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微微侧眸,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洁白的背部,在原来车祸伤疤的地方,绽放出一朵鲜红的木槿,沐浴后的关系,还有几滴未干的水珠,更显得娇艳欲滴。
“我怕礼服裙遮不住伤疤,就贴了个纹身贴,你要是不喜欢,我洗掉就是。”她解释着。
“不,喜欢,我该死的喜欢极了!”容瑾在她耳边深沉开口。
刚才在游轮上,光线不足,再加上黎臻的打扰,他竟然都没发现她后背多了这么个东西,如果刚才看到了,他绝对没这么轻易放过她,容瑾呼吸一重,这妖精,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容瑾的呼吸越来越灼热,笙歌明显感受到他的变化,不由推了推他,“你不是说面快糊了,先放开我,不然我没法换衣服。”
“你很饿吗?”他突然问。
“呃……似乎也不是太饿。”笙歌实诚地回答道。
“那在吃面之前我们先干点别的事!”
这个别的事,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容瑾已经付诸了实际行动,她只感觉身子一轻,然后就后背就贴上了柔软的床。
他的吻随之密密麻麻地覆了上来,不一会儿,笙歌就难耐地弓起身子。
她不舒服,偏偏他又不给个痛快,恶趣味地在她背部的那朵木槿花上流连,实打实地表现出他的喜爱。
笙歌叫苦不堪,这对她来说简直是甜蜜的煎熬,身子叫嚣着要释放,可是却得不到满足偿。
她回头瞪了容瑾一眼,怒道:“你到底做不做?”
仿佛就是等她这句话,她最后一个字还没落下,容瑾就与她密密实实地契合到一处。
她满足地喟叹了一声,承受着他带来的狂风暴雨。
等到高峰即将来临的时候,容瑾忽然又止步不前了,笙歌被他折磨得快哭了,她不就贴了个纹身贴,用得着这么吊着她吗?那她以后不贴了就是……
容瑾望着身下女人气急败坏的脸色,俯首吻了吻她的唇,开口的嗓音暗哑无比,却极具蛊惑力,“刚才在船上叫的,再叫一遍。”
笙歌瞪着他,她刚才在船上说了那么多话,哪里知道他要听的是哪句?
容瑾抬起手,摩挲着她精致的眉眼,善意地提醒着,“容瑾,容教授,阿瑾……下面是什么?”
她的意识顿时回笼,原来他想听的是那两个字!但是一想起他为此把她折腾得这么久,她就一阵来火,咬着牙关死都不肯叫。
容瑾见此也不恼,慢慢地磨着她,等待她开口。
笙歌终于忍不住了,此刻他每动分毫对她而言都是折磨,这男人,果真是霸道极了。
她抬眸看向他,见他额头沁满了汗珠,想来也是憋得难受,顿时心里平衡了些许,捧着他的脸,一声软软的“老公”就这么脱口而出。
容瑾眸色一深,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渴望,给了她也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极致如同烟花般绽放,笙歌浑身绵软无力,容瑾抱着她去清洗,竟然在浴室又要了她一次。
出来后,她一沾床就卷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裹住,“我好累,你不要再来了。”
容瑾低低笑了笑,从背后将她拥进怀里,“面还吃吗?”
“不吃了!”笙歌挣了挣,她现在哪有力气吃面,简直累得手指懒得抬。
容瑾闻言,把她的身子翻过来,按进自己的胸膛,“那睡吧。”
“嗯……”笙歌闻着鼻尖二人沐浴过后的香气,沉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撑着眼皮子看向他,“容教授,你去把药膏拿上来,我给你上了药再睡。”
容瑾失笑,都困成这幅模样了,竟然还惦记着他的脸,他该说她什么好?
吻了吻她的发顶,他温声开口:“睡吧,药膏我自己会涂。”
“嗯……那你记得用,药箱里蓝色那管,对消肿去痕比较有效,早晚各一次……你要是觉得脸上还是麻麻的,也可以增加剂量……”笙歌断断续续说完,才睡了过去。
容瑾唇边的笑意自她开口后就没有消失过,他低低叹了句,“说得好像我不是医生一样。”
他拥着她,也满足地睡了过去,完全没有意识到,楼下两碗已经糊掉的面条,等待着人去品尝。
笙歌醒得早,没想到容瑾醒得更早。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容瑾倚在床头处,他只穿着睡袍,半张脸沐浴在晨光中,金光熠熠,雕琢着他的侧脸深邃又迷人。
他戴着一副金边眼镜,正在认真地翻阅着什么东西,就连她注视了他良久也没有发现。
笙歌好奇,凑了过去,却发现他正在翻阅的是一本相册,相册上有的照片有些发黄了,却无一不被很用心地保存着。
容瑾察觉到动静,这才偏了偏眸,淡淡道:“醒了?”
她点了点头,“一大早的,你在看什么照片?”
他伸出一只手,把她勾进怀里,凝着她眸色深深,“不是说没见过家长?”
她似乎是说过这句话。
“所以?”笙歌不解。
容瑾不答,只是翻着手里的相册。
她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落到了相册上,看到了一张全家福。
照片里的容老爷子还很年轻,他的身旁坐着一个上了年岁,但是格外端庄的女人,应该是容老太太,也就是容瑾的祖母,手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容世杰和季婉君站在容老爷子的右手侧,接着是依稀可见是少年三叔的容世泽,他揽着容老爷子夫妇的脖子笑得很开心,再过去也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女的温婉秀丽,男得俊朗儒雅,容瑾的模样跟他很像。
“右边这位是妈妈,她旁边这个是爸爸。”容瑾在她耳边介绍着。
“嗯,看出来了,爸爸妈妈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很般配。”笙歌的视线移到了容老太太手里抱着的那个小人儿身上,指着他偏头问身侧的容瑾,“这个是谁?”
话落,向来皮厚的容教授脸上起了一抹异样的红晕,他轻声咳了咳,“太太不是看出来了?”
她笑眯眯地凝着他,语气分外无辜,“没有啊,这孩子这么小,模样都还没长开,谁看得出来!”
“我小……嗯?”容瑾突然在她耳边意味不明的低喃着。
笙歌听明白话中之意后,顿时耳根子通红,不由淬了一口,“臭流氓!”
“难道你不喜欢?是谁昨天晚上一直哭喊着让我给你的?”他挑眉,一本正经地打趣她。
她面色一臊,“你不准说了!”
容瑾不置可否,把相册递给她,悠悠然地起身进浴室洗漱去了。
到最终他也没说那个孩子是谁,可又不否认那孩子就是他。
笙歌腹诽,这男人真是别扭得可以!
她不再理会她,捧着相册仔细地翻阅着,发现旧照居多。
她想,容瑾能长成这样,果然应了得天独厚这句老话,因为他的父母按照现在的说法,都是高颜值一族。
笙歌翻着相册,对这另类的家长见面会见得不亦乐乎,而这边容瑾已经洗漱完毕。
他走出浴室时,正好看见笙歌在从相册里拿什么东西,抬头看到他,她淡定地合上相册放在床头柜上后,神色未变地开口,“你洗好了?家长我见过了,爸妈对我很满意。”
“哦?”容瑾挑了挑眉,“怎么个满意法?”
“他们看到我的时候笑容满面,难道这不是满意的表现?”笙歌反问。
容瑾勾了勾唇角,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相册里面他父母的相片确实大多都是笑容满面,于是配合地点了点头,“对,他们说我眼光不错。”
“是非常不错!”笙歌抿唇一笑,起身越过他朝浴室里走去。
容瑾瞥了眼她一直没有松开过的右手,走到床头柜旁拿起相册。
他翻了几页后,倾长的手指落到了一处空白处,他记得当年在青大任教的时候,校方要求提供几张一寸照片留底,还剩下一张,他就顺手别在了这里。
如今原来照片的位置空空如也,想起方才笙歌的小动作,容瑾微微勾起唇角。
与此同时,浴室里,笙歌盯着手里那张看起来一本正经的一寸大头照,无声地笑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