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姓李的警员回头鄙视:“你还想咋地?”
杨德财认识这小子,他是石柳村村长的儿子,干警员没几天。
二虎怕杨德财惹事,他也了解这些派出所的,和当地地痞都称兄道弟,咱国内就这样,“杨哥,算了。”
杨德财站起来还要争辩,身后处置室门被推开,两个高大的青年一脸横肉,对着里面躺在床上的二虎喊:“还敢住院,给你脸了是不是,信不信今晚我就弄死你。”
他一看床边还有俩派出所警员,和其中一个点头:“李哥你俩也在啊,这小子不识相。”
横肉青年还侧头看了眼杨德财,眼皮上下扫扫根本没将杨德财当盘菜。
李警员皱起眉头,对小青年说:“你先出去吧。”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俩青年点个头,身后被吓得不敢进的小护士等他们走了才进屋,正赶上杨德财问二虎:“这俩啥人,是不是打你的就是他们?”
二虎:“杨哥你别管了,算了。”
警员李扬起下巴:“怎么着,你还想出头是不是?”
杨德财指着门问:“你们不是说找不到凶手疑犯吗,他们就在眼皮子底下,派出所就是这么办事的?”
另一名不知名姓的啪一摔本子,指着杨德财喊:“小崽子,跟我俩喊是吧,信不信我把你扣起来?”
白净的小护士看不下去,之前那地痞来过一次威胁二虎,这会儿又来一次要二虎结算滚家去,她将托盘往桌上重重一放:“现在这年头,警察都护着地痞,快天塌地陷了。”
警员瞥了眼护士没搭理,都是四大黑一个系统里的,他真怕到时候来‘串门’被小护士往死里整。
杨德财冷哼一声摔门出去,在楼梯口向下看看,随后窜下去……
他极速窜下一楼,左右看看没找到目标,楼道口正巧有护士在打扫卫生,冲门内白眼连连,杨德财听到有些耳熟的说话声过去往里看看,问身边护士大姐:“里面啥人?是不是俩小青年?”
护士嗯了一声:“刚擦的地又尿了一片,缺德。”
等她一转身,杨德财拎着水桶进去,厕所内,一人蹲着一人站着正在尿,正是刚才威胁二虎的那俩。
瞥了眼就他俩,杨德财将水桶往高一举哐当扣在一人头上,蹲着的那个就想窜起来,被杨德财一脚踹在脸上,随后抡起拳头将身后要爬起来的这个闷了三四下,专门照着下巴和脖子连接处抡,后者捂着出血嘴角俩脚乱踢,杨德财将尿缸搬起,照准头来了下狠的,对方尿和血一起窜出往下水道哗哗流。
身后的那个提裤子还想摸刀,却腰间空空,他几乎和杨德财一起瞥到短刀掉屎上了,顾不得脏伸手扑过去拿,刚回头又迎上白乎乎一片,被尿缸直接打飞,转体三百六十度趴在地上,杨德财过去抓着头发往蹲便器里按住使劲蹭,弄得他一脸黄乎乎的恶臭。
简单冲把手,杨德财出来对捂着嘴的清洁工护士说声对不起,护士突然露出笑:“没事,下次我给你把风,我刚才啥也没看见。”
杨德财做个OK手势,再次回到病房内,二虎已经穿鞋下地了,那两名警员收拾一下冷冷的看了眼杨德财先走,二虎惨惨一笑,带动脸蛋子生疼:“咱回去吧,让英子给我点两瓶消消炎就没事了,这里太贵了。”
杨德财点头,过去扶着二虎走出,之前的白净小护士也过来安慰:“那些人咱们惹不起,回去时候小心点啊,多打两天消炎就可以了,慢走。”
杨德财点头表示感谢,俩人出了门后直接打车回村子,十五分钟后,医院厕所里才有人发现俩人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都没人管。
出租车在纸扎店停顿两分钟,杨德财和二虎到家后,那边送货上门的也已经到了,拉着一车的花圈洋房和纸人纸马。
看看时间还来得及,杨德财用那垫桌脚的模板涂上油墨印了两张,将清晰的银票用剪刀从油纸上剪下来揣着上了南山。
虽然不是第一次坐拖拉机,但杨德财依旧不太适应,被颠的差点胃痉挛,打发皮五先回去后,一个人在老毛愣坟前念叨一阵,将拉来的好东西都烧了。
买多了,用了两小时才烧干净,相信老毛愣已经收到,杨德财自己也是乐,这不是糊弄鬼是啥,活着时候买不起楼房,死了老头倒是能住上了,看看天已擦黑,他将灰烬敲打熄了,顺小路往家走。
看着村子就在西北方向,杨德财胡乱摸入林子走了一会儿,却感觉自己迷路了,怎么摸也摸不出去,天越来越黑,他吧唧一下嘴心说不对劲啊,怎么前前后后都是柞木树,绕不出去啊。
半个小时过去,杨德财撒泡尿从树上蹦下来,他从高处看到了村里的灯火,竟然在身后方向,一个人要是迷了路,认准西边是东边,累死也走不出去。
他甩甩手上的尿往回走,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嘶鸣,是马的叫声。
光线昏暗,可杨德财还能看到马上坐的是老毛愣,他心跳两下退后,从脚裸袜筒里拽出尖刀:“没半夜又见鬼了,老毛愣,你咋出来了?”
老头在马上嘿嘿笑:“留你一会儿看把你急的,都上了树,小啊,你还挺有心给我送来这么多好东西,你的事以后就是三叔的事,我给你透个信,你看的太严你家孙小红估计没事,那个小姑娘估计活不过今晚了。”
杨德财听完就往山下跑,老毛愣骑着马旁边跟着跑,嘴里还喊:“我啥都告诉你了,估计房子都没了,你明天有功夫记得给我圆圆坟。”
两人一马往山下跑,半山腰杨德财刷啦刹住脚步,指着身前的岔路问老毛愣:“怎么多了一条路?又是你扯蛋?”
老毛愣举手对天发誓:“不是我,完了,他们知道我通风报信了,你快点,回去救救卖货的那小女孩。”
杨德财:“我走哪条?”
老毛愣:“左边的,但是前边……”
杨德财没等他说完就窜下去,两百米外就是山脚,忽然,路边草丛里飞出来一对对绿灯泡,不知道哪来的狼犊子,瞪着眼睛张大嘴截住杨德财。
老毛愣后面追上来,从马肚子上挎着的兜子里摸出一把猎枪:“我有这个,上次二虎给我烧的,就是没给烧子弹。”
杨德财:“怎么办?”
老头咬咬牙,眼睛忽然亮起:“你带了银票没有?”
杨德财揪出兜里的两张摇晃一下,老头顿时拍手乐了,跳下马俩手拢在嘴边冲山上就喊:“这有钱,过来帮忙都有份了。”
杨德财身后山坡上呼隆隆跑下来几十个人,男女老幼都有,贪婪的盯着他手里银票,一个瘸子蹭过来,站在马边对老毛愣咬耳朵,后者有些为难,凑到杨德财身边和他商量:“他们要一百两才帮忙送你下山,这三瘸腿就认钱,但是他在这资格最老说话最好使,你看……”
杨德财:“我用啥写?没带笔啊?”
老毛愣:“笨玩意,当然要用血,咬破点手指头就行。”
两分钟后,杨德财烧了银票,一帮说不清是人是鬼的都上来帮忙,将狼追得满山跑,他趁机和老毛愣跑下山。
孙小红看到杨德财一身汗就知道出事了,端来一大碗凉白开,杨德财接过来咕咚咕咚喝掉,来不及喘气就喊:“快点,给张秀茹打电话,高霞估计也要跳河了。”
孙小红急匆匆翻看电话簿,在中间找到后拿起手机就播,但总是占线接不通,她咬咬嘴唇推门就要出去,被孙老猎拖住:“不行,你不能去。”
杨德财旁边蹭过去:“你们都老实的在家呆着。”他冲了出去,路过二牤子家的时候冲里面喊,将二牤子叫出来一起跑向商店。
张秀茹被高霞吓坏了,刚才这妮子喝口凉水都一头栽进大水缸里,被张秀茹拖出来正在用毛巾擦头,她心里叨咕,明天说啥也给高霞送回去,万一死在自己这,大姐不跟她拼命才怪。
商店门被砸的梆梆响,外面有人喊,张秀茹也听不出是谁,着急忙慌的回头要去开门,余光瞥到身后高霞竟然摸着站起来了,还想扎进大水缸里。
她气急败坏的背上高霞过去开门,门外竟然连个毛也没有,她嘴里骂着把高霞背回小屋,刚放炕上,外面门再次梆梆响……
杨德财到了商店门外仔细警惕左右,让二牤子叫门,二牤子敲敲后没等喊,张秀茹手里洗衣棒子就砸过来,敲的二牤子捂着头坐在地上,门框和窗户都在旋转。
张秀茹:“这俩兔崽子,再敲我阉了你俩。”回身跑向小屋,将踩凳子要跳进大缸的高霞再次抱到炕上。
二牤子被杨德财拎着领子拽进屋,看到高霞被按住后不到两秒还想起来钻大缸,心说张秀茹你真够笨的,他起来拿斧头给缸砸了,哗啦一地水……
张秀茹:“哎呀杨德财你个狗屎,赔我一只大水缸。”
杨德财:“这样她跳进去也死不了,要不累死你你也看不住。”
高霞像是回应杨德财,从旁边端起一瓢水,将自己的鼻子和脸往里面一插……
杨德财这回傻了,二牤子头一次见到一个想死的女人这么执着,过去就抱着高霞,从来没敢摸她胸前两只肉包子,这回使劲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