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极品大小姐 !不远处是一片恢弘的地宫。
乌顶,红门,数道飞檐高低起伏,宫殿外被两条池水环绕。
而他们脚下铺着汉白玉砖。
远远望去,红门宫殿好像被埋在雪里一般。
连翘几乎看呆了眼,长生山底下,竟然还有个这么奢华的地方。
她该不会来到了哪个帝王的藏宝之地吧?
连翘的视线定格在周围。
这里每隔几步地上就放着一盏铜鸟灯,没有灯油,却能凭空燃烧。
灯影憧憧,呈众星拱月状,围绕着中间那座地宫,仿佛在供奉什么神奇的力量。
真奇怪。
难道它从地宫建造起后,就一直燃烧到了现在?
连翘想拿起其中一盏灯瞧瞧,又怕里面藏着什么机关。
自己实力最弱,可不能轻举妄动。
连翘睁着水灵灵的杏眸,偷偷地看了眼南溪,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她在容渊怀里挣扎着弯下腰,伸出一只冻得通红的小手。
手指尖仅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够到铜鸟灯,却迟迟不肯真正摸上。
南溪本就时刻盯着她。
见连翘贼眉鼠眼地瞅了下自己,就试图乱碰这里的东西。
这个妖女!
南溪面色不耐地质问,“你……你想干什么?”
被他这么喝止,连翘不得不缩回手。
“我看这些灯都是……凭空燃烧,有,有些古怪啊!”
南溪朝铜鸟灯投去一瞥,也发现这里的异常。
他冷眉冷眼道,“不许乱动!”
随后俯首看去,想瞧出什么蛛丝马迹。
连翘那双朱黑的明眸里,目光闪烁,见南溪弯下腰去查看。
他的视线刚一落到灯芯上,动作就突然顿住。
连翘心觉蹊跷,不禁皱着眉打量他。
南溪整个人像被定原地般,眼神也变得恍惚起来,嘴唇更是在一瞬间失了血色。
好像他看的不是灯,而是一个吸人精气的妖怪。
就在他面色越发煞白时,容渊猛然回头,双指并拢按在他额头上,并冷冷地瞥视一眼怀中的连翘。
他初入此地,就觉得这满地的铜鸟灯,隐隐有些眼熟。
在心中自忖许久,方才想到像极了一种阵法。
可惜还没仔细琢磨,就察觉出身后的南溪有些异样。
容渊回头一看,恰好瞥见南溪神不守舍的模样,这小丫头还一声不吭……
连翘被他那道寒凛的眼神盯住,顿时觉得如坠冰窖,心底发虚。
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没敢和容渊对视。
南溪的脑海里一片昏沉。
恍惚间,感觉有什么东西不断从体内流失。
原本就虚弱的他,根本承受不住这种雪上加霜的待遇。
顿时变得昏头昏脑,迟迟没能回过神来。
容渊两指点住他的额头,往后轻轻一推。
南溪脚步趔趄,东摇西晃的倒退几大步,直退进身后的甬道里,方才清醒过来。
他捂着发闷的胸膛,仰起头看向容渊。
“主子,属下刚才──”
“你觉得身体有什么异状?”
容渊扫了眼满地的烛火,眸光里透出些微审慎。
“好像……有,有什么东西吸走我的……精力……”
南溪隔了好半晌,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吸走精力?”
连翘和容渊同时反问出声。
前者是因为她也看了铜鸟灯,不仅看了还差点摸到,浑身却没有感到半分不适。
后者却神情凝重,皱起眉头遥望着远处的地宫。
“这是一个铜灯布置成的灯阵,用来镇压某种东西,本来无害。
但是日久天长,它就会沾染上镇压之物的气息。
所以,这里真正会吸人精力的,应该是地宫里面的东西。”
话音落下后,气氛变得无比死寂。
“你不会是想带我们进入那座地宫吧!”
能吸人精力的,不像什么善物。
何况还在地底下的宫殿里,更是诡异至极。
连翘觉得浑身寒毛都快竖起来了,只想快速离开此地。
容渊这时候扫视她一眼。
“你想走?外面布满戾气,用不了多久就会扩散到这里,进还有生路可寻,退就是死。”
小黑蛇也不安地抬起头,“主人……戾气现在应该很浓。”
连翘顿时莫名其妙。
她断片的那段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戾气,为什么会死?”
容渊眼底的锋芒一敛,这个小丫头的表情不像作假。
她身上那么多秘密,却活得懵然无知。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小黑蛇勉强开口道,“主人刚……大展神威,释放出戾气,阿嚏……”
此地阴冷,它又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浑身冰凉得像块石头。
连翘满腹疑虑,又看到小黑蛇如此萎靡不振,便揉了揉它的脑袋。
“算了,出去再说。”
几人当下越加谨慎。
有了前车之鉴,三人一蛟都不看地上的铜鸟灯。
可是越往深处走,里面越是风平浪静。
连翘心中惑然。
按理说,这种地宫应该机关重重。
即使是暗街都布下各种阵法,让人难以进入,这里怎么比暗街还好进。
除了那些铜鸟灯,竟然一路风平浪静。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连翘更加警觉,暗中观察起四周的动静。
除了她和容渊之外,剩下的一人一蛟都不好受。
南溪的眼神已经变得涣散起来。
越靠近地宫,他就越觉得头昏脑涨,眼前更是阵阵发花,几乎看不清脚下的路。
完全是靠意识驱使,才能不断地往前走。
小黑蛇此刻的处境也不乐观。
它烦躁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最后再没有半分力气。
竟然从连翘手臂上猝然掉落在地,砸到了其中一座铜鸟灯上。
灯芯发出“嘶嘶”声,像条蛰伏已久的毒蛇,终于擒获到猎物而发出的畅快之声。
“吼……”
小黑蛇的嘶叫声都变得有气无力。
转瞬之间,它竟然变成原型,浑身乌黑的鳞片恍若刀削斧凿。
偌大的身躯压在数十只铜鸟灯上。
那些灯却像焊在地上般,纹丝不动,用火焰贪婪地炙烤着它的皮肉。
寒玉黑蛟无比虚弱,原本化成小蛇模样还能保留部分体力。
谁知深入此地后,竟然无法继续化形了。
它体内的灵力完全支撑不住这具庞大的身体。
加上铜鸟灯还在持续吸取它的精力。
寒玉黑蛟趴在地上,耸拉着眼皮,不时哀叫上一两声,气若游丝。
连翘见状顿时慌了神。
“放开!”
她刚一挣扎,容渊就神情淡漠地松了手。
连翘立刻扑到寒玉黑蛟面前。
“寒玉?”
她急得不知所措,用手捧住寒玉黑蛟的脑袋,想把它从铜鸟灯上抬起来。
似乎感应到她心如火灼的情绪。
那条封印戾的那条左臂上,散出了无法察觉的淡雾。
祭坛上的龙,浑身银白,那双妖红的眼被一片清凌凌的碧色取代。
缭绕在周身不是曾经的黑雾戾气,反倒盘绕烟霭。
它依然被困住五爪。
龙角上晶莹剔透的流光,却没有被铁索吸走。
如果说之前的它妖邪无比,那么被连翘榨干护体戾气后,它就像天底下至善之物。
肉眼难见的淡雾,覆盖在寒玉黑蛟的头顶后,变故陡生。
它原本虚弱得睁不开眼,可连翘一靠近,竟然勉强能开口了。
“主人……”
连翘又惊又喜,激动得手掌轻颤。
那只悬浮着淡雾的左手刚一离开,寒玉黑蛟再次摔在地上,比刚才更虚弱了。
连翘见状,急得又去扶它。
寒玉黑蛟过了半晌,才艰难地抬起眼皮,“手……”
这个字,似乎耗尽了它浑身力气。
连翘心中不解,却也没有把手移开,捧着它脑袋想抬起来。
容渊伫立在旁边,眯起桃花眼,一瞬不瞬地望着连翘的左手。
隐约中,他看到了几缕极淡的雾气。
可是转眼间就消失了。
连翘费尽力气,可惜身体实在瘦弱。
她几乎摸遍了寒玉黑蛟的脑袋,寻找了各种角度,也没办法把它抬起来。
然而那层淡雾,在不知不觉中滋养了寒玉黑蛟。
它体内灵力流失得不再那么飞快。
甚至逐渐有了精神,寒玉黑蛟一甩尾巴,再次成功地化成小蛇。
它紧紧缠在连翘的小指上,好像贴着块美玉,不肯再回到她手臂上去。
容渊见状,暗中琢磨起来。
原以为自己不受影响,是因为这里是父皇的疑冢。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不受干扰就算了,还能削弱地宫对寒玉黑蛟的影响。
她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就在这时,容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砰──”的倒地声。
两人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南溪昏倒在了地上。
越是靠近地宫,他的身体就越虚弱。
体内流失的精力,比先前铜鸟灯的侵蚀还要猛烈百倍。
到了现在,南溪的意识已经彻底消弭,
容渊皱起眉头,俯身抓住他的手,却没有任何作用。
他抬起眼,目光深不可测,盯住了怔怔望住自己二人的连翘,沉声道:
“过来!”
语气中自带威势,使得连翘下意识就凑了过去。
没想到容渊突然抓住她的左手,接着放在南溪的头上。
“喂喂喂,我不想动他!”
连翘实在是猝不及防,生怕南溪又给自己扣上个“敢对小爷不敬”的罪名。
她急着想抽回手。
对方丝毫没有放松,反倒是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紫气。
紧接着,有道紫电冷不丁落在连翘脚边,把汉白玉砖给炸得粉碎。
“我去!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