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 !“……这不是钱掌柜吗,您怎么还没走?” 齐掌柜从柏叶坊出来,迎面遇到大业雅香楼的钱世豪,忙抱拳拱手,“不是斗相会一完就走吗不跳字。 这都四天了。
“嗨……”钱世豪叹息一声,“还不是为弄这柏叶香?”指着柏叶坊门口长长的人流,“四天了,天不亮就来,就是排不上。”
齐掌柜也回过头去。
“散了吧,散了吧……”罗正义正满头大汗地朝众人连连抱拳,“卖完了,都卖完了,大家明儿再来……”
“……柏叶坊这下可是真发了”齐掌柜眼睛冒着嗜血的红光,“不说青香和佛点头,单说这柏叶香,二十文一斤收的柏叶,一倒手就是五百文,一天二千斤,不到二个时辰就没了……”在他眼里,这和抢银子没什么区别。
“可不是……”钱世豪叹息道,“柏叶香味道自然清新,不弄些回去,到时人家坊里都有,就雅香楼没有,连老主顾都得跑……”就是再呆上十天,他也要把这柏叶香买到手,心里想着,钱世豪忽然扭过头,“对了,齐兄……”
“……怎么?”齐掌柜收回目光。
“我刚看你从柏叶坊出来,你认识黑公子?”
“……认识?我哪儿认识他?”齐掌柜自嘲地摇摇头,“是和白师傅有过一面之缘。” 露出一脸肠子都悔青了的神色,如果那时知道这小杂工竟有这样惊人的手艺,是棵不折不扣的摇钱树,别说几十两,就是一千两,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她从林记挖走。
眼前闪过当初穆婉秋那渴望的眼,齐掌柜使劲摇摇头。
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的药。
“……您竟然认识她”钱世豪目光闪闪地亮起来,“齐兄能不能帮忙说说……”喉节蠕动,他使劲咽了口唾沫,“我也不求多,就二百斤,好歹明儿一出香就给我……”
“难啊……”齐掌柜沮丧地摇摇头,“我来了几次,人家连面都不朝。”
这小姑娘一定是记恨他当初的冷漠吧。
好歹她还遣人接待了自己,虽不比其他香楼更优惠,可看在黄埔公子的份上,这长久供货契约总算是签了下来,“……如果换做我,怕是也未必有她的度量。”心里想着,除了后悔,齐掌柜对穆婉秋倒没有多少恼恨。
春种秋收,当初就没播种,现在又怎么能奢望会有收获呢?
“真的……”钱世豪失望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满的惋惜。
“钱兄忙,柜上有事,我先走了……”心里一阵揪痛,齐掌柜整个心都空落落的,他朝钱世豪一拱手,鬼撵似的走了。
回身望着柏叶坊门前那长长的不肯散去的人流,钱世豪摇摇头,琢磨道,“……我今晚就雇人来这儿守着。”
不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谷琴手把着车帘, “……这还不到午时呢,就卖光了?”语气中难掩一股妒意。
如果这秘方到了她手,这里哪会有这种盛况?
“四天了,天天如此……”傅菱点点头。
“过去吧……”谷琴刷地放下车帘。
“这位客官,您来晚……”瞧见谷琴踩着小厮的后背,缓缓地走下马车,正擦汗的罗正义迎了上来,话说了一半,他睁大了眼睛,“您……您是谷大师?”没想到谷琴这个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神及人物有一天能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罗正义有些口吃。
眼皮都没眨一下,谷琴目光越过罗正义,看向高高悬挂在门楣上的牌匾,不觉皱皱眉,暗道,“……这黑木到底什么人?对白秋倒真是器重,连这牌匾都出自她手”
没看到牌匾落款处微小的黎字玉牌纹,谷琴盯着柏叶坊三个清秀的大字出神,看过穆婉秋出的料单,谷琴很熟悉她的笔迹。
眼睁睁地看着谷琴昂首挺胸地越过自己,罗正义有些发傻,他转过身,呆滞地看着谷琴。后院忙翻了天,他的任务就是拦住这些慕名拜见的人。
可是,她哪敢拦谷琴?
“大师留步……”正往里走,门口闪出两个镖师。
皱皱眉,谷琴刚要发做,一眼瞧见镖师前胸的宏远两个字,气焰立时矮了半截。
这黑木到底什么来历,好大的手笔,竟雇了宏远镖局的人给看门
见谷琴被镖师拦住,傅菱回头朝呆愣的罗正义笑道:“谷大师慕名拜见来黑公子,麻烦小哥通报一声……”
……
“……这都是白师傅的意思。”见扮作黑木的穆婉秋盯着和宏远镖局的契约久久不语,曲永解释道,他小心翼翼地穆婉秋的神色。
还没挣钱,就先花一百两银子雇镖师,是东家都会心疼。
“嗯……”穆婉秋合上契约,“很好……”
东家竟没怪罪白师傅
“很……很好?”曲永脑袋有些转不过劲,眨眨眼,他再眨眨眼,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黑木,暗道,“东家真纵容她,回了这么多事儿,竟一件都没被驳回来……”暗暗下决心以后要对白师傅的话言听计从。
很不习惯被人这么近距离盯着,虽遮了面,可穆婉秋还是怕被曲永看穿,她向后倚了倚,侧过脸去,“不是说要预付一半定金吗不跳字。
一半的订金就是五十两,想起那天早晨曲永一脸的为难样,穆婉秋很好奇,仅用十两银子,他是怎么谈下来的?
“还真亏白师傅有胆有识……”把那天的事儿说了,“……宏远镖局竟以为您在试探他的诚意,分文未收就答应了。” 想起宏远镖局当时的神色,曲永呵呵地笑。
“柏叶坊火了,也是给他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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