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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洛转过身,看着云归。
云归的眼睛依旧盯着地上的东西,许久,才转过身来,看着叶洛。
“你,你要干什么?”叶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云归大手一挥,地上的几个石子突然纷纷扬起,落在叶洛的身前,摆出了一个九宫格的图案。
云归接着说道:“以后,白天你就自己去山涧旁边修炼灵芽,虽然就我看来你要想修炼出灵力来的概率十分低,不过你还是可以继续去尝试。晚上的时候,我教你阵法,如何?”
叶洛看着地上的那个八卦图案,喃喃道:“你……你为什么要教我学这个?”
云归道:“也称不上算是教你,因为我这三十年来,一直在思考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包罗万象,几乎融合了阴阳八卦、术数推演所有的知识。我在这悬崖下面,出也出不去,这个阵法推算到了最为关键的一步,其中的八卦阴阳二十年前都被我尽数解开,唯有这极数之解,困扰我二十年了。”
叶洛点了点头,又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教我。”
云归道:“我虽然自恃甚高,但也知道人外有人,你这小子虽然龟灵根被封住,虽然无法修炼出灵力,但或许在这阵法上可以有些造诣。”
叶洛眼睛一亮,道:“真的吗?也就是说我不用修炼灵力也能够练成仙术吗?”
“当然不是!”云归斩钉截铁地说道,“阵法之所以能够用来困住敌人,一方面是因为有的阵法其本身就有迷惑作用,更多的还是因为施阵之人自身灵力的设置,否则,单凭这几块石头,就算你摆出了一个阵法,别人袖袍一挥,全部都击个粉碎,哪里还有什么作用?”
叶洛不由得失望了起来,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学这个阵法又有什么作用?”
云归冷冷地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去修炼灵力吧,哼,反正就凭你现在的资质你也修炼不出什么东西。”说完便低头继续观察着身下的古怪阵法。
叶洛本来就因为自己修炼不出灵力心中懊恼,此时也无所谓,往石洞深处走了过去,打算早些休息。
然而,没过多久,叶洛又走到了云归面前,面容有些尴尬,讪讪地说道:“师叔祖,要不然,你……你还是教我阵法吧。”
此时云归仍旧低着头研究阵法,道:“怎么,小姑娘叫你学你就肯学了?”
叶洛讶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云归道:“哼,这个山洞本来就不大,修仙之人的耳目本就比一般人要好些。想不到你小子看上去傻傻的,说的话却还是挺会讨小姑娘欢心。”
叶洛这些天一直以为云归听不见自己和蓝雪的对话,此时不由得脸上通红,喃喃道:“我……我……我不是……”越说越不知道怎么说。
云归瞥了叶洛一眼,道:“罢了,我也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今天仍旧没什么头绪,既然你要学的话,我便和说说吧。”
叶洛这才有些兴奋,笑道:“真的吗?多谢师叔祖。”
云归见他天真般的笑容,心中暗暗叹道:“这孩子虽然笨些,但这万丈悬崖之下,多个人总算是好的。”
接着,他以手指地,用灵力划出了一个类似于乌龟的图案。
叶洛问道:“师叔祖,这是什么?”
云归道:“你听好了,阴阳五行这些东西所需要的知识很多,我日后再慢慢教你。今天,我就暂时教你这九宫图的推演。”
云归接着说道:“九宫图又叫洛书。传说中黄龙负图,出于黄河;神龟驮书,出于洛水,前者称之为河图,后者就是洛书。所以说,九宫之图,法以灵龟,八方之数,相加皆为十五。九宫之中,又分阴阳奇偶之数,这是取自河图阴阳之理。九宫图有四十五个方位,每一个所在,又包含着一个八卦。”
云归又在地上画了一个横竖都是三格的方形,道:“你先往这个简单的九宫格上填一到九个数字,使其横竖斜皆为十五。我看看你于术数上的天赋如何?”
“师叔祖,我要学的是阵法,这个术数和阵法有关系吗?”叶洛问道。
云归突然面色一变,呵斥道:“这其中当然有关系了,术数是阵法的基础,你若是连阵法的根基都不清楚,日后又如何能够辨明别人阵法的运转原理?”
“哼,渡海那个蠢货,和你一样,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只是叫门下弟子按照书中的阵法推演练习,死记硬背却不去学术数,我大好苍龙门,日后定是要丧在他的手上了。”
叶洛点了点头,便盯着地上的九宫图,随手拿起一个石子,往上面填起数字来。
只是,这术数一说源远流长,九宫之格虽然只是其中最为简单的入门,但是叶洛之前丝毫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加上他心智未开,从来都是别人叫他干什么,他便按照别人说的去做,此时没有了云归的指导,要他一个人独立解决,倒也是难为他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等到已是破晓,地上的炭火将要熄灭的时候,云归睁开眼,只见地上被叶洛画满了九宫格,但都是画了又改,改了又画。而叶洛仍旧是坐在那里,抓耳挠腮,眼睛黑了一圈,看上去是一夜都没有睡。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有算出来吧。”云归冷冷地说道。
“呃……快……快算出来了。”叶洛说的并不是十分地自信,他的额头上满是冷汗。
云归摇了摇头,道:“果然,你的确不适合修炼阵法,九宫格中的变化是最简单的,也是最少的,一般的弟子最多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可以演算出来。以你的脑子,还是整天去山涧边上打坐比较好,这样虽然没什么作用,但也好比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来的好。”
“不,我一定要学阵法的!”叶洛紧握着石头,喃喃道,“既然是雪儿要我学,我一定会学会的,师叔祖,你……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一定能够学会的。”
“哼,不自量力。”云归的口气依旧很冷淡,他脚尖一点,轻身飞了出去。
“师叔祖不应该每天都呆在山洞里的吗,为什么现在要出去?”叶洛有些好奇,不过他现在一门心思地扑在了这个九宫格上面,也不去多想。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到山涧边上洗了把脸,又采了点果实吃,便继续去演算。
如此,漫长而又短暂的一天过去了,这一天,叶洛好似着了魔一般,一直在地上演算着,从外面的洞口画到了里面的洞口,甚至是两边的石壁上也画了许多。
等到云归回来的时候,叶洛不知何时已是睡着了,云归叹了一口气,道:“唉,难道我这一身的本领,真的要埋葬在这万丈悬崖之下吗?”
他看了叶洛一眼,正要转身的时候,忽然,目光落在了叶洛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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