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军医 !“她……”许开光挺拔的身形一下子竟有些佝偻,声音掩不住悲伤:“她没有逃过这一劫么?”
夏艳不该落到这个下场!
悲伤在许开光身上只出现了一瞬,毕竟他早看惯生死离别。活着的人能做的只有让九泉之下的朋友瞑目。
血仇也只有血才能洗刷。
陶国谋只觉得身边年轻人身上气势忽然一变。更深邃,更冷酷,就像是捕猎前的毒蛇,令人寒意顿生。
“不是,开光,你误会了!”陶国谋赶紧解释道:“夏艳没事!”
许开光闻言一怔,气势一顿,侧头看向陶国谋,忍不住道:“那陶市长您刚才怎么……那种表情?”
这时候电梯到了,陶国谋对许开光使个眼色。等二人都进去,电梯门缓缓合上后,陶国谋才摁住关门键不放,神情凝重道:“是这样。夏艳被送进急救室后不久就又被送了出来……”
“送出来?”许开光打断怒道:“哪个庸医干的。夏艳那种程度的伤如果不在无菌环境中……”
“开光你别急,”陶国谋摆摆另一只手,“医生告诉我们,可能是救护人员搞错了。夏艳其实根本没受什么重伤。虽然她被送来时一身污血,看上去很可怕,但也只是大量失血而已。但其实身上伤口根本不深,所以被送进急救室后她很快就被送了出来。”
许开光神情一动。夏艳受的伤不重?只是擦伤?不可能啊!他到现在也忘不了那朵红色的花在面前绽放的凄丽模样!
子弹命中手足,流血十到二十分钟死亡。子弹打中胸口,会翻滚造成骨碎死亡。心脏或者动脉被击中,血压归零,瞬间死亡。
这是许开光倒着都能背出的常识。
夏艳被击中腹部,哪怕运气好,子弹只造成贯穿伤。但也绝不可能是小伤,都大出血了啊!
除非……许开光神情一动。眼角余光瞥到脖子上的玉葫芦。
难道小黑泥不仅能帮人吊命,还能治愈伤口。
许开光陷入思考不说话了,不代表陶国谋也没话说了。
“也幸好救护人员弄错了夏艳的伤势。”陶国谋忍不住庆幸道:“她前脚送出去,后脚杀手就到了。但没能找到目标,被随后带着大批警力赶到的林局堵在了医院外的小巷中。”
“他知道什么?”许开光压下思路,转而问道,“能不能让余国栋吃不了兜着走?”
“很遗憾,”陶国谋摇摇头,“他供出的最高一层就是何向阳。但何向阳已经死了。”
“他同伙呢?”
“他另一个同伙,可能逃走了。”
许开光神情凝重,有些遗憾,但没多失望。如果靠一个小杀手就能抓住余国栋,余国栋也白瞎“余阎王”这个名号了。
“放心,”陶国谋安慰许开光道,“余国栋一看便知不是善类,性厉刻薄,睚眦必报,早晚会露出死穴。”
许开光点点头,深深看了陶国谋一眼,真挚道:“谢谢!”陶国谋今晚为他做得实在太多,不仅深入龙潭虎穴救出了他,之后又赶到医院救下夏艳,帮他撑场子。
如果说救他还是报恩,那之后的帮助足以说明此人急公好义。不然夏艳等人干陶国谋何事,他何必亲自来医院落人口实,慰问之类的事自有手下抢着帮忙。
“不必谢我,”陶国谋摇摇头,“得道多助。那个余国栋不像好人,他在魔都,我不放心。”
许开光点点头。
不过陶国谋虽然这么说,但许开光还是承这个情。他从怀里摸出一只千纸鹤,淡淡道:“陶市长,如果以后有什么麻烦。就打开它,麻烦自然会解决。”
如果远在日本的野村钟一郎在这儿,肯定羡慕得都要流口水了。这只平平无奇的千纸鹤里面藏着一个承诺。
许开光曾救过一位大人物,这就是他送给许开光的信物。
野村钟一郎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他知道,展开之后,那位大人物就会知道他的恩人遇上了麻烦,必会竭力来助。
那位大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很少有人知道。但他亲眼见过,那位大人为了给偶然结识的美丽女士送礼,曾一天之内将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移到了欧洲。
许开光一直把这个藏在他的手术包中,为的就是保险,只是今晚没机会用。既然陶国谋救了他,就把这个送给他吧。
陶国谋见许开光递过来一只千纸鹤,看上去还挺精巧。虽然对许开光口出大言觉得有些好笑,你今晚如果没有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还无论有什么麻烦都会自然解决,不过这毕竟是许开光的好意,他道过谢放进了口袋里,也没当一回事。
……
秦朗安抚好程娉婷,眼见她睡着。鬼鬼祟祟溜出病房,躲到无人的安全门后,掏出手机紧张地拨了一个号码。
拨下号码后,他就忐忑地等着那边接通。
“喂?”
听到那个又冷又腻就像毒蛇吐信的嘶哑声。虽然明知他伤害不到自己,秦朗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道:“任务失败了。许开光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出现了。”
“……”那边沉默半晌才道:“你知道少主怎么对没用的人吧?”
秦朗闻言急忙道:“虽然任务没有完全成功!但许开光杀光了余国栋带来的所有精英手下。余国栋绝不会放过许开光!许开光跑不掉!”
“你要明白,”那边的人声音悠悠,“少主需要许开光痛苦的死去。如果仅仅只需要不留痕迹干掉许开光的话少主就不需要你了。”
“我为少主立过功!我为少主流过血!”秦朗急出一身汗,他太知道不被少主需要的人下场怎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让许开光身败名裂,痛苦死去!”
那边又沉默了。这沉默简直像是无声的审判,又像是死刑犯临死前最后一点期望,令人煎熬。秦朗急得在安全通道里转来转去,焦灼不安。
“好吧,最后一次。”说完那边就挂断了电话,传出“嘟、嘟”的忙音。
秦朗就像马上要虚脱一样松了口气。这时他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一摸,全是汗。
“许开光啊许开光!下次一定不会再让你那么好运了!下次一定万无一失!”秦朗咬牙切齿道。
他好不容易才成为人上人,才成为人人称羡的精英,怎么能因为一个早该去死的幽灵失去这一切!
他,一定要干掉许开光,让许开光在哀嚎中死去!
……
许开光站在夏艳病床前。
只见夏艳难得一点妆没画。医院惨白色的灯光映着她苍白的脸,白得没了血色。她一身素白,虽然清丽脱俗。但宽大的病号服裹住她的娇躯显得很消瘦。她两颊都凹了下去,眉头微蹙,就像在睡梦中还遭受着什么痛苦似的,令人心疼。
冷清清的病房里只有他们二人。许开光坐到了夏艳边上,帮她撩了撩散乱的秀发,这样看上去至少好了那么一点。目光落在她腰间,左右看看,将薄被掀起一角,又轻手轻脚掀开夏艳的病号服。
纤细的腰肢向下是完美的曲线,向上是令人屏息的起伏,但许开光目光只停在那纤细腰肢上。
只见他记忆中夏艳伤处,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上竟只有一点伤痕。凭他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最多只是一点擦伤,本应存在的弹孔一点看不到,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许开光甚至忍不住摸了摸,入手绸缎般滑腻,的确摸不到一个弹孔。
“医生说一点疤都不会留哦!”就在许开光仔细观察时,忽然响起一个有些虚弱的庆幸声:“幸好运气好,不留疤。不然我可要哭死了!”
许开光面不改色放下病号服,掖好。又帮她盖好被子,甚至还整了整,才没事人似对夏艳道:“人家捡回一条命,应该庆幸运气好。你只关心会不会留疤么?”
“如果明天是最后一天,我一定要穿上最艳丽的礼服,画上最完美的妆。”夏艳抬着头眼睛亮闪闪骄傲道:“带着美死掉,也好过丑陋的活。夏天不能穿比基尼的人生我才不要。”
“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许开光皱起了眉,“相信我,你肯定会好好活下去。一直好好活下去!”
“噗,那么认真干嘛!我这不是还活着么!”夏艳扑哧一笑,两片丰满的红唇嘟起,露出狡黠的笑,“话说,你刚才趁病人之危耍流氓的事怎么算啊?你真以为装成帮我理被子就能骗过我么?”
“呃!”
“这样吧,你就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我问别人,他们不是让我好好休息就是说不清楚,”夏艳嘟着嘴,“你告诉我吧。我受伤前后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许开光小心翼翼观察夏艳表情。见夏艳毫不畏惧迎着他的目光不像说谎,好像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松口气,将编好的一套尽数告诉了她。
不得不说许开光的口才还算不错,隐去了自己的身份,说得跌宕起伏。夏艳睁大了眼睛听着,一点没发现不妥。
直到她听到警察及时赶到那一段,小脸忽然皱在了一起,疑惑道:“不对,最后来得好像不是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