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拿着浴巾,韩逸辰摸索着来到浴缸前,她身上的血迹应该泡干净了的吧?
手绕到她的腋下,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然后用放在旁边的浴巾摸索着盖到她身上,睁开眼,眼前是柒月苍白的脸,还有浴缸里泛红的水。
将她放到床上,又给她换了一次药,盖好被子,又去端了盆冷水,现在她还发着高烧着,得先退烧才行。
直到天亮,当白日的光亮透进窗,韩逸辰睁开眼,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床,心里咯噔一下,有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心痛。
“柒月!”一边叫着,一边去拿床头的手机,这个臭丫头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受那么重的伤,怎么醒得那么快,还真是个怪物。
“干嘛?”
电话还没播出去,洗手间门口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传来熟悉的声音,只是声音有些嘶哑,她的角色苍白的像纸一般。
“你乱跑什么,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么?!”
韩逸辰看着她吼出口,吼出口后,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为社么要这么凶,他在担心些什么?他们之间只是需要合作的关系而已,对,关心一下工作伙伴,也是正常的。
“我上个洗手间而已”柒月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下,然后看向旁边坐着的韩逸辰。
“谢谢”这个词,很少说,还真是挺陌生啊。
“是你救了我?”很明显,在韩逸辰眼中,这个问题比谢谢重要多了。
“我说不是,你信么?”柒月冷冷的看向他,如果不是出口他这么个意外,自己早就全身而退,真是脑子打铁了,昨天为何要去管他。
“我昨天给你包扎伤口了,伤口是枪伤,子弹直接穿过了,除了那个时间,后面一直没听到枪声,我只是想要你亲口说而已”其实韩逸辰心里都清楚了,只是还是不敢去相信而已。
“恩”柒月淡淡的应了一声。
恩?什么意思?一般的话,不是应该很惊讶的问他,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吗?一个女孩子,一早起来,发现衣服被人换了,穿的还是一个男人的衣服,难道就这么淡定?
“为什么救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是很想问这句话。
“意外,脚滑而已”
“脚滑?有那样脚滑的么?三百六十度脚滑啊?”韩逸辰白了她一眼,她这谎话还真说的一本正经的。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金才佑可是死了,那些保镖为什么要追她,还开枪了,难道金才佑是她杀的?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句话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你不怕我报警?”
“你还没报警,我就会先杀了你”冷冷的说完,掀开被子躺下,闭眼。
“你...你...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你就这样对我啊?有没有良心啊你”韩逸辰都快被气死了,还杀了他?
“你是不是熬了中药?”突然入鼻的中药味,让柒月睁开了眼睛。
“没有啊,我照顾你一夜,一直在这儿”难道,是杨子奇?他有那么好?
“我去看看”韩逸辰起身出去。
“杨子奇,你干嘛呢,弄得我满屋子的味道”出来后,中药的味道更大了。
“哦,这个啊,我老家的补血配方,给柒月炖的”杨子奇笑道。
“你哪根筋搭错了么?那么好心?我怎么从不知道啊”韩逸辰蹙眉问道,平时那么刻薄,却是有点奇怪。
“滚,我有你想的那么坏么?”杨子奇白了他一眼。
“说不定更坏都有可能”
“哎呀,赶快拿进去给她喝吧,我睡一下,忙了一晚上加一早上了,累死了”
“你以为我不累啊,真是上辈子欠她的,你去,我不去”韩逸辰一屁股坐在杨子奇身边。
“我不去,等一下我又该被飞出来了”想到这里,他就感觉自己的腰还隐隐发疼呢。
“她受着伤呢,诶……不对啊,你这连夜的不睡,那么早在这儿熬药,我真是不相信你没什么目的”
“好吧,我们的广告后天必须开始拍摄了,不然,时间不够,会违约的,所以,得让她快快的恢复,好开始工作”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自己去送药吧,这种事我才不去,我敢肯定,你现在说出来,绝对比上次飞得还远一些”韩逸辰双手抱胸,肯定的说着。
“你别吓我,还是你去吧,我觉得,你和她八字要稍微和谐一点”
“不去”说完,韩逸车不辰直接在沙发上躺下,无视杨子奇。
“自己去就自己去”
杨子奇端着药走到房门口,停了下来,是去关心她的,应该不会有事的吧,哎呀,说这句话自己都不太相信。
“进来吧”屋里穿出柒月冷冷的声音。
“呵呵……柒月啊,那个,我给你熬了点中药,补血的,温度刚好”杨子奇笑呵呵的走向床边。
柒月看着杨子奇递过来的药,眉头紧蹙,这味道,真难闻。
“怎么?是不是怕苦啊,我去给你拿颗糖来吧”
“不用了”
柒月伸手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去,苦没事,无所谓,主要是味道,她一直对味道这种东西就很敏感,讨厌闻到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味道,比如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就算已经洗过了,还是残留有,就算只有一丝,自己也能够闻到。
看着柒月豪迈的一口干了那碗药,杨子奇的嘴角不禁抽了一下,真是个汉子啊,他喝中药都难受的要皱眉,她还真是,若无其事啊,感觉像喝白开水一样。
“谢谢”柒月将碗递给杨子奇,对于药,只要对自己恢复有益的,她不会拒绝的,她得赶快恢复,不管这里是否安全,她都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她在金才佑宴会出现被监控捕捉到的画面,她已经发消息出去让其他人帮忙处理了,所以,警察是不会查到这儿来的。
“那个………………”杨子奇语结了好久,没有说出来。
“什么?”柒月微微蹙眉,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如此不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