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 !第十六章:时间海(二)
(继续n年前)
每年父母霍之汶和席宴清会有一段时间不在本地,游历他们闭眼随意从地图上圈到的地方。
少时商流沙和弟弟朝戈经常黏在舅舅霍灵均那里和霍行止等几个兄弟姐妹凑在一起玩。年纪稍长,她更喜欢带朝戈窝在家里。
朝戈没有霍行止那般好动,但是杀伤力比霍行止要强。
经常一字便能见血。
为了避免被朝戈的“暗箭”所伤,乔樾搬来附近之后,商流沙就带着朝戈去叨扰乔樾。
违反同性相斥的原理,朝戈见到乔樾之后就化身乔樾的小尾巴,乔樾往东,他便往东。
商流沙窝在乔樾住地的两人位沙发上,摊开化学课本,视线却没往那些化学方程式上瞄,而是盯着乔樾的腿,以及双手眼看就要摸上乔樾的腿,紧跟在他身后的个头儿还不高的还在小学混得朝戈。
啧啧……
她弟这粘人的本事绝对没有她家的基因。
商流沙看得正起劲,突然见侧前方正在清洗水杯的乔樾,被突然断掉的水管喷了满身水。
碎掉的那段管线在盥洗池下,他的蓝色长裤,很快湿透贴在了他笔直的双腿上。
修长流畅的线条,愈加明显。
商流沙没做声,轻呼轻吸。
他已经十九岁,这个她这么多年死活叫不出一声哥的“小哥哥”,已经先她成为女人之前,长成了男人。
某些性征,还挺明显。
而她的弟弟朝戈……商流沙看了朝戈一眼。朝戈脸上只剩一双大眼睛眨啊眨,修理的浅短的额发正往下滴水。
她走过去将朝戈提起来,抱住他的上身抱起来。
小男孩肉肉的身体上手,很舒服。
乔樾卷起白衬衫的袖子往旁边一指:“带着朝戈去卧室,我来清理这里,离我远点儿,免得你也跟着遭殃。”
商流沙刚想转身,又站在原地极其平静地问:“你行吗?”
乔樾一时间没答,他蹲下/身握住的水管,水流还在喷溅。
坎坷教会了他一切,他当然行。
可看到商流沙微蹙眉认真地似在审问他的模样,他语气犹豫起来:“就试试,毕竟是个技术活。”
商流沙把朝戈抱到乔樾的床上,扯了条毛巾盖在朝戈脑袋上让他自己擦,而后回去乔樾所蹲的那个地方。
“搭你把手?”她微俯下/身,动作还没停下,突然一注水流向枪一样直射向她,正中她的前胸。
商流沙低头看了一眼。
湿衣服黏在身上,平时波澜不惊的胸前好似突然有了沟壑。
她再抬首,始作俑者乔樾正手指摁在水管断裂的地方,看着她:“流沙——你——我——”
商流沙站起身,没说话,转身向朝戈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乔樾关掉水阀同样站起身,脚步还没迈开去追,突然商流沙又折回来,随手捡起地面上的水盆“砰、砰”数下打在他脊背上:“想死吗,你想死吗?”
在卧室的朝戈听到动静,来不及穿鞋蹭蹭跑出来围观。
他的步子很碎,紧急刹停在门口扶着门框往外偷瞄。
啧啧……可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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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流沙先一步换掉湿衣服借穿乔樾的t恤坐回沙发。
乔樾带着朝戈在卧室内脱换装。
他先打理好朝戈,然后脱掉自己湿透的衬衫,替朝戈擦脑袋。
朝戈盘坐在床上问:“哥,她是不是太凶了?”
乔樾伸出食指刮了下朝戈的鼻尖:“不凶,温柔的不太明显。”
朝戈眼珠一转,啧啧……可怕的被洗脑的男人。
乔樾擦干朝戈的脑袋,又拿起另一条洁净的毛巾擦自己上半身,刚擦干胸膛,突然见朝戈的视线直直地射向他后背。
乔樾回身,商流沙正靠在卧室门框上看着他们。
上身完全赤/裸着,乔樾此刻有种莫名的烦躁。
商流沙的眼神太坦荡。
视线好像在上下描摹他的肌理轮廓,又好像焦点模糊,根本没在关注什么。
耳朵一热。
乔樾即刻抓起正躺在床上的t恤套在头上:“敲门了吗?”
商流沙点头,依然坦荡:“正准备敲,你就回头了。”
乔樾一笑:“说的像真的一样。”
“那你找出来这是假话的证据啊?”
乔樾看着她,他随口一说,她总是较真。
“中午吃什么?”他只好转移话题。
商流沙举起自己适才在他厅柜的抽屉里发现的数个简章:“招飞,你想去?”
乔樾没动,没去夺回那些简报:“正考虑。”
商流沙也只是平静陈述:“离这最近的基地一千多公里。”
乔樾低头看朝戈,朝戈在看商流沙。他而后嗯了一声:“明年总之是高考,结束之后,去哪里都可能。”
“特别想离开n市?”商流沙还在穷追。
乔樾微微攥了下拳,同她不在一个频道:“我这里厨房简陋,不然我们出去吃。”
商流沙手一扬,简章飞落一地:“连回答我这个问题都不敢,都要逃避,就这样怎么飞?乔樾,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个懦夫?”
“就因为这里有你的父亲商陆,你们不睦,你就跑?”
乔樾猛地将视线钉回她脸上,他呼出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情绪:“先吃饭。”
商流沙静默了数秒,而后“哦”了一声,推朝戈出去:“老二,你到外面等老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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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戈离开,替他们关上门。
乔樾胸脯慢慢开始剧烈地起伏,商流沙忽而镇定下来:“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一丫头片子管太多?”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烦,对你的事儿指手画脚。”
乔樾动了下唇,没有声音。
商流沙有些失望:“我就问你一件事,参与招飞,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吗?”
乔樾眉一挑看着她:“嗯。”
他开口力道不重。
商流沙踢了门一脚,吓了趴在门外偷听的朝戈一跳。
“你想个鬼,说谎不眨眼。你tm从小恐高。乔樾,在人生的重大选择前选择自己不想做的事的人,都tm有病。我不学医,治不了。”
她将手搭向门把,开门。
乔樾忽而拽住她的手臂:“不是。”
不是她管太多,还是他不想做,还是他没病?
商流沙心情有些恶劣,一掌拍掉他的手:“别拉我,我要忍不住动手,搞不好能拆了你这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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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商流沙带着朝戈就走,没理乔樾的挽留。
夜里乔樾发讯息给朝戈:“你姐睡了吗?”
朝戈回:“哥,你直接问她。”
“你姐还生气?”
朝戈回:“你直接问她。”
“你们晚饭吃了吗?”
朝戈回:“不记得了。哥你就不能厚着脸皮直接问我家老大吗?”
乔樾:“你记得,别装。”
隔了两分钟,不承认自己“装”的朝戈回:“我告诉我姐你现在在我家门口等她求和好,开不开门让她自己看着办。”
乔樾问:“你怎么知道我在你家门前?”
朝戈:“你真在我家门口?我不知道,我原来是想看你百米冲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ps,我装?”
乔樾举白旗:“朝戈最好,不装。”
朝戈:“哥,看在你有错就改的份上,我告诉你实话。我没跟老大说,你要想见她,自己记得给她发消息,不,还是直接打电话吧!万一她看到消息装死呢!”
乔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