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设的手机闹钟很早就响了,半夏全身酸软地摸到那恼人的铃声发源地,狠狠按掉它。可是片刻之后脸蛋又被男人轻轻拍了两下,“叶半夏,起床了。”
“不想起!”
半夏拍掉他的手。
“快起来……”
随着男人低低沉沉的嗓音落下,没有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俯首堵上了她的唇。
“唔……”
被亲的迷迷糊糊,半夏终于在一阵缺氧眩晕的状态下醒了过来,脑袋有一瞬间的放空,神色也是涣散,然后昨晚的记忆铺天盖地密集地涌了上来。
末了,化作一记恼羞成怒的瞪视,“莫辰衍!”
都怪他!
她明明记得自己推了他很久,告诉他今天就是婚礼不准乱来,可他说可以从好多次减为两次,结果还不是做了三次?
她明明还跟他说今天要穿婚纱不能留下那些暧昧的痕迹,不然会被人看笑话,结果这男人就猛地对着她的唇啃咬,万般“好心”地放过了她的身体。
找了无数个理由,却被他一一化解,只说那是借口。
半夏气得脑袋一阵疼,“我现在全身无力走不动了,你是不是打算抱着我去婚礼现场?”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可以抱着你去,莫太太,只要你愿意。”
半夏盯着他看了几秒,立刻别开脸,“哼,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男人的样貌性感英俊,眉目间带着初醒之后的慵慵懒懒,短发干净利落十分清隽,似乎多看一眼就要被他英俊的外表蛊惑。
“我是心疼你才要抱着你做的。”
莫辰衍低笑着亲了亲她的里脸颊,神色淡淡的似乎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冷峻的眉目间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温柔,“你忘了是谁把我赶来客房结果又回来找我么?忘了是谁三更半夜翻来覆去睡不着暗示我跟她做点别的什么?”
末了还煞有介事地补充一句:“如果不做点有益身心健康的事,可能你就彻夜不眠顶着黑眼圈去参加你人生最重要的事了。莫太太,你应该感谢我帮你改善睡眠质量。”
“……”
半夏竟然无言以对。
这个男人黑白颠倒的功力她也真是蛮看好的,竟然能把这种事说的这么体贴入微,好像完全就是为了她好一样,半夏气得牙痒痒,奈何找不到反驳的词汇。
不过也确实,不管他前面说的那些对不对,昨晚她闭着眼很久之后还特别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以前参加过很多人的婚礼,但是自己的却还是第一次,应该也是唯一一次。
所以饶是她告诉过自己很多遍不要紧张,却还是免不了紧张。
……
通常来说,女孩子还是从家里出嫁比较妥当,可莫辰衍知道她不拘礼数也不可能会去锦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这些礼数被他能免则免了,彼时莫惊瀚还忍不住骂了他两句。
新娘的化妆团队过来的时候,莫辰衍已经是西装革履满身优雅矜贵地等在楼下。
半夏待在二楼,看着叶寒烟和凌念随着化妆团队一起过来,两人脸上皆是满满的笑意。
无需任何修改便足够美丽大方的婚纱也被她们一起带了过来,半夏进衣帽间去换上。
出来的时候,半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脑袋抿着唇,卷曲柔软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上。
艳惊四座的效果。
虽然这里除了那些化妆师便只剩下叶寒烟和凌念,不过确实,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惊艳,几乎是迸发出来的强烈光芒。
“半夏,你好漂亮,好美啊!”
凌念发出惊叹的同时,两只眼睛都快冒星星出来,满满的感慨和溢美。
原本半夏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漂亮的脸蛋精致优雅,或许是今天当新娘的缘故,浑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新娘子别有的羞赧和柔媚婉约,静水细流,配上这款高贵大气又别具一格的婚纱,完全就是让人叹为观止的美好不可方物。
婚纱挂在那儿就已经很美了,只是穿在半夏身上更美,不知是婚纱衬人还是人衬婚纱。
叶寒烟挑了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前,要笑不笑地骂了一句:“上次让你给我拍婚纱你不肯,今天我也算是先于众人一饱眼福了。”
半夏脸蛋一红,上次是莫辰衍那个小气鬼不让,哪里是她不给呀。
化妆师忍不住惊讶地道:“莫太太,冒昧问一句,不知您这婚纱是哪位设计师的作品?”
半夏顿了两秒,旋即浅笑盈盈地开口,“莫先生。”
她如是说。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起来,女人漂亮温软的眼底流淌着自豪与满足并存的幸福感。
于是化妆师只能一边艳羡一边遗憾,“原来如此!莫太太您可真是幸福!”
不仅嫁得人人想嫁的如意郎君,还如此备受疼爱,连婚纱都是亲手设计……
也难怪这婚纱看起来和莫太太的气质这么相符呢,原来是莫先生为莫太太量身定做的。
叶寒烟早在化妆师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猜测过这个结果,闻言嘴角抽搐了两下,“叶半夏,你这是嫌结婚秀恩爱还不够刺激,非得把我们这些单身患者伤得体无完肤是吧?”
半夏眨了眨眼,特别好脾气地朝她笑,“姐姐,念念不是单身哦。”
“……”
叶寒烟眉心直跳,她只希望姐姐这两个字以后别再从叶半夏嘴里冒出来,每次都没好事。
凌念一怔,脸上仍旧含着笑,眼底深处却忽地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黯然。
随后半夏便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化妆师给她摆弄,即便有好些人,发型和化妆还是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等得楼下的人心里也愈发躁动紧张起来。
“斯年,你上去问问。”
莫惊瀚看着双腿交叠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便开口似笑非笑地对陆斯年说了一句。
绷得那么紧还假装很淡定,莫小二可真是……
陆斯年觉得通常去找新娘的人哪怕不是伴郎可能也会被折腾的很惨,何况他是。于是把目光转向沙发上的另一个男人,“靳少爷,正好多个机会可以接近叶大美人,不如你去?”
靳湛北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就在陆斯年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对方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莫惊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