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曈女帝 !“父亲!”诗离来看娘亲竟是看到宰相大人正在亲手喂宰相夫人,看到了诗离的到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宰相夫人期待的看着宰相大人。
诗离蓦然发现,宰相大人,这个自己叫了十几年的父亲竟是双鬓已经爬上了白霜,仔细留意,后背也已经有些驼了。俨然一副垂暮的前奏。
“厨房做了皮蛋粥,有些油腻了,给你的娘亲端了些过来。”宰相大人人就是这么的不解风情。
诗离嘴角勾了勾,径直坐了下来。自顾自的盛了一碗。
“嗯,姜厨娘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皮蛋粥,上一次吃好像是我八岁生辰那天了,宰相府的味道还是落伍了。”嘴上说着味道不如以往,还是喝了小半碗。
“父亲。”诗离看了一眼喝一口汤就抬头偷偷地看一眼宰相大人的娘亲,向着门口撇了撇头。
宰相大人跟着诗离一前一后的出门。
“浴房出现毒物,盈玉也受伤,父亲对这件事情怎么打算。”诗离直奔主题的态度倒是让宰相大人有些意外。原以为她还会周旋一下。
“听闻你也是守了盈玉一夜。”
“不,是盈玉守了我一夜,不然,我就要再一次躺进棺材里了,恐怕这一次就连棺材也没有了。”诗离一脸的漠然。事关生死,她已经无法做到毫不关心。人一旦有了牵挂,最先关心的就是生死了。
“怎么,你也受伤了,是不是被那毒物咬了。”宰相大人突然紧张的神情关切的看着诗离。这突然的举动确实是出乎意料。
“怎么,父亲大人不知道么。”
“我怎么会知道。”诗离的问题让宰相大人觉得很是没有面子。难不成是自己抓来毒物毒害她们两姐妹不成。“我要是知道肯定就抓起来烤了,炸了。”宰相大人愤愤的攥起了拳头。
“我知道了,那,既然伤了我们宰相家的人。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到时候还希望父亲能够祝我一臂之力。”诗离嘴角笑着。那就是再拉一个搭档而已。“对了。父亲。”这一身父亲,诗离倾注了感情。
“嗯。”宰相大人别扭的揪起了一旁的一朵百合花。洁白的花朵更是衬的他的双鬓有一些伤感。
“娘亲一向都是以夫为天,年纪大了更是多有依赖,要是父亲大人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多来陪陪娘亲,诗离不胜感激。”
“你不说我也回来的,你的娘亲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我孩子的娘亲。”宰相大人将头别过去,有了一些的鼻音。
“多谢,宰相大人。”诗离轻步走出母亲的院子。嘴角微微的挂着笑意。这份权衡之后的温暖来的太晚了,希望对于娘亲来说还有时间,还有时间享受天伦之乐。
“去看看老太母。拿着礼物。”诗离神情淡漠。有些事情必须速战速决,伤我者我不会再有任何的迟疑。必将尽数奉还。
“太母。”诗离笑盈盈的走进来,身后的卫炎手里拿着一个汤盅。白玉瓷的基底盘旋着几只相互追逐的云雀,活灵活现。“诗离带了重礼来看您了。”
“等等,太母现在不见人。”眼前的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出门直接就要将诗离赶出门外。
诗离眼睛都没有移一下。精致的额就往屋子里面走。卫炎一只手就将门口迎出来的小丫头拨到了一边,就连诗离的一片衣角都没有拦到。
一进屋子,浓重的檀香夹杂着一股毒液的发酵的恶臭的味道。诗离脸色不变。看着老太母唯独对于自己一辆威严的不喜欢。
“老太母。”诗离微微的侧了侧身,算是行礼。
“不孝。”“咚。”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夹杂着一个老人的怒气,脖子上的伤疤像是一条趴着的蚯蚓,随着一上一下的起伏上下攀援。活了一般。
“老太母说的对,确实不孝。今日父亲还没有来给老太母请安吧。”诗离一脸的笑盈盈,丝毫不为所动。
“我儿公务繁忙,我已经准了他,不用天天来请安,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被某些死不了的狐狸精搞垮了。总得有一个顶梁柱啊。”老太母瞟了诗离一眼,意有所指。
“哦。要说狐狸见,我特意找算命的算了一下,这老太母的屋子里就有一只呢。若是不除,真的就是家门不幸啊。”诗离看似好意的提醒道。
“哼,那是早晚的事。”老太母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身为儿孙,自当是为老太母分忧。今日诗离就带了降妖除魔的物件。”卫炎拿上前那个汤盅。
“这是什么。”老太母看着那个玉瓷碗。看着有些眼熟。
“这老太母的屋子里有一股丧气呢,那妖孽就藏在屋子里呢。卫炎,快去给老太母找出来。”诗离笑盈盈的让人有些发毛,说着就打开了眼前的汤盅。
“呵。”老太母好奇的瞅了一眼,一下子后仰差点载过去。“你,你这是,你拿这东西来干什么。你这是要害死我。”要不是身后的小丫鬟机灵,老太母就已经四仰八叉了。瞪着眼睛浑身颤抖。
“找到了。”卫炎将那里屋的一个人拖出来,正是朱梅。
此刻的朱梅脸色还是昨晚的那种粉紫有些发黑,看起来,那一针让毒气并没有往上蔓延。留了一口气。
“你,你这是害人不成,还想要杀上门来。你,你等我的儿回来不将你乱棍打死。”老太母看着自己的心腹人选被人折磨成这个样子,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老脸吗。
“你是说宰相大人,他一直在陪我的娘亲呢。老天母是让人将他请来主持公道么。”诗离眼神微眯成回忆状。“父亲和母亲两个人夕阳红,经历这么多的风雨,也该安享晚年了,老太母你说是不是。这个家总得有个晚辈承担起来。”
“哼,当然,乾同小小年纪就身居要职。哼,你不知道吧,乾同的功劳才会让这城外的四国不能进宫。等到乾同不再被妖孽迷惑,那杀母之仇,一定会报的,识相的还是赶紧离开这里,起码能留个全尸。”老太母恶狠狠地说,似乎这样就能让不断颤抖的手不那么的害怕了。
“那是当然,乾同自然会好好地伺候你这位老太母的,毕竟乾同这个时候就把老太母伺候的这么的周到,这门外的刚刚新建起的围栏是桃木的吧,诗离不才,也明白这桃木是辟邪的呢,看来老太母是觉得乾同被迷惑了呢。”诗离笑盈盈的让人脊背发凉。
“你,你竟敢骂我是妖孽。你这个孽障。”
“彼此,彼此。不过,老太母,你辛辛苦苦得来的毒物就这么被我炖了,是不是觉得死无对证,我今日特来就是要为自己为盈玉讨回一个公道。”诗离眼中迸射出锐利的精光。老太母急急地后退一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若是,确有此事,我定当以牙还牙。”
“你,你以为这毒物是我给你下的。”老太母稍稍的舒缓一下,明白了诗离的额意思。
“难道是我自己被咬了一口,来诬陷你的。”
“我只是听着把门的说你带着一个男人进了盈玉的房间,许久都没有出来,而且,还传出一阵阵的不安分的声响,我才派朱梅去捉。。”老太母刚要说,看了诗离一眼没有说出口。
“捉奸?”诗离疑惑。随即又想明白了。那肯定是盈玉的小丫鬟的惊吓声所致。
卫炎咳嗽了一声。
“是不是这个原因就等朱梅醒过来一问便知。”诗离随即抚平了情绪。将手中的汤一口一口喂给朱梅。
这毒蛇的胆是只有一个,但是,在这个蛇死的一个时辰之内将蛇加上祛毒的药草炖一夜,将身体里的所有的毒性都逼出来。反而成了解毒的利器。在诗离昏迷之时还将此事吩咐下去,卫炎正是亲手做的此事。诗离一醒来就闻到了满屋子的药香,顿时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够死里逃生。
这毒蜘蛛与天罗蚊确实是毒性能够抵消一二,但是诗离靠着身体的净化是不能一夜就清醒的。真是因为卫炎不敢离开诗离太远,又不敢将此事交由别人打理,才就近在门口炖汤,诗离整夜被解药熏染,才能这么快的醒来。
“呼。”气若游丝的朱梅突然长舒了一口气。气息渐渐的起伏大了起来。
微微的睁开了眼见。“太母。”模糊中认出了太母。
“醒了?”带着笑意,却不是太母的声音。
“嗯。”朱梅下意识的回了一声。认认真真的看清楚了这人。“呀。”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由于身体还太过于虚弱。又重重的跌了过去。传出了一声闷哼。紧咬着牙关。难怪老太母这么喜欢她,确实是女子中不多见的硬气。
“自取其辱的结果怎么样,还满意么。”诗离起身,用药水煮过的锦帕仔细的擦了擦手。散发出一阵阵的淡淡的药香。乾同还真是狠心,对这老太母足够厉害,这里面的霉气,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老太母被禁锢在这里面,还不如一个丫头自由。
“明明是你用毒蛇咬我的。你就是个杀人犯。”朱梅丝毫不害怕,也许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知道挣扎也没有用。
“你不怕我再咬你一口,那条蛇可是就在此地呢。”阳光的折射之中。诗离眼中泛着淡淡的如同蛇一样的精光。
“啊,”朱梅拖着病重的身体,极力的将自己向着床里面靠过去。眼睛害怕的而触及那一锅蛇汤,又担心它突然爬出来伤害自己,不得不不时地看一眼。身上抖得像个筛子。
“你怕蛇。”
“朱梅从小就怕蛇。小时候就是父母都被蛇咬死了,才被卖的。就是看一眼蛇都会吓得不行。”老太母身边的小丫鬟解释道,看着朱梅吓成这个样子真的是有些不忍心。
诗离试探着将蛇盅往朱梅的床边推了推。朱梅抖得更厉害了。
“哟,你刚刚还喝了这汤呢。”诗离悠悠的说。
“啊。”朱梅突然抱着头发了疯一般的抓着自己的嘴巴,想要将什么东西抠出来。蜷缩成一团,没了声响。
“你,你这是逼死了她啊。”老太母心疼的看着朱梅。
“你身边的人哪里有好下场。你可是将自己的亲孙女扔进棺材里的人,还有资格跟别人比仁慈嘛。”诗离冷冷的说。探了探朱梅的脖颈处。还有气息。
“诗离,纵使你怨恨宰相府,也是我们将你养大的。你这么对我们就是忘恩负义,你会遭天谴的。”老太母紧咬着牙关,狠狠的像是一头垂暮的老狼。恨不得将眼前的猎物撕碎,有没有力气和勇气。什么时候,诗离已经变得这么的厉害。
“我求你们了,还是我的娘亲求你了?”诗离反而不气不恼。脸上带着一丝不掩饰的微笑,让人脊骨生寒。“宰相府一向不做亏本的买卖,这其中的原因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查明白,到底是谁亏欠。若是说天谴,这十几年在宰相府可不就是我的天谴,以后,无论我做什么都是老天是宰相府欠我的,我不欠任何的人。老太母,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安享晚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几个都会好好的孝敬您的。”诗离尊敬的笑着。像是不经意间露出了满口的森森獠牙,却不着急向着猎物下口,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你,你,你会被人千夫所指。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自古以来女人太要强会被排斥的呃,上天也不会容你。”
“你以为,我现在在宰相府就是你所谓的好下场,这是炼狱,我就是阎王。”眸子里猛地冒出赤烈的火光。老太母眼前一红,愣在了原地。没有了呼吸。
“老太母,老太母。”小丫鬟按照诗离教的办法,一拳头打在老太母的胸口。
“呼。”终于一口气上来了。却是老泪纵横。痴痴呆呆的精神的眸子里那最后的一丝支撑的亮光都暗沉了下去。幕的,又燃起了一丝火光。