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王妃和孙侧妃原本是不赞成宁卿开铺子的,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一下子惊呆了。
就连宸王到哪个地方跟朋友喝酒或应酬,别人一见到他就说:“宸王,你家儿媳……”
叭啦叭啦说个不停,宸王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十月下旬,宁卿已经显怀了。她快四个月身孕,但比一般人的四个月小,而且天气越来越冷,她身材本就纤细,穿着宽松又厚,看不出来。
十月二十,宋濯生日。
宸王府开宴,宋濯一出现,那群贵女就眼神灼亮地瞪着他。就算是已成婚,但人气却不减。一如既往的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谁知道,宁卿被丫鬟簇拥着缓缓走来,那群贵女一下子激动了,个个像鱼儿抢食一样朝着宁卿扑过去。
“世子妃!”
“是世子妃!”
“嗷嗷嗷,偶像啊!”
“我的女神!”
众贵公子僵住了,人人都用古怪的目光扫视着宋濯。宋濯一直以来都是上京贵女们最热衷的人。没想到,这风头居然被他的夫人给抢了!
宋濯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但他不是因为贵女们的青睐被宁卿抢去而不淡定,而是怕宁卿被冲撞了!
宋濯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宁卿护在怀里,又让众丫鬟把贵女们隔开。
宋濯抱着宁卿就走,来到寂静的荷塘傍,宋濯道:“想不到会这样的,早知不让你出来。”
宁卿道:“我只出来走一走。”
“等孩子出生了,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宋濯道:“现在就回去。”
“你生日……我想跟你好好过。”宁卿说。
“其实,我也不喜欢什么宴会。”宋濯道。他的生日,他不想要宴会,或是什么贵重或特别的礼物,只想与她到处走一走,就能很高兴。“咱们在院子里走一走。”
宁卿点点头。两人携手往清静的地方而去,走上鹊桥,一路看荷花一路走。
前院一群贵公子找不到宋濯,很没趣。沈成恭就去找宋濯。
进了南院,远远的就见宋濯与卿坐鹊桥上走着。
深秋荷花开得极好,莲叶田田,白瓣粉顶,说不出的娇嫩可爱。
宁卿身着一套浅绿华裳,以荷塘为底,说不出的清艳无边,灵动高华,让人看得神思恍忽。
沈成恭一怔,双眼猛地睁了睁。
他突然想起四年多年,宋濯送给他的那幅千娇百荷图。后来被宋濯拿回去了。
他很喜欢那幅画,觉得那是宋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画作,灵动,惊艳,清新而生机勃勃。
美好得似少年最好的青葱,如梦如幻。
最让他触动的是画里那名不知是谁的少女,远远的一个小小的身影,看不出面目。他觉得有点熟悉,却一直想不起是谁。
他原以为那是宋濯随手乱画上去的。
直到现在,看到了宁卿从鹊桥荷塘边走过,他才惊觉,那名少女,不是宋濯凭空捏画,而是真实存在,她是宁卿!
沈成恭不由苦笑,怪不得急着把画抢回去,原来是宁卿啊!
沈成恭这样想着,不由有些失落,想到宁卿的绝世美貌,那可爱娇萌的性格,还有那幅让他魂牵梦绕的千娇百荷图。
沈成恭失落后就苦笑。
这名女子,有着绝色的美貌,才华惊人,是宸王世子宋濯甘愿从高高在上摔得粉碎才娶到的,他这样的有妻有妾,连宵想都不配。
……
第二天,宁卿进宫给敬仁太后请安,宸王妃也一起去了。
一进到宫,各路太监宫女就笑脸相迎,还没到庆元宫,李德就远远迎上来:“世子妃你们来了。哎唷,最近听说王妃有些微风寒,可好些儿了?”
宸王妃一笑:“已经好了。侧妃给我请了白医正,用他的方子,两天就好了。”
宁卿笑了笑,不得不感叹孙侧妃太会处事了,又圆滑,想拍马屁真是拍到润物无声。
自从宁卿与宋濯回京后,孙侧妃对宸王妃的态度就变了,各种嘘寒问暖。现在更加是姐姐前姐姐后,弄得好像亲姐妹一样。
敬仁太后也不再讨厌宸王妃了,虽然还是有不满的地方,但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把宸王妃当下人般呼来喝去。
以前是连见也不想见的,婆媳一年也见不了一遭。
现在有什么好的东西,也会想起宸王妃,三不五时还召进宫里让她给自己念经。
宁卿二人进了庆元宫,敬仁太后一看到宁卿就笑了:“哀家的卿丫头,你总算来了。”
“这几天有些忙,没空来请安,望皇祖母恕罪。”
“你有何罪。你可有大事情忘,请安算什么。”敬仁太后看到宁卿就眉开眼笑。
要说她一开始还有些怀疑,直到宁卿干出这一番大事来,她就彻底信服了。天命贵女,就该如此!对比起程玉华,宁卿的所作所谓真是太耀眼了。
“宁氏,听说这几天你风寒,可有好了?”敬仁太后道。
“谢母后关心,已经好了。”宸王妃对于敬仁太后的关爱还是受宠若惊,很不真实。不过现在开始慢慢适应了。自嫁进宸王府,她从没试过这么幸福。
“若王妃不大好,哪敢上前来扰您老人家。”秋嬷嬷在一边打趣。
“今天厨房的桂花糕做得好,特意给你们留着。”敬仁太后道。
秋嬷嬷亲自捧过来,宸王妃吃了一块,不住地说好吃。
敬仁太后就笑了:“卿丫头怎么不吃?”
宁卿脸色有些不好,因为她闻着桂花糕就想吐,敬仁太后问话,她张嘴想回答,却干呕起来。
敬仁太后和秋嬷嬷自二人成婚以来,就一直盯着宁卿的肚子,现在宁卿孕吐,就一个激灵。敬仁太后有些紧张道:“怎么吐起来了?”
慧苹笑道:“其实,今天世子妃来请安就想告诉太后娘娘,世子妃已有身孕。”
“什么……真的?”敬仁太后激动得站了起来。“秋嬷嬷,快,去给她瞧瞧!”
秋嬷嬷会些医理。秋嬷嬷笑着过去,拉起宁卿的皓腕。
宁卿小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秋嬷嬷把着把着,脸色就有些古怪了,不由瞅了瞅宁卿还不怎么显怀手肚子。其实宁卿已经显怀了,她穿得又较宽松和厚,看不出来。
“恭喜世子妃和娘娘,真的是有了。”秋嬷嬷说着回到太后身边,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后脸上就是一噎。
刚好宋濯下朝进来:“皇祖母。”
敬仁太后就瞪了他一眼,宋濯一怔,不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了。
但宋濯可没空管敬仁太后,走到宁卿身边埃着她坐:“嗯,卿卿好乖,知道表哥下朝。”
宁卿朝他呶嘴:“我才不是来等你的。”
“你就是。不承认可不是乖孩子。”宋濯说着就捧着宁卿的小脸揉。
“你揉什么揉!”敬仁太后大惊。
敬仁太后又是喜又是气,因为宁卿怀孕的,但却不是两个多月,而是四个多月!而这两只不可能不知道,居然瞒着她,现在才说。
突然想到最近一个多月宁卿所做的事情,又是开笔铺,又是弄缝衣机,想到宁卿忙出忙入,肚子里居然还有一个。敬仁太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一下子觉得宁卿是个琉璃娃娃,碰一下都不行。
宋濯一进来居然就揉宁卿的小脸,敬仁太后就惊了。“你这……不省心的!有了孩子居然不告诉哀家!这该如何是好!”
宸王妃一怔,这不一发现就告诉你了?
宋濯却听出了敬仁太后的意思,笑道:“皇祖母勿怒,你的曾孙再有几个月就出来了。”
敬仁太后听着就是一乐,要是宁卿才怀一个多月,起码还得等九个月,但宁卿怀了差不多四个月,这不还有六个月!
敬仁太后怎么想怎么高兴,虽然还有些气宁卿和宋濯怀有身孕居然也不消停,但到底平安无事。四个月就四个月吧,她倒不信就她和宋濯联手还瞒不下来!
敬仁太后喜得在数日子:“现在是十月,哎呀,预计明年四五月就能生产了。”
宸王妃怔了:“这……不是该七月,或八月吗?”
敬仁太后瞪了她一眼:“生在七月哪吉利!当然得生在四月或五月,坐月子也好坐。不是还有早产吗?”
宸王妃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哪有做祖母的整天巴望着孙媳妇早产的!
然后,宸王世子妃好福气,才进门不到两个月,就怀上了!已经差不多两个月!
宸王府一下子热闹了,整个宸王府,除了宋显和宋仁两对夫妇,都很高兴。而最高兴的,却是宋濯身边的莹雅。哎呀,世子妃怀孕,她总算有盼头了!
自宁卿进门,宝雅一直安安份份。
这既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她只能接受。自己紧守本份,没事也不会往宁卿跟前凑。她还盼着宁卿早生贵子,只要宁卿怀孕了,就不能侍候宋濯,她开脸是必然的。
傍晚时份,宁卿与宋濯坐着软轿回府。
一下轿,下人们就来恭喜,宋濯一挥手,每人赏了一个月的月钱。阖府欢喜。
宁卿在轿子里就睡着了。宋濯抱着她回房,想等她睡一会,就与她吃东西。
但宁卿一觉睡到晚上子时还没醒。
宋濯轻轻推了推宁卿:“卿卿。”
“嗯。”宁卿哼唧了一声。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宋濯垂首亲了亲她的唇。
宁卿小手无力地推了推凑他过来的脑袋,身子一歪,后脑勺给了他,面朝内继续睡。
宋濯很担心。因为宁卿自显怀后越来越爱睡。当然,开始只是小睡一会,比平时多睡了一个时辰左右。但最近却越睡越多,除了吃,就是睡。都快变成小猪了。
宋濯担心,让小松把了脉,却一点事儿也没有。但小松也焦急,因为宁卿这个睡法实在太不正常了。
现在小松又来给宁卿把脉,仍然什么事也没有:“虽然看不出什么,但这睡得也太多了吧,要不明儿个请白医正来看看。说不定是奴才没诊出来。”
第二天一早,宁卿总算醒了,头一歪,就看到宋濯:“表哥。”
“你怎么这么爱睡呢?”宋濯把她捞进怀里。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睡。”宁卿埋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有让小松给看过吗?”
“看过了,没事。你没醒时,也让白医正来看过,也没诊出来,说孩子平安。有的孕妇也爱睡,但你睡得比较多。”
宁卿松了口气。
宋濯抱着她笑:“莫不是怀了个睡神?”
宁卿瞪他:“才不是睡神。”
“吃过东西到外面走走。”
“嗯。”
宁卿吃饭后到外面园子,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今儿个很静。”
宋濯笑了笑:“人太多不好。”
宁卿这才知道,宋濯把园子给清了。反正在家里,她要到哪里,哪个地方就会被清得干干净净,别说是碰到心怀鬼胎之人,就是苍蝇也碰不到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