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梁后的来势汹汹,梁玉熙唇角依然含着浅笑,淡淡的看着她的掌风迫近。
就在梁后的一掌即将打在梁玉熙的身上时,一道更快更猛更急的冷光朝着梁后横扫而来,梁后大惊之下,为了保命不得不放过近在眼前的梁玉熙,折身闪过那一道冷光。
一个飘旋落地,梁后毒辣的目光朝着偷袭她的方向看去,这一看之下不由的大惊。
已经被撞开的殿门,聂啸手握着半丈长的大刀,冷俊的脸上升起滔天恼火,一双虎目更是燃烧着实质的火焰。显然,梁玉熙很早便让聂啸等候在此,而他们的话,聂啸一字不露的听到了,不然,聂啸不会如此愤怒。
“该死的毒妇!”聂啸怒吼一声,提着大刀便飞身砍向梁后。
梁后此时是真的心惊胆战了,她的功夫极高,她自信,否则梁玉熙也不会因为忌惮她,而对她下毒。可是对上聂啸,尤其是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的聂啸,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仅仅一个照面,刚刚闪过聂啸致命的一刀,便被聂啸翻手一掌打落在地,口吐鲜血。
聂啸看着被他打落在地的梁后,正要提刀而上,一刀了结这个可恨的毒妇时,只见梁后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铃铛,快速的摇动起来,清脆的银铃之声,立刻扩散出去。
“吭!”随着银铃之声传入耳中,梁玉熙的心口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好似有什么极其尖锐的东西在钻着他的心,疼的他原本就已经苍白的透明的俊脸更加面如死灰,大滴大滴汗水很快便浸透他的里衣,尽管他极力的咬牙,可是依然闷哼出声。
聂啸听到梁玉熙闷哼的声音,动作一窒,顾不了其他,立刻折身回来紧张的看向梁玉熙。
“玉儿,你怎么了?”聂啸一步冲到梁玉熙的身边,紧紧的抓住他因为疼痛而死死攥紧的手,紧张的问道。
此刻聂啸已经知道梁玉熙的身份,一想到梁玉熙身体里留着心爱之人的血,还有他多劫的命运,已经他曾经历的种种,心口就止不住的一阵抽痛。
梁玉熙紧紧的抓住聂啸的手,忍住钻心剧痛,每一个字都艰难的好似从牙缝中费力的挤出,“师傅……不要,放过……她……”
聂啸闻言,眼中杀气顿起,猛然的侧头看向梁后,可是梁后已经抽了聂啸掠回梁玉熙身边的那一个空挡,朝着殿外纵身而出。殿外早已经经过梁玉熙一番布置,很快便传来厮杀拼搏之声。
“哇!”
“玉儿!”
聂啸听了梁玉熙的话,正打算出去解决那个毒妇,可是刚刚走了一步,身后便传来梁玉熙吐血的声音。回头一看,竟看到梁玉熙吐出一口黑血。心中惊惧交加,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外边那个恶毒的女人。折身回来,抱起梁玉熙:“玉儿,坚持住,师傅带你去找墨儿,她一定能治好你,一定能!”
“师傅……我没事……”一口黑血吐出来后,梁玉熙好似脱力了,可是没有了痛苦的表情,他阻止聂啸道,“师傅,不要放过那个毒妇!”
“玉儿你放心,那毒妇为师一定会亲手取了她的首级。”虽然聂啸同样恨不得立刻就拔了梁后的皮,可是事有轻重缓急,他此刻更担心的是梁玉熙的身子,“师傅先带你去找墨儿!”
梁玉熙十二岁便拜聂啸为师,很清楚他的脾气,他认定了便是谁也改变不了,心里只希望他的布置能够擒下梁后,可是一听到聂啸要带他去找自己的妹妹,便立刻出声恳求道:“师傅……不要让墨儿……知道我的身份……”
聂啸急冲的步伐停下,虎目沉痛的看着梁玉熙,隐隐泛起了泪光:“玉儿,墨儿有权知道,你是她的哥哥,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墨儿十五年的人生中没有我这个哥哥!十五年来我未曾尽到一日为兄的责任,我不值得她再为我承受一次丧亲之痛。”梁玉熙费力的喘着气,语调不断的一口气将话说完。
“胡说什么?墨儿的医术天下称赞,她一定可以治好你。”聂啸不悦的呵斥道,“你好生歇一会儿,醒了后一切都会好。”
“师傅……答应我……”梁玉熙却只是无力的笑了笑,但固执的看着聂啸。
聂啸同样了解他这个唯一弟子的脾气,知道不答应他,他绝不会安心,于是含糊其辞道:“为师答应你,绝不轻易向墨儿言及你的身世。”
也许是正的累了,素来精明的梁玉熙没有深究聂啸模棱两可的话,而是含着欣慰的笑,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
前后一个时辰,楚淡墨再见的梁玉熙时,是便是一个时辰之后。当聂啸焦急而又匆忙的将梁玉熙送来时,楚淡墨正在为她此刻才发现的眉心的那一朵樱花愣神。
“墨儿,墨儿,你快出来!”
人未至,声先到,聂啸如此十万火急的语调,让楚淡墨不得不重视,立刻醒神,朝着外殿而去。
“发生何事?”楚淡墨一脚踏入外殿的大门便出声问道。
“墨儿,你快来看看玉儿!”聂啸看到楚淡墨出现,立刻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眼前一亮,急忙呼喊。
楚淡墨一听是梁玉熙出事了,心底那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看着梁玉熙眉宇间隐隐泛着黑气,立刻执起他的手,玉指扣住他的脉搏。
顷刻,楚淡墨便诊断出结果,不由得凝重的告诉聂啸:“他体内不禁有十种相生相克的剧毒,更有‘噬心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