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高手 !我问:“什么协议。”
张雅冰道:“我告诉了你,你必须答应我,不许有报复心理!”
我道:“我先听。”
张雅冰犹豫了片刻,观瞧了奎子几眼,奎子似想止住她,她却口若悬河一般地道出了真相:“很简单。跟你猜的一样,你去了天龙公司以后,老爸查出是奎子从中作梗偷偷地放了你好几次,一生气,一生气就找人打断了奎子的腿,把他赶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我接着话茬儿追问:“就这么简单?”
张雅冰点头:“就这么简单。”
我兴师问罪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
张雅冰支吾,奎子不失时机地开口道:“赵云龙你就别怪张雅冰了!她没错。事情发生以后,还是张雅冰悄悄地,悄悄地帮我治伤,她本想偷偷地把我接到她那里去住,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赵云龙,其实我这个时候很不想开口说话,但是关于张雅冰,我得多说几句。她对你真的是---真的是很够义气。她曾经好几次过来看我想帮助我,都被我拒绝了。她说,我是你赵云龙的朋友,是为赵云龙而受的伤,她替赵云龙还个人情。她没有把事情告诉你,也是我不让她说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人笑话我,不想!”
我顿时愣了一下,望向张雅冰,我没想到这个外表冷艳无情的张雅冰,竟然也有这样的心计。
有些感动,但更多的,还是伤感。
我冲奎子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难道就在火车站卖一辈子水,骗一辈子人?”
奎子道:“这有什么不好。我至少能卖到,卖到六十岁。如果侥幸能娶个老婆,月收入也能实现过万。我在燕京还有套房子,我现在什么都不愁。”
我汗颜地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奎子了!但是,我会管你。不管怎样,我都会管你!”
张雅冰插话道:“你怎么管他?难道你要娶他当---娶他?”她没有说出那过于难以启齿的字眼儿,但实际上,这话已经够犀利了。
我皱眉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奎子的。从现在开始!”
张雅冰惊愕地望着我,道:“你不过是一个保安队长而已,你养的起两个人?”
我愣了一下:“还有谁?”
张雅冰望着奎子,翘首扬了扬,道:“你说!把你的情况,说出来。”
奎子摇了摇头,淡然地道:“把自己的痛苦强加给别人,不是我奎子的作风。”
他站了起来,想走。
我上前拉住他。
他想挣脱,但被我牢牢抓住。
奎子望着我,似是不耐烦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自寻麻烦是不是?”
我道:“奎子,跟我去天龙吧。我会找人照顾你,你是为了我弄成这样的,我不能不管你!”
奎子冷笑:“你怎么老是这么自作多情,我说了,我不是为了任何人。这是我做事的风格。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要去卖水呢,这会儿人多,要水的多。”
我道:“我把你的水全包了行不行?你留下,我们好好谈谈。这样,你跟我走,我们好好谈谈。”
奎子摇头:“免了。你以为你是多大的款,把我的水全包了,我的仓库里多的是,你也全包了?”
我点头:“全包都行。你说吧,有多少。”
奎子道:“你疯了!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款,我也不是美女,用不着别人包养。我有手有脚,在哪里混也是混。”
我仍然想劝慰他,但是张雅冰却突然止住了我。
张雅冰凑到我面前,道:“他不想让你帮你就别赖着帮了,也许他说的对!”
我皱眉责怨:“都是你那个恶毒的父亲!这简直是个疯子,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非要用毁灭别人的肢体,来实现自己的虚荣心?”
张雅冰兴师问罪:“你说过的,不允许发火,不允许报复。你得说到做到。我知道我老爸坏,我也跟他一样坏,但是他现在已经,已经沦落到了这个下场,老天对他的惩罚还不够吗?”
我一愣:“你都知道了?”
张雅冰愤愤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让那个叛徒赵世林付出代价。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拍了一下张雅冰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从长计议吧。”
奎子拄着拐,分别望了我和张雅冰一眼,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走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
他蹒跚而去。我想上前拦住他,张雅冰却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奎子的脾气仍然是那么倔强,他决定的事情,八头大马都拉不回。
因此,对于奎子,我只能从长计议。我知道,他是不想拖累任何人,但是处于一种感恩,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去帮助他。
我望着奎子蹒跚走远,他那高大的背影,不再高大,挺直的腰板,不再挺拔。
我有一种想找张别坤算账的冲动,但这种冲动,马上被理智所淡化。
当目送奎子离开视野的时候,我才突然恍然大悟:我竟然忘记要奎子的联系方式!
我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嘲地发出一声苦笑。
好在知道了他的落脚之处,我可以随时过来找他。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帮得到他!
一定。
思绪之下,张雅冰拉着我的胳膊重新返回座位。
但是桌子上的海鲜汤和包子已经被服务员收拾掉了。
张雅冰见状后大发雷霆,冲着吧台后面的几个服务员大骂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老娘还没吃完,没吃完你们就收拾了,还怎么给你们付账?”
她这一通兴师问罪,倒是让几位服务员憋足了火气。服务员们将我和张雅冰视为吃霸王餐的人,进内屋叫出了老板,以及老板娘。
老板更是气宇轩昂,一出来就发飙大骂我们的无耻。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朴互间的冲突之下,逐步升级,甚至升华成一场战斗。
我此刻很崇尚和谐,因此想化干戈为玉帛,但是张雅冰不干,嚷着非要找回名声,要让老板赔礼道歉。
但这老板就认定了我们是出来吃霸王餐,故意找茬儿赖账。
这年头,误会多多,冲突多多。多的让人对和谐社会失去信心。
如果是换在以前,张雅冰肯定会从坤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来,砸扁这快餐店老板的臭嘴。但她今天没有这样做,也许她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这样做只能是一时之快,没有长久之乐。
老板和老板娘二人轮番上阵,什么难听的话都吐露了出来。尤其是那个老板娘,口才简直是震撼到了极点,直骂的张雅冰,没有了还嘴之力。
张雅冰在情急之下想到了一个人。
她最最最亲密的密友:齐梦娜。
她给齐梦娜打了电话,招之过来助阵。齐梦娜最喜欢热闹,当即答应,并表示十分钟之内赶到。
这个齐梦娜,总是神秘无常。不知道,这小精灵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在我看来,也许全天下,只有齐梦娜,能对付得了这对恶毒夫妻档了!
只是,我没有时间看热闹,我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
然而把张雅冰一个人扔在这里,又实在是不放心,只能决定一起等齐梦娜过来助阵。
很多时候,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这人,也喜欢看热闹。
十五分钟之后,齐梦娜果然匆忙赶到,她凑上来冲我和张雅冰询问了究竟,然后兀自地冲到吧台前,猛烈发飙。
那老板和老板娘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小毛丫头,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是齐梦娜一开口,他们就意识到:轻敌了!
齐梦娜一开骂,那真是气壮山河,万鸟腾飞。
不仅是快餐店的老板和服务员们,就连小店周边的人也受到了震撼,纷纷赶至观热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齐梦娜,总之,她的经典骂语如同滚滚长江东逝水,滔滔不绝绵绵不断,一发不可收拾。
那夫妻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臭袜子状,无言以对。
张雅冰得意地拍手鼓掌,赞叹着齐梦娜的妙语连珠,自己也偶尔随上几句,直骂的整个快餐店七窍生烟,八窍出血!
奇迹终于发生!
快餐店老板终于败下阵来,连连告饶。他们以不要饭钱为交换条件,恭送我们离开。
但是齐梦娜往往是不按常规出牌,他拿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以不要求找零为糖衣炮弹,将夫妻二人损的无地自容,就差去厨房拿刀自杀了!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骂人骂的好,照样能走遍天下,无敌手。这在齐梦娜身上,充分得到了证实。
带着胜利的喜悦,离开快餐店之后,齐梦娜和张雅冰紧紧相拥,互诉重逢之喜。
但是齐梦娜却没有跟张雅冰回去,而是在‘那手那脚’的陪伴下,去了西单。她说她要去买几条新款的牛仔裤,带补丁的那种。
我和张雅冰各驾驶着自己的座驾,驱车返回。
我本想直接返回大队部,但刚进海名,张雅冰就加大油门与我并驾,打开一扇车窗冲我喊道:“老赵,停车场上见,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很经典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