何尽欢噘了噘滋润得水光莹润的唇,双臂抱胸,假装不懂,挑眉道:“什么叫我算准了你会过来?秦先生不是和新欢出去了嘛,估计也是去哪个地方寻开心,旧爱伤心着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哭得伤心,秦先生在快活,这会儿跑过来说要彻彻底底做我的人,啧啧啧,还真以为自己魅力无敌,秒杀全宇宙女人啊?”
听她酸溜溜的装腔作势,秦纵遥本来噙着笑,只是,再往后听,笑意逐渐消失,露出心疼的表情。
他没有回应,修长两腿大步跨上前,一把将靠着沙发背的女孩狠狠搂进胸膛。
“傻瓜,还在给我装。我的新欢旧爱,全是你。”
终于听到确定的一句话,何尽欢瞬间忍不住泪崩——
尽管自己心有笃定,可那毕竟是推测,而不是听他亲口陈述的真实心意,不是吗?
连续多日的害怕,失望,伤心,委屈,压力,还有不休不止的思念终于和眼泪一起得到释放,哭了片刻,她感觉到脸被近在咫尺的男人小心翼翼捧起,他的指腹一点又一点,正温柔替自己擦拭掉泪水。被他柔情毕现的目光盯得有些发窘,连连吸气的她赶紧撸起袖子自己擦了一把,好奇道: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怎么看出来我在试探你?怎么知道假阿雷要带我走?还有,房芳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们……”
无数问号没有答案,机会好不容易来到,何尽欢自然不肯放过。本想说“你和房芳到底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不交代清楚,我懒得理你啊”,结果,威胁的话才来不及霸道丢出去,身体突然被薄唇轻抿的某人打横抱起,几乎是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来到床畔,将她轻柔放下,没有停顿一秒,立刻俯身压上来,俊挺眉目间全是再难把持的冲动和渴望。
秦纵遥没有再给她叽里呱啦的机会,直接以吻封缄,大手不停种下处处火种。直到感觉她的身体像一滩春水般软下来,他才撑起半裸的身体,手指轻轻拂过她酡红如醉的脸颊,性感高凸的锁骨和柔嫩滑腻的肌肤,压抑又温柔的回应:
“傻瓜,先让我做你的人,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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