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不足60%的朋友看到的才是这些哦~好在这是实力级别而不是行政级别, 下克上也就容易得多。扉错距离影级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她的记忆力还没糟糕到这么快就忘记四月余之前,那次惨痛的折戟沉沙。哪怕那是因为药物影响,肌肉松弛不能控制,又因为那是扉间,不能不管不顾地杀死,输了就是输了,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就像以出云女忍之阴险,金刚芭比之大力,鬼灯x5自带回避技能的水化术和防不胜防的水枪炮, 对于扉错来说, 都是可以实力碾压的小把戏。
场子可以以后再找,抡着大太刀十回合之内把月下七兄贵揍趴在地上以后, 扉错反手将大太刀扛在肩上,歪着头问道:“海腥味越来越浓重了,能不能请你把你的通灵兽收好,就算隐藏了身形, 也太令人作呕了哦。”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她当场吐了。
比海腥味更刺激的是血腥味, 作为忍者本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味突然变得无法忍受。
她表现出来的强势实力终于赢得了鬼灯幻月的正视, 身形巨大的通灵兽蜃显露在小岛盐碱化严重的岩石面上,奇装异服的壮年著名忍者站在通灵兽的头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年轻的女忍, 称赞她的眼神很好, 火遁更好,赋予了她“小宇智波斑”的高度评价。
看来是不能善了了。扉错如此想道。
然后她溜了溜了。相当果断。就像她说的那样,飞雷神之术的掌控者怎么可能出现不能战略性转移的情况,之前遛这几个小朋友也不过为了拖延时间,判断出回家的最佳路径。
一开始没溜是因为比她早到的雾忍们在她的必经之路设下了重重阻碍,影-分-身回报的消息,绕路的话会比直道而行更艰难。现在没关系了,火之国在她视线尽头,边境内最近的飞雷神刻印隐约有了信号。
鬼灯幻月的水平确实要强过她她,通灵兽的幻术也确实有点门道,可惜和宇智波斑之侄比拼幻术,真是个很有创意的想法。幻术的强弱主要靠精神力量的强弱,扉错在出任务这四个半月精神力突飞猛进,宇智波一族的阴之力本来就强盛,现在千手桃华都未必能与她匹敌。
雾忍们的任务是将她秘密带回,死活不论。谈不拢又一时不慎让她跑了,千手柱间疑似已逝的现在,鬼灯幻月本人不方便,小兔崽子们就没这个顾虑了,直接追进火之国边缘地带。可扉错实在是太擅长逃窜了,搜寻未果,又不能太过深入,只得悻悻回去复命。
他们没找到扉错并不奇怪,她此刻都快到木叶了。
在距离木叶只隔着百余里的时候,扉错停止了行程。她的查克拉量快要见底了没错,可这不是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在回去之前,解决掉肚子里这个麻烦。难以启齿的部位,血断断续续一直在流,正好到了一个小城镇,找完医馆然后养两天才好见人。
虽然她是个无人教养的黄毛丫头,可是从未以狼狈的形象见人,永远都是昂首挺胸端正整齐。当然,熊起来搞事情的时候另算。
忍着腹部不适,变装走在街道上,很快就找到了医馆,很快就要结束了。没有母亲告诉她应当如何保护和照顾自己的年轻姑娘突然停住脚步,愕然瞪大了眼睛,一只手不自觉地放在脐下一寸的位置。
并不是错觉。
微弱地、小小的、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的,肚子里的麻烦踢了她一脚。
那是……什么啊……?
发生了什么?
向左一寸半,她的孩子又踢了她一脚。
那是她的孩子,在和她打招呼。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涌出眼眶,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绪澎湃激荡。好像仅仅在这千分之十八秒的一刹那,仅仅是那个小不点第一次展示自己的存在的一个动作,须弥入芥子,梵天梦醒。它就不再是必须去除的麻烦,而是她的孩子。
三千世界的菩提树一齐开花,地涌金莲,太阳太阴共群星闪耀,耳畔如有仙乐纶音。昏沉黯淡的世界被揭去一层灰扑扑的罩子,鲜亮的颜色随着鲜活的生命出现,有什么沉寂已久的东西活了过来。
她的孩子。
血脉相连的、植根于她的血肉希望降临这个世界的新的生命。
她唯一的亲人。
父母回归净土之后,大伯回归净土之后,上天赐予她的,唯一的亲人。
宇智波扉错慢慢地蹲下去,轻柔地抱着肚子,想要感受她的孩子的每一次活动。多么神奇啊,柔软的、脆弱的、无依无靠的新的生命,就在她的腹中生长。写轮眼的视野里,她的孩子是还没有一只拳头大的一团,生机勃勃,跃动着,跃动着。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我要当妈妈了。我要有亲人了。
脸上的婴儿肥都在这几个月的奔波中褪尽的少女笑了起来。那笑容仿佛能发光,又宛如可以治愈一切,荡除所有污秽,扫清所有阻碍,退散所有不祥,使前方路上,唯余坦荡。
我会爱你的。我会很爱很爱你的。就像我太小了所以完全没有印象的,我的妈妈对我的爱一样,就像水户大人对树里的爱一样,就像树里对纲手的爱一样。
不,不一样。
你是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必将倾尽我的全部来爱你,将我所能赋予你的一切都给你。我的掌上明珠,我的心中珍宝,我的三千世界。
我的孩子。
谁也不能阻止我留下我的孩子。宇智波扉错站起来,猩红的瞳眸望着木叶的方向,神情内敛,平静无波。半晌,她环抱两臂,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和当年南贺川畔黑短炸的少年说着“要在这里建个村子,把弟弟们都保护起来”的模样,透过岁月重叠在一起,光芒万丈,璀璨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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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村近在眼前,先一步汇报任务的信鸽应该已经到了。
扉错还在考虑先去火影楼复命,抑或先去柱间的病房去探望好久不见的柱间大人,迟钝地发现气氛不太对:来迎接她的是扉间的两个弟子,志村什么来着的叉下巴和宇智波家的镜。可他们表情严肃,镜想要说点什么,被志村叉下巴傲慢地阻止,那孩子转过来面对她,举起绳子:
“宇智波扉错上忍,你比任务期限无故延迟四十二天回归,其中二十四天完全中断联络,根据保密法令,请配合接受调查!”
他在说什么?是扉间的报复么?扉错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这下不用她选择了,她沉静的黑瞳毫无感情地扫了一眼还不太会隐藏心情的毛头小子,伸出双手配合捆绑,问道:“我自己会走。去火影楼还是审讯部?”
村中心的火影楼,扉间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背后凉凉的,像是被谁诅咒了似的。
完全没有抵抗之力的、除了哭泣和挣扎什么都做不到的、不像个忍者,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家的女儿一样的无能少女。
虽然是个少女,可是如今的年代,那已经是可以做母亲的岁数了。譬如富姬,譬如葵姬,许许多多的少女都在花朵初开一般的年纪出嫁,此后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千千万万的少女,万万千千的妇人,就是这样度过一生。
扉错是个实力说得过去的上忍,不是个真正柔弱的小姑娘,受到过反刑讯反侦察相关的培训,也在情报部门混过不少日子,按理说不该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对于忍者来说,柔弱可不是什么褒奖赞美的词语。和平时代持续得还不久,战国时代彪悍的民风犹存,强大是每个人的追求。
虽然柱间推断出并且信了,说出来一般人可能不信,真的是扉错先动的手。
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扉错也喜欢过一个红发的漩涡家的少年。那个少年就像他的发色一样明亮温暖,性格张扬欢乐,整个人宛如一个大号的发光体。
可是这个少年的眼睛里从来没映出过扉错的身影。就算扉错是个继承了父亲的容貌和母亲的温柔的非常美丽的少女,就算扉错是个实力出类拔萃、甚至在木叶那么多强大的忍者中都排得上名的上忍。少年选择了千手家的大姐姐,从他随着水户来到火之国的木叶村,就一见钟情的大姐姐。
漩涡家的迟钝少年一直都是懵懂无知着,直到千手家大姐姐说,再不表白,她就要遵从父母的安排和别人成婚了,漩涡少年才恍然大悟,磨着水户去提亲。
所以扉错出村一个月,执行了一个平事的A级任务回来,身上带着伤脸上挂着彩,正好赶上漩涡少年的婚礼,与光鲜亮丽春风满面的新娘形成鲜明对比。说实在的,这也算不上失恋,毕竟她的喜欢,也只是对一种对于温暖和明亮的征象的向往。但是中二期的少女哪懂这些?何况是一个中二期的宇智波。
她不想出席漩涡少年的婚礼,也没有人在意她出现还是消失。
还能去哪里呢?宇智波一族因为前任族长斑没有带领他们取得战争胜利而暗自恼火着。斑在弟弟死后夺取了他的眼睛,还坚持不结盟平白牺牲了许多亲友,被对方的千手族长放过一马活命,才同意结盟。可是建村后宇智波过得不如意,连新来的忍界百族都敢暗搓搓地排挤他们,怎么想都是斑的错误领导。
错误地领导了宇智波的前任族长斑又出尔反尔叛村,好多年之后带着九尾回来,制造了那么大的灾难。他是一死了之,活该罪有应得,可是宇智波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啊。不敢对他怎么样,还不能拿生来就带着原罪的一个小姑娘出气么?偏偏初代目火影还在斑不在以后,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这个孽种。
一个只开了双勾玉写轮眼的宇智波而已。她的父亲在她的年纪,哪里有这么没出息?嫌弃她嫌弃她嫌弃她。她本来是住在族长老宅的,斑把她托付给热爱和平的心腹寄养。寄养家庭的主人家去世后,新任族长顺从民心遵从民意收回房子,被嫌弃的小姑娘两手空空地,还不如一把忍刀高,走在宇智波聚居地的街道上,没有人理会她。就好像没有人能看见她。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出了宇智波聚居地的高墙范围。身后仿佛有许多人齐齐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是解脱的咒骂和无关痛痒的同情。无数的闲言碎语支离破碎地飘进耳中,就像白雪皇后的镜子碎片纷纷扰扰地落下,当然这些也可能是年纪太小产生的幻觉。
木叶有给孤儿安排的居所,她走到那附近时,负责人是个金发的山中,什么都没问,就分给她一个房子。不过不是一般的单身宿舍,而是水户备嫁时暂住的居所。扉错还太小,不懂这背后有什么含义,就这样住了下来。水户不知是被某人授意还是出于本心,对她颇多照拂,虽有族人却仍是孤儿的小姑娘倒不用担心饿死,忍体幻乃至封印术,只要她问起,水户知道的就会教,不知道的总能过两天找到恰好对口的书卷给她自学,其中就有失传了的宇智波瞬幻刃和宇智波炎刃·火凭,创作者是她的父亲。
后来小小只的扉错渐渐长大,实力提升得飞快,就算没有强力的写轮眼开挂,战斗力也是远远高于侪辈,没几年就成了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但是那又怎样?宇智波扉错依然被宇智波一族嫌弃着,几乎不能回到高墙之内的故居,而高墙之外的同龄人受到家长的影响,对于她这个斑的嫡系后人,也是畏惧而嫌弃。墙内墙外,不同的家族不同的人,同样的嫌弃,同样的多余。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知道父母都是战争年间被千手的忍者杀死的,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知道那个千手的忍者就是扉间大人。和平年代初期的人对于生死与敌友的观点非常微妙,一笔糊涂账,过去就过去了,不能深究。深究起来,柱间大人的弟弟还是被祖父的堂弟杀死的呢。她对父母没有实感,对于扉间过去做过的事也没有实感,就像木叶建村前后出生的所有新一代一样,受到上一代的言传身教都是将旧时光一笔勾销,全心全意鼓足干劲建设新的村子。
各种长期的或者外出的任务回来的间隙,扉错在分配给她的房子一住多年,在她心里这儿和家一样,是她的栖身之地。可是水户帮她喜欢的红发少年向另一个少女提亲,长大了的小姑娘感到很生气,这个水户曾经住过的房子,突然也不像家了。她是个无家可归的宇智波。
无家可归的宇智波又一次茫然地走在了空旷的街道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她不再是茫然无知的小豆丁,袖子里装着锋利的武器,纤纤十指染着致命的美丽,还学会了潜行,是走在各家屋顶上的。于是一幢高层建筑映入眼帘,那就是忍者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