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世子一发火,大地都要抖三抖。
这些人明知道墨世子不会把他们怎么样,但是看着墨世子那阴鸷的眸子,却还是被吓得腿肚子打颤。
火发过之后,龙墨才开口:“现在,平安侯之位该由谁来坐?”
他冷着眸子,一一扫过众人,忽的勾了勾唇,是冷笑。
“你们有你们自己的制度,本世子既然是诚心收编你们部族,所以也不干预你们的内政。但是,若你们连个统领的人都找不出来的话,就别怪本世子强行干预!”
哎呀!好像真的把墨世子给惹怒了呀!
想想也是,人家堂堂世子爷,在皇城吃香的喝辣的,现在被派遣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肯定想早点把事情办妥,然后好回去呀!
这些旧部,他们自己杀了人,自己清楚,此时倒是都乖乖的承受着龙墨的怒火。
大家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龙墨眸子一扫众人,冷声:“怎么?还是不知道该由谁做平安侯吗?”
这个……
大家面面相觑,听墨世子这语气,他是打算自己安排人坐这个位置了呀!
他们自然不想让位置落到外人之手,但是,更加不想位置落到敌人之手啊!
蛮部族内三股势力,平常你争我斗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相安无事,一旦有谁坐上了高位,必然要把他们其余两股势力给除去!
他们说不出话来,龙墨索性一甩衣袖,叫他们自己回去商议,三日后给个合适的人选,若是给不出来……呵!呵!
这伙儿人虽然互相看不惯,但是大事当头,还是能冷静下来商议的。
他们争夺这个侯爷之位,无非就是想要权利。
一番合计,唯有一个办法可以保住他们的权利!
那就是,推一个无权无势但是又有资格竞争这个位置的人上位!
他们自然是不会让对手坐上这个位置的。可若是墨世子的人坐上这个位置,又绝对不会被他们控制。
然后嘛,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世界虽然没有这个典故,但这个道理好似不需要学典故,自己就会了。
但是这个人选却不怎么好选,首先,他们真的能掌控这个“天子”。
其次……没有其次,只要能掌控就行。
最后,他们把目标锁定在了北流骇身上。
北流骇是上一代首领的儿子,为人懦弱无能,所以首领之位才落到了札木托的手里。
他也是二十几个有资格争夺侯爷之位的人,他手上没有兵,但跟各部都有点交情,脑袋也有点小聪明,偶尔能当个军使。
决定好了人选,都不需要三日,他们自己就来找龙墨推荐人选。
龙墨打量着这个北流骇,问了几个该如何治理地方的问题,他都一一答了上来,龙墨便也不能说什么,只能同意。
侯爷爵位是需要皇上封赏的,这边天高皇帝远,龙墨虽然能做主,但是没有皇帝的封赏,就算不得真正的侯爷。
而且,继承爵位,是需要亲自到皇上面前领恩的。
所以,这厢又开了一次会议。
一切都确定了下来,龙墨就该回皇城了。
龙墨:“蛮部族的居民四处游牧,每年寒冬不知要饿死多少人,你们蛮部族的首领,似乎不是会关心百姓死活的人。”
北流骇:“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想投靠天启,但是你们的皇帝拒绝了。”
龙墨:“先皇自然看不上蛮部族这样一个无利可图的部族。”
北流骇:“现在在位的皇帝,就不图利益?”
龙墨:“自然有,皇兄图的是百姓安宁。”
蛮部族三位最有权势的旧部,以为北流骇是被他们握在手中的棋子,却不知道,龙墨早就跟这个人谈过话了。
这下事情终于正式落幕,北流骇需要跟龙墨一同去皇城见皇上。
那三位为了北流骇不被天启蛊惑,自然也陪同。
决定好后,便收拾行囊,回皇城!
龙墨这次离开将近一年,他不废一兵一卒将蛮部族收编,皇上恩赐下一堆的东西。
文武百官,没有不羡慕墨世子所得的恩宠的。
唯有龙墨淡然的看着那些个赏赐,宠辱不惊。
然后大家在心中敬佩墨世子的风骨。
他们哪里会知道啊,龙墨对这些个价值连城的赏赐,早就无感了。
天启若是什么地方闹灾荒,皇兄手头的银子不够,还不是跑他手里抠银子。
所以,赏赐再多龙墨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反正等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又得给皇兄还回去。
北流骇那边,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就让北流骇一个人回去。虽然那边也有官吏在协助北流骇,但还必须有个能镇压的住场子的人才行。
这个人选龙墨一时间有点发愁,然后,龙馨儿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定远侯。
不对,应该说是原定远侯,也就是揭冉的父亲。
龙墨虽然离开皇城很久,但是这边的动静他可一个都没有落下。
揭冉说服了他的父亲,这人本就是有能力的,他既然真心悔过,皇上自然会给他机会。
只不过,侯爷之位被剥夺了,但是给了个兵部侍郎的官职。
龙墨的院子里种了一大片桃花树,因为肖西西喜欢桃花……姑娘家,就喜欢这种看着漂亮的东西。
正值春季桃花烂漫时。龙墨一身白衣,就坐在桃花树下,石桌上热茶升起屡屡青烟,远远望去,恍惚中有置身仙境的感觉。
瞧,仙人不就在树下品茶吗?
一片花瓣飘洒下来,龙墨抬手接住,没让它落入茶水之中。
“乖儿子,这么有空在这里冥思啊?”凌王妃笑眯眯的走来,若是无视她这句“乖儿子”又多煞风景,她脸上慈爱的笑容倒是不破坏这美景。
龙墨抬头看了他母亲,倒是没计较这句调侃。
“母妃,你说,皇兄知道苏贵妃的事情吗?”他说的自然是苏贵妃红杏出墙的事情。
凌王妃愣了下,倒是没想到她辣么优秀的儿子,居然会被这件事情苦恼。
“我又不是龙靖,我怎么知道呢。”凌王妃浅浅的笑意,看不出这笑中的味道。
“应该不知道吧,知道的话,皇兄估计就不会饶了他。也没道理重用揭冉。”他说的“他”,自然是指揭冉的父亲。
可若是皇兄不知道……他又觉得皇兄好委屈。
凌王妃听这话却笑了,她抬手敲了下龙墨的头,这个人不管多优秀,在她眼中只不过是自己的儿子而已。
“若是不在意一个女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个女人跟什么男人有牵扯。”
那种小肚鸡肠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才会在从不曾把这个女人当回事儿的前提下,还去要求这个女人为他恪守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