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搅过姬的女主必OOC !夜幕下, 长满绿草的小径里, 一名黄衣少女缓步前行,时不时停下左顾右盼。
但因光线过暗, 她有些看不清路, 便烦躁地抱怨…
没曾想居然真的一语成谶, 迷路了。
还有, 这路为什么都修得一模一样,设计未免太反人类了。
叶奈棠不是很懂有钱人的爱好, 只知道再找不着回去的路,又要被师父逮住狠狠地嘲笑一番。
上一次迷路是在十天前, 算完命收工回家的途中, 师父闻到街边卖小吃的咸香, 勾得走不动路。
然后, 她浑然不知地走了一段路, 回头时,发现师父不见了(╯‵□′)╯
随后,她无可奈何地原路返回,结果人没找到, 反而把自己弄丢了。最后还是宁若云来接她回去。
从那以后, 她一离开女主身边,女主便旧事重提,提醒她不要迷路。
而宁若云也不会因为路边的饭太香, 而驻足停留。
这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响, 打断了叶奈棠的思绪。
“咔嚓嚓、咔嚓。”
“啪嗒——”
宛如挖土的声音,在这无风无月,无半丝虫鸣的静谧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她放轻脚步,观察地形,终于在一棵杏树下看到一团前后晃动的黑影,身材矮小且瘦,状似在用铲子挖土。
兴许是员外特聘的环卫员,正给树松土施肥。这样思考着,叶奈棠走到他身后,出声:“客房怎么走?”
“啊!”黑影惊呼,身体一僵,而后转过脑袋。
借由良好的夜视力,他看清了面前约十七岁的少女,头上用明黄色发绳扎着条两条小髻子,长相精致漂亮,身材苗条,曲线匀称优美。
如此娇生惯养出的外貌,肯定不适合战斗。在他看来,便是弱的代名词,一拳能摞倒一大片的那种。
鉴定完毕后,黑衣人的眼中划过一抹轻视。
他审察她的同时,叶奈棠也在打量他。
……嗯,黑衣服黑头发黑眼睛,以及饱受阳光照耀的褐色皮肤,至于外表,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
“就是门前有种两颗杨树,现在被砍了的客房。”叶奈棠以为府内的客房很多,他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于是详细道。“请你知道在哪吗?”
黑衣人抬手,指了指她背后,嗓音粗粝微哑:“一直走,遇见岔口往右拐,再笔直往前就到了。”
“多谢。”
听他一明说,她才了悟,原来自己完美地避开了正确道路,朝反方向走了。
接着,叶奈棠背过身,按他指的方向走去。
忽而,异变突起。
刹时间,背后传来铁器的破空之音,朝少女挥下。
尚搞不懂状况,身体已作出反应。只见她本能地弯下腰,躲过袭击。
然后,叶奈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他的身侧,对着他脖颈的位置用力地来了一下。
“砰。”
黑衣人应声而倒。
他保持手握铲子的姿势,面上尽为震惊之色,似是想不通为何轻易被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摞倒。
呼…叶奈棠暗道好险,幸亏这具躯壳保留了原主敏捷的身手,否则今天可能就栽在这里了。
事到如今,她也明白他非良善之辈,大概是偷潜进来的歹徒。
叶奈棠蹲下,拿起掉落在地的铲子,走到他先前挖土的地方,仔细查看。
仅见杏树旁有个泥土坑,摸上去湿润粘稠,她往里面探了会,触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
石头?宝藏?
这样想着,叶奈棠使劲一拉,想把它□□……
噔啦!吱——
机关启动。
地下响起模糊的声音,随后少女脚底出现一个大洞,她身体悬空。
紧接着,她连人带铲子地掉了下去,身影融合于漆黑的地道中,不见踪影。
三秒过后,洞口缓缓闭合,一切恢复如初,只是原本盖满土的地上,显露出大片的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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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摇曳,两人对坐于桌上。
沈铭一紧张便会冒汗,他擦了擦脸上的薄汗,感概道:“怪我看走眼了,没想到貌不惊人的大师,打扮一下竟美若天仙。”
“过奖了。”宁若云谦虚地笑道:“不过是浅陋的易容罢了。”
闻之,沈员外愈发佩服:“早闻境外有出神入化的易容术,随便用笔在脸上画几条线,改变五官细节,便使人与原本样貌截然不同。”
“大师不愧为大师,”他夸奖道:“仿佛世上没你不懂的东西。”
宁若云冷静自持地回答:“言重了,我是一个粗人,才疏学浅。只是人在江湖,这幅皮囊实为包袱,不得已学了点。”
“您说得极是。”
沈铭赞同道。
接着,两人默不作声。
空气兀地安静下来。
望着他复杂的神情,宁若云道:“不如开门见山地说,您找我是有何事?”
“唉……请大师为我指一条明路。”
“请说。”
“你说,我这样做,真的错了吗。”沈员外咬了咬牙,决定坦白事情的来龙去脉,眼角流下泪水。
他拂袖抹眼泪,声线颤抖:“倘若我确实做错了,那就来惩罚我吧,不要去找我的女儿……”
随后,他将真相全盘托出。
从他的讲述中,宁若云了解到,他为何刻意隐瞒大小姐被拐走的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原来,强掳沈昭昭的人叫李平,爱慕她许久。
每天沈昭昭都能收到他的告白信,但她可瞧不上他。
于是,她把他叫出来,当面把信撕得粉碎,嬉笑他,丑八怪,就是你喜欢我?去照照镜子吧,穷小子别妄想癞□□吃天鹅肉。
这对李平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信念猛地崩塌。他当时就回了一句:老子瞎了眼才看上你。
而报以他的,是一声冷嗤。
这位美艳的大小姐,脸上的鄙夷几乎刺穿他的心。
从那刻起,他的心死了,对沈昭昭的爱意转化成了恨意。
然后,他筹划了一场偷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把她从沈家带走,让她体会到,她看不上眼的癞□□,是怎样折辱她的。
半日后,等员外找到她时,他看见自己疼爱着的宝贝女儿已经被贼人玷污,当场痛哭,让家丁将一旁的李平按住,亲手将他斩杀。
手起刀落,皮肉撕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血不断蔓延,他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沈昭昭脚边。
这一切,沈昭昭不知,她早早昏迷了过去。
回去后,她郁郁寡欢了几日,在家人的安慰下看开了,脸上再度展露出微笑,日子逐渐步入正轨。
结果,前不久,大小姐中邪了。她嘴里一直嘀咕:呜呜,他回来了……回来了!回来找我了…
之后,症状加重,沈昭昭时常突然朝空气又喊又跳,乱摔东西。
讲到这里,沈员外老泪纵横,他缓了口气,抿紧嘴:“为什么不来找我…是我杀死的他,昭昭她没有错……”
“错的是我!大师!”他的手攥紧,骨节发白,乞求:“你有没有方法转移祸事,让我替她承受一切?”
“抱歉,我做不到。”宁若云皱眉,分析道:“你太冲动了,恶人自有天收,我不好做评判。”
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宁若云轻晃手里的茶杯,淡淡道:“我还是那句话,放心将此事交给我,我会妥善处理好。”
“谢谢大师,我也会按照约定,给予重谢。”
沈铭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他咕噜咕噜的灌了杯茶,而后擦了把嘴巴,扫视了圈房间,问:“您的随从呢?怎不见她?”
“随从?”
宁若云一愣,接着反应过来,道:“你说我徒弟啊…方才去如厕,还没回来,我待会便去寻她。”
说着,她心神不宁地放下茶杯,侧头看向房门。
“噢…大师稍等。”见展现自己的机会到了,沈铭从椅子上站起,铿锵有力道:“我马上派人给你找回来。”
宁若云微笑,感谢:“有劳了。”
“客气,此等小事不足挂齿。”
沈铭边走边说,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问道:“我府里的饭菜好像不合你徒弟的口味,请问她爱吃什么?我让厨子做一些。”
闻言,宁若云思索半响,说:“馒头。”
长那么大还没吃过馒头的沈铭:……
“我知道了。”他擦擦汗道,暗想馒头那不是穷人吃的食物么,听说十分苦涩,一般人不爱吃。
……当然了,大师的徒弟,哪能是一般人,他懂的。
随即,沈员外腆着大肚子离开房间,吩咐下人都起床,火速去找人。
少顷,房间内,女子焦虑地翻出窗,跟着找人。
因跑路产生的风拂过面颊,却驱散不开心头的阴郁,反而令其愈演愈烈。
如此不安到窒息的感觉,她很熟悉,像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事物。
幸运的是,那一次,她找回来了。
那时她就下定决心,一定要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