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春浮 !十、无言以对(6)
就算心碎,就算崩溃,就算难过那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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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工作着的充实的日子。春绪下班的时候,夜一和浦原两个人还在那里等着,倒还真没有把包子给吃完,只留了一个。
春绪看到食盒里有且仅有的唯一一个包子时,狠狠地磨了下牙,但是对于眼前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认了栽,拿出来啃完,然后拎着食盒到后厨清洗了一下。
毕竟是有客上门,回到家之后端茶送水是免不了的,虽然说都是老熟人,但是春绪对于礼仪还是毫不懈怠,毕竟就算跟着她回家的这两人人品再有问题,也是她尊重的对象。
夜一的反应自然不必说,跟春绪是毫不客气,至于浦原喜助,春绪总是想狠狠地吐槽他:你装的那一脸纯良到底是给谁看的啊!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这厮也绝对没有客气过。
“我的身体,还有没有可能,再次成为死神?”伺候好了他们俩,春绪步入正题,开门见山的问。
“这是小春绪你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听到春绪的话,夜一难得正经起来,然后有些无奈的说。
“……最后一次了。”春绪老老实实回答,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这个问题她重复过不知道多少遍。每一次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答案,但是不久之后她还是会锲而不舍的再问一遍。
只可惜答案只能再次令人失望,她已经习惯了。
四枫院夜一看着春绪,眼神复杂看不出情绪,这曾经是她最得力的手下,最好的搭档,也是她最属意的接班人。
那时候的她少年得志……也许说是少年都有点亏,年纪小小,但是能力着实让人侧目。
只可惜都是过去了。
不是不为她惋惜,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但是四枫院家所有的宝物都无法帮到她,连喜助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又能如何呢?
至少她还好好地活着。
“……我明白了。那好,退一步说,浦原大人,我的嗓子,还有没有可能恢复?”知道浦原喜助是标准的技术帝,春绪将希望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最近和阿尔弗雷德学小提琴,春绪和他越发熟起来,他正准备给春绪制作一把小提琴。这位法拉利先生虽然是个传教士,但是不可否认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不但通音律,而且有一双巧手,能制琴,当然,这还不是最神奇的地方。
最神奇的是,他能制作高跟鞋。
春绪觉得认识了他简直就是认识了一个人形百宝箱,还能沟通交流,真是再好不过了。
但是也不能只让别人付出自己坐享其成啊,春绪的认知里一向遵从等价交换原则,坚持着不欠别人人情,这也是平子真子平白赚了她一个人情让她很郁闷的原因。
她本来想给阿尔唱了一段意大利文的《我的太阳》,但是因为嗓子实在是不行,只唱了那么几句就停下了。
阿尔听到这首歌眼睛都红了,虽然春绪不能唱下去他也没有强求什么,但是春绪知道他还是期盼着自己能够唱整曲的,也想帮他减缓一些思乡的愁绪。
更重要的是,春绪发现,自己从心底里,还是想继续唱歌的。
当初她是无意间走进了这扇门的,因为天生的好嗓子,所以就顺理成章的继续下去,没什么太大兴趣,只是因为合适而且擅长而已,无所谓喜欢不喜欢。
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了之后才知道珍惜,这辈子这个身体和前世一样有个好歌喉,只可惜现在也变成了公鸭嗓。
在听了阿尔的卡农之后,她才发现,当年会唱的歌如今一首都没有忘记,只是她已经无法以自己的最佳状态演绎。
想唱歌,唱给别人听,唱给自己听,不求像原来那样,但是至少能够找回足够的音域。
“春绪小姐,这种问题应该问卯之花队长而不是我吧?”浦原笑的一脸阳光,一副无辜的样子。
“正是因为卯之花队长无法解决所以才问你啊。我这是充分的相信你,浦原大人。”对于技术帝,这种话从春绪嘴里说出来就不是恭维,而是她确实这么想。
“抱歉呢,春绪小姐……我暂时……还没有办法,”有着明显黑眼圈的金发男人有些尴尬的挠挠头,然后继续说,“不过,我会为你想办法的。”
听到这话春绪也是一愣,这是这么多年来,浦原喜助第一次答应要为她做些什么。
她深知,这人虽然很多时候挺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刻从来不会掉链子,以前没有答应自己是因为没有把握,现在这么说,肯定是他的相关研究有了进展。
“非常感谢您!”春绪猛点头,害得浦原更加不好意思,她想了下,又说,“但是……不管是为了谁,希望您的实验不要有其他的问题,带来什么麻烦,不然的话我会过意不去的。”
是的,这种牵涉到死神身体的相关实验,一向是和禁忌相关的,春绪也不想让浦原冒什么险。
“哎呀小春绪,你为他担心那么多干嘛?他既然愿意就让他去做~安心啦~”夜一听到后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春绪的后背。
“既然夜一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件事还要让您多多操心了……话说殿下啊,你这样一直霸占着浦原大人真的没问题吗?十番队的队长之位也空缺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考虑多培养一下四枫院家的人马?”
“春绪小姐说笑了,我还差得远呢。”浦原喜助此时表现出的纯良羞涩,直到很多年以后依然鲜明的存在于春绪的记忆中,让她不由得感叹,岁月尼玛就是朵食人花。
在浮竹春绪还是许醇的时候家教就不错,后来跟着许久,才学会了一个“尼玛”一个“泥煤”,在尸魂界接受的又是贵族教育,这种话也没机会说。
不过,本性的东西还是难以改变的。
送走夜一和浦原的时候已经有两点多,春绪睡了一觉就去找阿尔。
她学小提琴和正经科班出身的那种不同,只是单纯的记忆,因为现在阿尔根本就没办法给她弄出一份五线谱,好在春绪乐感好,记忆也不错,于是就用了强记的方法。
但是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春绪学不来太多。
“阿尔,下午好。”依然是翻墙进去,不过这个时候翻墙显得很容易,因为巧手大神阿尔把春绪拔的那棵树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梯子,方便春绪爬墙。
“春绪阁下,日安。”如今再见到翻墙而来的春绪,阿尔弗雷德已经完全熟视无睹,对于淑女的不雅行为,他权当什么都没看到。
“在干嘛?”春绪看到他手上的工具,有点好奇的问道。
“上次说给您做的鞋子。”阿尔看了眼前的东方女孩一眼,然后继续手中的工作。
“诶?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怎么当真了?”春绪把带过来的点心放在小桌子上,然后惊异地说。
上次来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阿尔答应了,没想到他竟然当真了。
“上帝的信徒是不会撒谎的。”阿尔湛蓝的双眼中透露出虔诚。
看到他这样子,春绪只好摸摸鼻子坐下,等着看着他戴着单边眼镜手上穿针引线。
春绪此时此刻直为尸魂界的大好少女们暗自扼腕,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宜室宜家,只可惜,人家和这边宗教信仰有隔阂,还是神的使徒。
啧啧,真遗憾。
看着他做工,春绪自动自发走到他的主屋,脱了木屐走进去,在客厅取出琴盒,然后取出里面的小提琴,拿好架,开始拉卡农。
这是她目前唯一能够掌握的曲子,虽然真到动手的时候还有点磕磕巴巴,不过没有什么大错。到底是没有五线谱,能有这样的效果已经不错了。
“春绪阁下有什么烦心事吗?”没有抬头,做针线活的魁梧男人忽然出声。
听到他这么说,春绪放下琴弓,然后挠挠头:“有那么明显吗?”
“你的旋律乱了。”此时的阿尔不仅仅是人形百宝箱,还是一神棍。
“……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旋律乱了,一直就没有不乱过好不好。真的很好奇阿尔你是怎么从我这种断断续续的曲子里听出来旋律乱了的。”春绪嘴角抽了抽,然后开始反问。
“我能够感觉得到。春绪阁下,要不要信奉我主,然后你也能够听到别人的困苦。”刚刚说过上帝的信徒不撒谎的传教士忽悠起来也是天花乱坠的。
“不用了谢谢,我自己就曾经是神,不需要再信仰别的什么人。”春绪摆摆手,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和阿尔也是越来越熟悉,要不是阿尔坚持,她早就不让他在她名字后面再加上“阁下”两个字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春绪没有听到一点遗憾的意味。
和阿尔相处起来很愉快,春绪相信,这是宗教的力量,虽然她是无神论者,但是还是觉得像阿尔这种人有净化人心的作用。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给某位意大利籍整的,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嘟囔几句让春绪加入天主教——这行为在春绪眼里更像是搞传销。
阿尔是个整,真正意义上的整,不需要靠吃饭维持基本生理功能,只要有水就一切OK,润林安这种地方不是牌号靠后的那些区,水源是绝对有保证的。
就算是这样,春绪也每天来都给他带点点心,解解馋也是好的。
“我有可能恢复原来的嗓子,这样的话以后就能唱歌给你听了。”春绪把琴放下收好,然后对阿尔说。
“那真是上帝保佑了,谢天谢地。”阿尔听到后放下手中的活计,然后再胸前画十字。
“喂喂这跟你们的上帝有什么关系啊!不要把什么功劳都归结到他老人家身上好不好?你也要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不信教的民众的情感啊。”对于阿尔,春绪向来是有话就说,反正他好脾气,不会随便跟她计较什么。
果然,阿尔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春绪讨了个没趣,开始小声哼唱歌剧魅影。
两个人自顾自的,直到天黑夜幕降临,也没说什么。
看了下表发现时间差不多了,春绪起身准备告辞,结果被阿尔叫住:“春绪阁下?”
“怎么了,阿尔?”春绪有点不解。
回头,只见阿尔捧出一个泥盆,里面装满了半湿的沙土,然后看着一脸茫然的春绪:“春绪阁下,留两个足印。”
春绪这才恍然大悟,这是在量自己的鞋码的,他不好意思直接扳着她的脚测量,于是就这样了。
走到那放在地上的泥盆前,春绪蹬掉木屐,左一个右一个,踩上了两个清楚的脚印。
“不管怎么样,还真是麻烦你了啊。”春绪知道,在这种没有专门机械的时代,手工做一双鞋有多么不容易。
“上帝的信徒乐意为淑女服务。”阿尔笑了笑。
“哎,阿尔,你要是不是上帝的使者就好了,不然的话我把我姐姐介绍给你。”春绪砸吧下嘴巴,然后再次爬上了墙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抽到境界了,我根本打不开页面……
春绪对于唱歌就像小紫对于篮球性质一样……
这六章的内容提要均来自蔡依林的《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