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我祖宗 !连续往前赶了两三天的路程,这天早上,赵普三人来到了一个契丹人的市集。
此时越发靠北,契丹人流动的数量渐多,汉人则是越来越少,一众契丹人的市集,三个汉人骑马游荡,显得格外突兀。
“老六,咱得补点干粮了。”柳三郎回头对着那干瘦的病秧子中年人说道。
病秧子深紫色的嘴唇干巴的都能裂开,点了点头,对着柳三郎开口道,”好。”
三人纷纷下马,柳三郎走在最前头。
走在最末的赵普,却是一直都在观察身前的那个病秧子。
弱柳扶风本来都是形容女子步伐的,不过,现在用来形容这个病歪歪的中年男人,实在是一点不为过。
明明是这家伙牵着马匹走路,倒好像是马牵着他似的,走起路来,脚不沾地不说,走出来的路线居然还歪歪扭扭的。如果不是听过这家伙睡觉的时候打呼噜,赵普还真得找个地方买两张符纸贴在这家伙脑门上。
赶尸!
稍稍侧目,看着周围的环境,赵普不由得有些奇怪。
或许是受到汉人的影响不小,这地方的市集竟然跟汉家差不多。
少许的契丹人拿块破布,在地上摆起了摊子,摆上一些精美的刀具,或者是契丹女儿家繁杂零碎的饰品。
层叠的案台上,则大多摆了些干酪和奶酒什么的。
柳三郎停到一个摊位面前,对着后面的老板用熟练的契丹语道,“来点炒米。”
交了契丹当地的银钱将三袋炒米各自交付到各自手中,柳三郎对着赵普道,“咱继续赶路吧。”
病秧子中年人却是摆了摆手,明明周围没有任何震动,这一双腿脚却是不住的发颤。
“你老毛病又犯了?”柳三郎眉头一皱。
病秧子没说话,就被柳三郎带着,来到了一个小摊位上。
胡子拉碴的中原汉子用一口熟练的契丹话朗声道,“老板,来三碗羊杂碎热汤!”
那契丹老板也是连忙点头,等到收钱的时候,一抬头看见了三个中原面孔,脸上不由得也多了一抹异样。
也没说什么,收了钱,转而去忙活了。
随便找了个地方,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前。
看着病秧子中年人额头汗珠越发细密的样子,赵普不用问,自然知道这人身上肯定是有什么恶疾,否则也不至于这样。
相比病秧子的低头不语,柳三郎倒是显得很机警,一味的四处打量着那些投来质疑目光的契丹人,目光中多了一抹凶狠。
有些人,即便张牙舞爪,也只是黔之驴。
有些人,虽为有任何动作,也能不怒自威。
柳三郎属于后者。
不知为何,周围的那些契丹人看到这三个汉人,便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但还是因为柳三郎坐镇,其他契丹人也无一胆敢闹事的。
“先吃。”看着热气腾腾的羊汤被端上来,柳三郎先是将自己面前的那碗递到了病秧子的面前,“老六,快吃。”
这六病秧子也不客气,直接端起大碗往嘴里灌。
“喂,这可是刚出锅的……”那老板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六病秧子。
赵普见状也端起了面前的大碗,刚一送到嘴里,便觉得舌头上起了无数的水泡,口腔一阵灼烧感,让他生生将羊汤直接吐了出来。
“呸……这么烫、”抬头有些怨念的看着六病秧子,赵普不由得暗暗觉得这六病秧子真是个怪人。
柳三郎却像是捡了便宜似的,放声大笑,“哈哈,你跟老六是比不了的。”
说着,柳三郎倒是像模像样的拿起了汉家的白瓷调羹,细致的吹着调羹中的一弯浅汤,慢慢往嘴里送。
鼻子努了努,赵普脸上顿时多了老大的不乐意。
……
匆匆吃完了一碗羊汤,那六病秧子看起来也恢复了些许。
纵身上马,三人行进的速度却大不如之前迅猛,反而是有些减缓。
还未出市集,便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壮硕契丹汉子,拦在了柳三郎的面前。
只见这汉子醉醺醺的,稍一张口似乎方圆十里都能传出来一股难闻的气味儿。
这契丹人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道,“站住,这三个汉人是我家的奴隶,今早……今早偷了我家马匹和钱财就要跑。看我……”
那人醉态明显,脚下都开始打晃,“看我不打死他们三个!”
人醉,这劲儿可不小。
这醉汉直接朝着柳三郎的马匹狠狠的就是一锤,直接将柳三郎捶下马来。
脸色一变,只见柳三郎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安然无恙的站了起来。
六病秧子此时仍是虚弱不已,并未下马。
身后的赵普却是直接驾马前来、
“干什么呢?”一口熟练的契丹话嚷得格外横气。
“跟我回去!”那契丹醉汉一把拽住赵普,“我家还有猪粪没清理呢,快他娘的跟我回去!!”
“呲啦。”一声。
赵普虽然挣脱了这契丹醉汉的摆布,左胳膊的衣袖却是没了小半截。
“他娘的!!”那契丹醉汉说着,手掌便抡圆了朝着赵普的头部急促抽来。
稍一蹲下闪过这一击,赵普也是眼睛圆瞪。
“你大爷的!!”
一声粗口,手中的匕首猛地往这契丹醉汉大腿根一扎。
“噗呲……”一声,殷红的血色顿时溅了出来。
“啊!!”那契丹汉子像是没命了似的猛叫。
赵普却是将那匕首拔出来重新揣好。
“快上马!!”柳三郎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老六,断后!”
看着赵普翻身上马,一直病歪歪的老六也是急忙点头。
双手一探,十指缝隙顿时夹了八块小石头。
“嘭,啪……”
八块石子,几乎同时,弹射而出,落在追来的八个人身上。
赵普一边回头看着这架势,一边肆意纵马嬉笑着。“六病秧子好本事!”
身旁的柳三郎一皱眉头,“你刚叫他什么?六病秧子?”
脸色一沉,柳三郎道,“你完了!”
话音还未落,赵普所在的马匹屁股后面被一块小石子猛地一击,生生留下了一道血痕。
马匹顿时发疯了似的往前疯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