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明 !“程连长?”胡广转过身叫道。
程老鼠已经回来,就在箭楼上,当即立正回应道:“到!”
“把那些不法之徒全都押往城中广场,另外派兵通知城中各家各户,所有人家,全都要出人去广场集合。”胡广命令道。
他就是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严肃军法,宣布叫天军的公告,让他们都知道,叫天军是一支怎么样的军队!
这个不用解释,程老鼠自然知道,当即答应一声,敬礼离开。
之前已经抓了不少不法之徒在西门这边,程老鼠下来后便调集人手,押着这些人往城中广场而去。至于通知各家各户的,自然有普通军士去执行了。
他刚从西门走出,就迎面遇见了自己手下的一排长康全安,也很快认出了被押得那个人是谁。
很自然,康全安就把事情的经过禀告了一遍。程老鼠一听,大骂一声“叫天军的败类”,然后便令一起押走。
孙云轩急了,喊着要见首长,程老鼠却因为厌恶而不理他。最后被吵得烦了,便冷声喝道:“你放心,等行刑之前,你会见到首长的。你要再喊,小心老子先阉了你这败类!”
孙云轩无奈,只好先闭嘴了。
等这些不法之徒被押解到广场上之后,临近广场的一些住户中已经派了代表,畏畏缩缩地站在广场一角了。
他们看着叫天军押解着那些人过去,看到有穿明军服饰的,甚至还有和那些贼人差不多穿着的人时,不由得很是诧异。
有的人看到广场上警戒的叫天军将士离得比较远,便低声向身边相识的人问道:“他们怎么连自己都要杀?难道这些贼人真得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
“可能吧,看着好了!”那人回答他道。“反正他们自己吹牛说是我们普通老百姓的队伍,要给我们普通老百姓做主,哼……”
“哦!”那人得不到肯定回答。也狐疑道,“那就看看吧!”
类似的这种讨论。其实有不少。能看得出来,没有人是那么单纯,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忽然,广场的另外一角也被押出了一些人,和最开始的这些人有隔开。从他们的衣着上面能看出,都是保德州城内的一些文官武将,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这边的动静还没结束。又见南边街道拥过来一大群人。有神情萎靡的,有群情激愤的,有自己走着来的,有同伴扶着来的,还有担架抬着来的。
那些越来越多的百姓代表看到这,都吃了一惊。这些人,应该是在州城大牢里的犯人吧?
人群中有几个人忽然不顾有叫天军将士分隔开他们,往那边冲去,一边大声喊着名字,很显然。他们有亲人在那里。
在经历过骚动之后,广场上终于又恢复了最初的秩序。
这个时候,胡广骑着马。在护卫和部分骑军的簇拥下来到了广场。
附近的叫天军将士一见,都立正敬礼。虽然那些被抓的、旁观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多少都能猜出来,这个应该是大人物,是贼头。
胡广来到空出来的广场中间,看看他正面几章远的百姓代表,当即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我们就是当初在府谷被官逼民反的叫天军。在去年的时候,我们和你们一样。都只是普通老百姓……”
听到贼头说话,广场上一下更为安静了。都想听听他在说什么。
“天灾*的,有多少和我们一样的老百姓活不下去。卖儿卖女卖妻,甚至还有饿得没有了人的尊严,易子而食。官府不但不赈灾,还要我们交足税,要交辽饷,你们说说,都易子而食了,还要交钱,我们拿什么交啊?”
听胡广说起这些,广场上又不安静了,反响最大的是那些从州城大牢中放出来的囚犯。
“不交,官府就抓,只要你身上还有一丝丝有利用的地方,他们都毫不放过,女的强迫卖……”
胡广说起当初在府谷县城大牢中看到的、听到的一幕幕时,那些囚犯反响更为强烈了。因为那些事情不止是发生在府谷县城的大牢,在这州城,也一样存在。
胡广说完之后,大声地问道:“你们说,我们普通老百姓的苦向谁去说,有谁能替我们做主?既然不能靠别人,那就靠我们自己。大不了一死而已,十八年后又是一条汉子。总好过被他们鱼肉,身不如死,最后还是要一死!谁要欺负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先问问我手中的刀剑再说。”
此时此刻,就算那些旁观的老百姓,也有很多人的脸上露出了激愤之色。他娘的,真要逼得活不下去,就反了!
“我们叫天军就是这么来的,以后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替我们穷苦老百姓做主。今天,我们来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官府不管,包庇或者合起来欺压你们的,都给我们说就是,我们叫天军为你们做主!”
胡广这话一说完,囚犯群一个个就吼开了,每个人想争着说话。他们已经是走投无路等死了,眼下出现了这么好一个机会,又哪能放过,哪会有犹豫!
甚至连那些旁观的百姓代表群里面,也有不少人在喊话。只是相对囚犯那边的热烈来说,人数要少很多,也不是那么热烈。
胡广示意他们先安静下来,等了好一会后,才又大声道:“一会你们有冤说冤,有苦诉苦。眼下,要先做一件事情。”
说完之后,他指着那些不法之徒道:“这次攻城中,我们抓获了不少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不管他是谁,一律严肃处置!”
在众人的注目中,胡广大声喊道:“程连长,开始!”
“是!”程老鼠大声回答,气势十足。
他跨前几步,身后跟着另外一名将士,手中拿着纸,开始宣读起来。
“有张达,李桂子……,打砸商铺,抢劫财物,判受军棍五十,立即行刑!”
一边的侦察连将士早已准备就绪,如狼似虎地扑过去,抓着那几个人,就在旁观百姓群的前面,扒了裤子当即打起军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