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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从荣国府来的人,贾敏定会好好照顾她们。但她如此行事不仅丢的是荣国府的面子,更是把贾敏的面子放在脚下踩,只叫整个林府看见那荣国府出来的人都是这种德行。
若不是林家向来治家严谨,贾敏又来了十多年,这关于荣国府的风言风语早传遍整个林府了。饶是如此,依旧有几个刚从外面买来的小丫鬟私底下传着荣国府与贾敏的闲话,只是及时被墨韵处理了,没被林如海与贾敏知道罢了。
墨韵转头看向了李嬷嬷,虽是一看她惊恐的面色便知道这两个小丫鬟说的都是真的,却还是问道:“李嬷嬷,不知这两个小丫鬟说的是不是真的?”
李嬷嬷原本以为贾敏一听她告状看在荣国府的面上必是不会多问什么,直接将两个小丫鬟处理了的。毕竟之前她做的那些事情贾敏就是这么做的,除了私底下将她骂了一顿之外,并未有旁的处罚。可是既然好处都到手了,被骂了一顿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不想今日是墨韵处理这事儿,更加没想到的是墨韵竟这般不给她面子,不听她这个嬷嬷说的话,反而是去问小丫鬟。这一问之下自然是露了馅儿,李嬷嬷心中一下子就慌了。
她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平时是什么德行的。只是在荣国府时她作为一个没什么根基的嬷嬷,便是老太太身边稍微受宠些的丫鬟都能对她颐指气使的,所以才在来了林府之后仗着是荣国府老太太送来的人耍耍威风罢了。
只是这几个月实在是尝到了甜头,又想着平日在荣国府时候那些受宠的丫鬟嬷嬷时不时就能尝到些主子才能吃的东西,所以这才动了邪念。
她当然也知道,这燕窝什么的自然不是她这种人可以吃的,只不过是看着林府的小丫鬟好欺负,又想着贾敏必定说过了她有什么要求定要顺着她,这才开了口的。
这时一见那小丫鬟一股脑把事情全说了出来李嬷嬷心中又慌又气,眼轱辘一转便扑上去抱住了贾敏大嚎到:“太太可千万别听了这些丫头的谗言啊!老奴是老太太送来照顾太太的,自是一心向着太太的,怎会做出这等事来啊!”这竟是想借着荣国府老太太的名头压着贾敏保下自己了。
贾敏最近本就因为快要临盆精神不太好,一见李嬷嬷这幅样子也知道小丫鬟说的句句属实了。若是个开朗豁达的明白这事儿不在自己,放开心过去了便也好了,偏贾敏是个敏感多思的,本就因为这么多年只为林家生下一个女儿觉得对不起林家。
这下子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又羞又气之下一下子觉得自己肚子开始疼了,忙一只手抱住了肚子,一只手抓住了墨韵叫了出来:“韵,韵儿,快叫产婆来!我像是要临盆了!”
墨韵登时被了一跳,原本看贾敏不像是要生产的样子还以为是命运终于开始改变了,却不想还是得按照书中的剧情来。
只是此时也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连忙吩咐如沁去把早已准备在府中的产婆叫来。又让如茵叫几个小厮,一方面去把贾敏生产的消息告诉尚在府衙中的林如海,另一方面去请扬州城的妇科圣手,以免出现什么事情应付不及。
这手忙脚乱之际一时也顾不上什么李嬷嬷了,等到事情终于一件件吩咐下去后才发现李嬷嬷已经是不见踪影了。
那李嬷嬷也是个人精,一见贾敏不好自是知道自己这次是闯了大祸了。本以为这次必定是要死定了,却见从墨韵到下面的小丫鬟都在忙着贾敏生产一事,连忙一瘸一拐回了自己屋子。
又想着待贾敏生产完林家的主子必定是要收拾自己的,便是跑回了荣国府,那老太太若是知道自己做了这等事也不会放过自己,连忙翻箱倒柜将自己的体己全收拾了出来,在荣国府得的加上来了林府之后得的零零碎碎加起来竟也价值上千两。
她将这上千两的东西全部收拾成了一个小包袱,又换了一生朴素的衣服,忙从后门跑了。
也是她运气好,正巧整个林府上下因为贾敏生产一事忙的不可开交,后门的小厮也去找人了,倒给了她一个脱身的机会。
这李嬷嬷也是位要钱不要命的,若是出去了之后靠着这些银子好好过日子,说不定这一世便也安安稳稳过去了,偏她不安稳,竟是靠着一张看起来慈祥的老脸做起了拐人儿女的生意。
这生意做了多年,拐得的孩子不下几百,终有一日被人捉住打了个半死之后判了秋后问斩,也算是善恶有报了。
当然,这李嬷嬷的事情都是后话,这里只说那林如海二月十二这天本是好好在府衙办公,下午时分却有个林府的小厮突然闯了进来,说是自己夫人竟是要生产了!林如海忙与同侪说了声,急急忙忙回了林府。
在府衙时林如海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步伐不要太过慌乱,这一下轿子进了林府,林如海急忙跑了起来,生怕去的晚了陪伴了自己十余年的发妻出了什么事。只余周遭的一些小厮丫鬟见着平素清俊稳重的老爷一脸焦急,匆匆忙忙的样子具是一脸的震惊。
来到了贾敏的院子,便见墨韵坐在那椅子上,几位姨娘也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面上具是一派焦急。周遭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具是有条不紊,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只是听见房中贾敏压抑的叫声始终还是有些担心。
墨韵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面上虽是镇定,但心却一直都是提着的。只因这贾敏是被气的提前生产,虽是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却还是怕生产中出了什么问题。好在扬州的妇科圣手张大夫被她请来了,好歹可以稍微安安心。这一见林如海来了,面上的镇定终究还是有些保持不住了,一张口便带出了些许哭腔:“爹爹……”
上一世的她确实已经过了三十多年,按理说遇事自然是不会这么慌张。可一则来了这林府五六年都是被林如海和贾敏宠在手心的,遇事不用自己解决,心智自然有些下降。另则是因为躺在房中的是自己最亲的人,这古代女人最容易出事的地方又是产房,一想到那个可能出现的不能接受的后果便有些想哭,因此一见林如海来了有了依靠便有些控制不住了。
林如海看见女儿一见自己便哭了,心疼的不行,忙上去抱住了她,安慰道:“囡囡不哭,你母亲必定会没事的。”这林如海心中也是心焦,一张口竟是将墨韵刚出生之时的小名给叫出来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墨韵,林如海也是担心贾敏的安危,问道:“你母亲怎样了?怎会突然生产?不是说还要过几日的吗?”
墨韵从林如海怀中退了出来,觉得哭了一场之后心中的慌乱终于平息了一些,只是脸上乱七八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见林如海也担心贾敏,忙说:“母亲暂且无事,产婆已经进了产房,热水参汤参片什么的我也都已经发准备好了,若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即时拿过来。我还请了张大夫过来,他是扬州城中对妇科最为精通的。哦对了,如烟,你去准备些汤汤水水的,就那个酸笋鸡皮汤好了,母亲最是爱喝那个,等会儿母亲生产完必是要喝的……”
“韵儿,冷静些,你母亲没事的!”林如海稍稍弯下了腰,两手搭在了墨韵的肩上,有些严肃的说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林墨韵这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反应过头了,只是她看着弯着腰的林如海,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爹爹……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没有拦住那李嬷嬷,母亲也不至于被气的发动……”
她把今天下午贾敏发动前的事情全与林如海说了一遍,林如海听了之后叹了口气,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又一次把她拥进怀中,不断用手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
正当父女二人互相依靠着时,产房内贾敏传出了一声尖叫,父女二人急忙直起身走到了产房前,只听得里面产婆叫到:“太太再用些劲!已经看到头了!”又听得贾敏又是几声尖叫,最后终于听到产婆高着声音叫到:“出来了!”里面也随即传出了孩子的哭声。
墨韵看着大夫开完了方子,连忙上去将大夫拉倒了屏风处,询问:“李大夫,不知我弟弟这是怎么了?”
李大夫便是常常来为平安看病的那一位,也算是看着平安长大的,平日来时看着平安一片天真活泼也十分喜爱。
原本看着平安一日日长大,身子越变越好他心中也甚至欢喜,今日来看却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突然间就烧的厉害,再一探脉,脉象也是突然间就衰弱了下来。
本以为是吃食上面出了问题,可仔细一问,平日里的吃食都是照着食补的方子来的,便是糕点也不敢让他多吃,这次也真的只有受了惊吓罢了。
老大夫思来想去,却也找不出什么除了受惊之外的缘由来,此时看着墨韵一脸的焦急,也只得承认自己实在是才疏学浅,开了几个降温与安神的方子,看看能不能治好了。
墨韵听着李大夫说平安脉象突然衰弱的事情,心中一惊,明白这是属于平安的宿命要来了。本以为三岁之时平安未有事,这一劫定是过了的,却不想今日到在大家都稍稍放下了心的时候来了。
然而便是知道这事,却也不能和贾敏这么说,墨韵谢了大夫,又让丫鬟拿来了诊金,这才吩咐这小厮将大夫送了回去。
转头回了屏风内,只与贾敏说平安这是受了惊吓,添了一丝风寒,过个两日变好了,又见大夫开的方子也只是降温与安神的,贾敏这才信了,稍稍安下了心。只人还守在平安身边,默默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