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极品大小姐 !连翘顺着它的话看过去。
只见前面不远处的游廊上,三个华服少年聚在那里。
他们背对着她,最边上有个穿白色织锦袍的少年,正举目远眺,看那姿势像在找人。
连翘正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穿白衣的那位望着远方,心有余悸道,“躲到这儿,她肯定找不着了吧。”
另一个浑身玄青色的少年突然转身,连翘急忙躲到树后。
她本来就瘦小,又被周围的花木遮住,那玄衣少年随便地瞥了眼身后,就开口损人。
“周少英,瞅瞅你自己那熊样儿,熊也没你跑得这么快。”
接着传来一阵长孙征的笑声,他落井下石,“都是兄弟,咱们就别奚落他了。
我猜一定是天香公主想赐死他,不然以少英的胆魄,岂会远远瞧见公主,就急得到处乱钻……”
说别奚落,就他奚落得最过分。
连翘忍不住想笑,她悄悄地朝后退去,正打算离开此地。
结果事情后面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谁到处乱钻了!”周少英回过身,不轻不重地锤了长孙征一拳,“先把你婚约那桩破事处理好,再来笑话我。”
这个反击,对长孙征堪称是会心一击。
他皱起眉头,却在想到什么后,蓦地笑了起来。
长孙征揽住周少英的肩膀,神色透出了几分亲昵。
“咱们兄弟中,就属你对我那位未婚妻,颇为关心,我记得奉京城内有个混世什么?”
被他一提醒,玄衣少年也猛然想起这茬。
他配合得极好,此时抚掌笑道,“混世双雄!哈哈哈——”
周少英顿时黑了脸,“滚远点,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了,本少爷就算惹事,也凭的真本领,哪里像连翘,还天天带着个侍卫?
一瞅情况不对,就钻到侍卫身后,多损颜面。”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举动里充满了嫌弃之情。
对世家公子来说,连翘绝对是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谁都不愿扯上半点儿关系,免得被人笑话。
正如眼下的周少英,他话语里皆透着贬低。
“连翘那胆儿,让她仗势欺人,都欺负不起来。但是那脸,谁看上一眼,肯定觉得受到了欺负。”
周少英觉得这么说还没撇清关系,正欲再补上几刀。
偏偏这时,身后传出一声冷冷的嗤笑。
有人偷听?
三个少年同时转头,猛地看见被他们议论的正主。
“啊!”周少英惊呼出口。
他完全没有想到连翘会在此地。
刚说了人家坏话,就被逮个正着,这事搁谁都要先心虚一两秒。
连翘抱着双臂,冷睨着周少英。
“光天化日的,你看见我为何像见了鬼一样乱叫?”
周少英定了定神,才故作镇定道,“是连大小姐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吓到我了。”
长孙征面色变得冷淡,转过头装没看见连翘。
不过,连翘也没打算理他。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宫人们,随后又盯住周少英,冷笑道:
“刚才不知道有多少宫人经过你身后,都没吓到你,难道是本小姐丑得吓人?”
“咳咳……”玄衣少年不自然地干咳两声,“连大小姐说笑了。”
周少英也跟着接话,“连大小姐貌美如花——”
“打住。”连翘出口截住他话头,抬手指向自己脸上的疤,“你瞎了吗?”
她语气又凶又怒,这一声便吸引了往来宫人的注意力,有几个资历老的宫人停下脚步,以防连翘等人闹事。
前几年的奉京城,最爱惹事的就是这两位。
连翘当年遭受意外,一夜间沦为废物,性情大变四处去挑衅滋事,令人不胜唏嘘。
周少英则是国公府家长子,完全被惯大的,行事素来张扬。
后来两人在长辈的管教下收敛起来,但和同辈人相比,还是让人头疼。
玄衣少年见连翘如此咄咄逼人,猜她是动了真怒,又想到今日是老将军第一天回京。
他当场住了口,只用同情的目光望了眼周少英。
“连大小姐是要跟我过不去?”
周少英眉头微皱,“说你美不成,那我说你丑可满意了?”
闻言,连翘还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本小姐这次听清楚了,我爷爷今日得了战功,你却当面骂我——”
长孙征冷眼看过来,极不耐烦道,“你就只会抬出老将军吗?”
连翘无所谓地轻笑。
“我被人欺负了,不抬我爷爷,难道找你来帮我出气?”
她说完扫视着三人,尤其是盯住周少英,“看不顺眼的话,你也可以抬出你爷爷压我。”
周少英顿时面沉如水,“连翘,你不要欺人太甚。”
“嘿嘿,跟我走!”连翘抬手抓住周少英的袖子。
见他想动手甩开,连翘又低声威胁道,“你再挣扎一下,我就放手,待会儿可别怪本小姐在宴会上哭。”
周少英闻言纳闷极了,“你哭什么?”
“当然是哭你不满我将军府出了风头,于是联合这几个人,一起在背地里羞辱我,还抹黑我爷爷忙于在外征战,没时间管教我。”
连翘扯起唇角,笑得人畜无害。
她抬起小手,慢悠悠地指住另外两人,“镇北侯府,和李府,你们也跟他一样居心不良。”
“好好的别扯上我李府。”
“你试试。”
被殃及的两人霎时阴了脸。
周少英气急败坏地瞪着连翘,“贵女怎能如此无耻!”
“还有更无耻的。”连翘斜了他一眼,“你如果再敢说半句废话,我现在就喊非礼。”
“别别——”周少英惶恐地看向长孙征,立刻捂住嘴,“我跟你走。”
无论事情真假,要是被旁人听说他当着长孙征的面,非礼连翘,传出去他哪还有脸面,旁人定会笑他是饥不择食。
游廊内。
玄衣少年满脸不可思议,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用胳膊肘撞了下长孙征。
“你这未婚妻,心思有点毒啊……不就是损她两句,又要牵连我们府上,又要搞得大家身败名裂——”
他说着发现长孙征迟迟不吭气。
于是转头看去。
只见对方紧紧抿着唇,眯起的眸子里燃烧着无比愤怒的火焰,表情却异常平静。
玄衣少年立即闭嘴,转过头,心中暗道:他发起火时还真吓人。
另一边。
花木丛中,白衣少年面有不忿地朝前走着。
在他身后跟着名穿红衣的少女,正像赶畜牲那般,朝他挥着手,“走快点,慢腾腾的。”
“你到底要去哪?”
周少英咬了咬牙,突然停下,回头望住连翘,“这块地方够大了吧,你想打我的话,也能施展开了。”
他把双手负到身后,“本少爷不还手,你动作快点。”
“打你?你自己被人揍习惯了吧。”连翘意有所指地点了下自己的脑袋,“还帮我挑好地方。”
“哼。”周少英别过头,懒得跟她废话。
“我叫你,是有几个问题。”连翘边说,边四下里打量了遍。
见周围无人,她才轻声道,“长孙征在哪个院子?”
周少英撇了撇嘴,不太情愿道,“仪瀛院。”
连翘眯起眸子,那家伙还真在自己隔壁,她想到之前在门外打转的少女,又继续问。
“他最近和哪家姑娘走得近?”
“你问这干嘛?”
连翘心想,当然是要为以后解除婚约铺路,不然她是闲得慌才去打听长孙征。
“你快点说,说了我就放你走。”连翘抱着双臂,一脸的理所当然,“我是他未婚妻,问这些很正常。”
周少英听了后,拿眼神在她脸上不断打量。
果然啊,连翘还真对他兄弟不死心。
自从经脉尽废后,见到长孙征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们几个,谁还不清楚连翘心底的那点想法。
虽然同情她的遭遇,但更多是觉得她烦人,自己都成……那样了,却毫无自知之明。
前段时间,那小子都被逼到暗中去勾搭连翘身边的婢女。
多贱的招儿啊。
本少爷谁都能看上,就是看不上你,这件事搁哪个贵女身上能受得了?
自那之后,连翘确实消停了,再也没有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当时就有预感,这事没这么容易完,果然叫他猜中了。
“他最近和谁走得近?”周少英歪头看着连翘,突然咧嘴一笑。
“那可太多了,有李家姑娘、贾家姑娘、王家姑娘……对了,还有我那远方堂妹。
天天缠着我问‘世子哥哥在哪’,‘和谁’,‘在做什么’。
嘿,你说她们烦不烦人!怎么就那么没自知之明,对不对啊连翘?”
连翘皱起眉头,这家伙诓她的吧。
在镇北侯府,少说她也待了小半个月,没见过长孙征那么勤快地出门。
周少英见她眉头紧锁,猜她正为此伤神,心中别提有多痛快。
“连大小姐没事吧?”他弯下腰,强忍笑意,半点也不想错过连翘脸上的表情。
谁知连翘嫌弃地退了几步,“离我远点。”
她捏住袖子,转身,声凉如水,“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以后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背地诋毁本小姐,哼!”
周少英轻笑一声,“好好好,连大小姐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